血偿 46

甜蜜的日子宛若流水一般匆匆划走，对于这对被命运折磨的体无完肤的苦命鸳鸯来说，等待他们的，仍然是严峻的考验。

SANJI体内的三日红仍然没有根除，虽然CHOPPER已经用过很多药对毒进行过推压，但只要真正的解药没有找到，那120次发作一到，死神仍然可以随时夺走SANJI的性命。

对于SANJI来说足够了，能在死前得到ZORO爱的承诺，不管是真心或是假意，都已经足够了。不再奢求什么，不去追问他与LUCCY的过去，只要静静地享受这段美好时光足矣。

一次在陪着ROBIN和VIVI逛街时，SANJI在一家银饰店里发现了一款别致的项链。

链子很粗，像麻绳一样一股一股，张扬地纠缠在一起，在链子的中央，挂着一个酷似狮子又像老虎的坠子，也是纯银质地，闪着夺目的光芒。

不知道为什么SANJI一下子就想到了ZORO，这条链子散发的霸气和ZORO是那么的匹配，这种散发着致命魅力的东西要是挂在ZORO身上一定相得益彰。于是SANJI想也没想，将本来打算筹备晚餐的钱全部拿出来买下那条链子。

晚上，当ZORO拖着疲惫的身躯回道本部，SANJI早就准备了一桌好饭好菜等着他归来。

他在恋人的额上落下轻吻，然后揽住他的腰，将他带进餐厅。

“怎么这么清淡？”ZORO看着一桌的素菜，连半点鱼肉的影子都找不到，不禁发出疑问。

“嘛，偶尔缓缓口味也不错。”SANJI竭力让自己的微笑看起来比较自然。

“可我想吃肉！”ZORO工作一天，饱饭没吃上一顿，此时肚子不客气地叽里咕噜起来，于是他发出抗议。

“啰嗦！明明是颗绿藻，又不是什么肉食动物！“SANJI也被ZORO语气的冲动惹恼，他总不能坦白说买鱼肉的钱都买了那条该死的项链吧！

“你是厨子吧？”ZORO突然没头没脑地看着SANJI。

“是啊！”

“那厨子满足食客的要求，天经地义吧？”

SANJI头上青筋凸起，井子跳动了几下，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盘子，将它们统统挪到厨房。

ZORO急忙拉住他，”你干什么？！”

“既然你不吃，那就只好放在冰箱里了。”SANJI回的云淡风轻。

“谁说我不吃！”ZORO说着作势要夺SANJI手里的那盘菠菜。

SANJI稍微一躲，闪过ZORO的动作，让他扑了个空。

“等一下。”

ZORO乖乖地待在那里，认真地盯着SANJI。

“我是你的什么？”

“SANJI。”

我是你的SANJI？这话不错，但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还有呢？”

“爱人。”

“嗯。那么爱人拼尽全力做的东西，你是不是应该感谢呢？”

“感谢什么的……你是厨师把，应该给谁都能……”

SANJI狠狠地瞅了他一眼，他打了个哆嗦，咽下要说的话，改口。

“是，应该感谢。”

没办法，不是ZORO妻管严，而是SANJI的女王气势实在太足，把ZORO震慑住了。

“所以，要把它们吃光。”SANJI发出最后通牒，“否则今晚你别想着做那档子事。”

然后，ZORO听话地坐在椅子上，SANJI表面严肃地看着ZORO把并不美味的饭菜吃光，心里偷着乐。

ZORO这家伙的情商一直都在-100到+100之间徘徊。

有的时候觉得他太可爱。

当然，大多数时候他是非常可恨的。

比如说现在，他居然将SANJI横着抱起一把扔到床上，虽然床足够柔软舒适，被这样粗暴地扔上去，还是让SANJI眼前一片花白。

“喂！死绿藻！真有你的！居然敢这样对待老子，看我……‘

中气十足的话还是被ZORO的一个强吻吞了回去。

被ZORO吻得上气不接下气，SANJI发现自己的衬衫不知何时被撕开，而且不知何时，那张性感却可恶的嘴移到胸前两颗果实上。

他不安地扭动起腰。

虽然SANJI平日绝对是个强势的男人，可一旦到了床上，他便无法强势起来，因为身体太敏感，无论被攻击何处都只有蜷缩着身子大喘气的份儿了。

所以他注定会被ZORO吃掉。

等到ZORO把SANJI吃干抹净，把他用自己强壮的手臂全在怀里，温柔地吻着他头顶上新长出的细柔的金发。

SANJI侧着身子，背对着ZORO，身上尽是刚才激情的汗水，他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样子像是敛起利爪的猫。

“圈圈。”ZORO眷恋地闻着SANJI身上的味道，“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呢？”

SANJI身体绷紧，片刻间猛地回过头，睁大的蓝眸里充满了惊讶。

“干嘛这个表情？”ZORO无奈地笑着揉搓SANJI的头发，“好像不相信一样。”

SANJI蓝蓝的眼睛有点湿润，他转过目光望向窗外。

“绿藻。”

“嗯？”ZORO破天荒地没有因为这个称呼而发怒。

“如果我死了，你可不可以好好活着。”

ZORO抱着SANJI的手臂僵了一下，他猛然撑起身体，瞪着SANJI。

“你说什么？”事到如今，为什么他还想着死？

“我死了，你好好活着，会有比我更优秀的男人出现，与LUCCY相似的男人，这个世界还有好多好多……”

SANJI正自顾自地说着，突然被ZORO翻身压在下面。

“从以前开始你就替身替身地说着，我从来没有把你和LUCCY相提并论！LUCCY是LUCCY，你是你！我从来没有把你们俩混淆！”

SANJI垂下眼帘，苦笑。看来这个替身当的不是很成功。

“听着，SANJI。”ZORO捏住SANJI下巴，强迫那双迷离逃避的眼睛正视自己。

SANJI盯着ZORO，突然发现莹绿的一潭满是深情，不曾见过的深情。

“我，RORONOA·ZORO，有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是我最感激的人，他的名字叫LUCCY。”

ZORO顿了一下，SANJI诧异地张大眼睛。

“还有一个人，他叫SANJI，他是我今生，来生，永远最爱的人。”

ZORO说这句话时，声音轻柔的像软软的羽毛，轻轻触碰着SANJI全身的每一个部分。连眼睛也不放过，被这根羽毛扫的痒痒的，很想流泪。

“可是你不是说……说LUCCY是你的爱人……说他是谁也替代不了……说你今生只爱他一个吗？”SANJI依然不相信，一口气将一直盘旋在内心中的疑问全盘拖出。

“那是一个约定，”ZORO表情带着淡淡的伤感，“那是一个魔咒一样的东西，不过，被你打破。”

他重新躺回SANJI身边，手又搭上令他神驰的腰身，“所以，不用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所含的水分，我爱你，不是因为任何人，就是爱着你，爱的就是你。”

他看SANJI呆呆地凝视他，叹了口气，“你若是不相信也没办法……我就是爱你……爱的我都莫名其妙……我……”

他惊讶地睁大眼睛，停止了所有动作。

一个冰凉柔软的东西附在他的唇上，吞下了所有的话。

SANJI支起身，主动奉上自己的吻，然后离开已经彻底呆住的人儿，睫毛有微颤的水珠。

他笑，“我信……我都信……”

ZORO怔在那里。

SANJI眼角有什么晶莹的液体，那是他不曾见过的，以为永远都不会看见的，SANJI的眼泪。

男人流血不流泪，SANJI当然知道，可是这一刻，允许他流一次泪吧，一直以来的压抑，纠葛，以为无望的感情，以为被拿来当替身，多少次在绝望和痛苦中徘徊，如今，都化解在ZORO的这几句话中。

可是……可是这样一来，他更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三日红一日没解，我的生命一日进入倒计时。”他不想说这些话来扫ZORO的兴，可又不能不说。

“我知道。”

“我会死。”

“你不会。”

“我会死，而且会死的很惨，你不要再爱我了，残忍一点对我，像我们初识那样，忍不住欲望，你可以强奸我，背负着你的爱，我感觉透不过气，你的爱是我的负担。”

SANJI说这话时，瞳仁颤抖得格外厉害。

“SANJI，”ZORO认真地看着他，“听着，不要就这么放弃，明天，明天我交接好所有的工作，我们就去世界各地寻找三日红的解药，世界上这么多名医，总会有什么办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我们一同努力。一定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

“要是找不到呢？”SANJI平静地问他。

“陪着你，永远，不论天堂还是地狱，不管有没有轮回，永远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

SANJI安静地闭上眼睛。

ZORO吻着他的眉心，“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决定，要和你在一起。”

“事业可以不要？弟兄们都可以辜负？”

“我会处理好一切，我会让中井会暂时与D会合并，万一我们回不来，那会由LUFFY和ACE带领，可以放心。”

“我不值得你付出那么多。”

“别说这种话。如果你不值得，那么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值得。”

命运很苦，跌宕起伏。可又怎能阻止这对仇恨生爱，爱生痛苦，在爱海中挣扎的情侣想在一起的决心？

只怕是鸳鸯，也会失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