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の幸福番号 正篇 下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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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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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6599,阅读约2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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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の记忆番号 下

在山治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索隆迅速回过神,抓住他的手扑过去撞开了他。索隆的反应极快,但子弹已经从枪膛射出,强大的后坐力令两人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量震飞出去。索隆撞到墙上咳出一口血,眼前短暂产生了一片空白,过了大概两三秒,他才重新恢复视觉。

他看见朦胧的硝烟里,金发男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强烈的晕眩感与窒息感把他迎头淹没。索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山治的身边,他颤抖着手慢慢扶起那具前不久刚抱进怀里的身体,金色的头颅被不停流淌的鲜血浸透,连原本头发的颜色都已经看不出来,清秀的五官被模糊成一团红色。如此大范围的流血,甚至根本找不出伤口在哪里。

索隆强迫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探山治的鼻息,一时间竟完全感受不到……

“坚持住……”

轻轻地让山治靠到自己的肩膀上,任凭鲜血染红了干净的衬衫,索隆手臂穿过山治的膝弯,抱他起身的一瞬间,眼前倏然一片黑沉。他晃了几步,努力找到身体的平衡。像一头重伤而绝望的野兽,红着眼睛咬着牙,跌跌撞撞朝门口走去。

“索隆!”

赤犬终于从怔愣中清醒过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会长们的讨伐和呐喊全都熄了火。他们谁也没料到事情的走向发展竟会是这样。『叛徒』山治竟然真的为了保全朱洛基尔家族继承人而选择自己了结生命?这在他们看来完全不符合常理,闻所未闻!

赤犬这一声喊,倒是让索隆停住了脚步。而下一秒,赤犬就已经对自己的这个行为后悔了,当朱洛基尔家族继承人抱着金发男人缓缓转过身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道上称呼罗罗诺亚·索隆为『魔兽』了。

那当真是『魔兽』的眼睛,赤红且满布血丝,流淌着深切浓厚的杀意。

赤犬被那样狠绝阴鸷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全身肌肉不可控制地僵硬抽搐,单单只是被这样盯着,就好像已经有被咬断了脖颈的错觉,他哽咽了几声,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赤犬。还有在场的各位。”

朱洛基尔家族继承人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但字字低沉,句句要命。

没有人在魔兽的注视下还能喘上一口完整的气息,更没有任何人敢出声造次,赤犬和这些之前还嚣张叫喊的分家会长们,此时就像等待最终审判的死刑犯,恐惧和紧张让他们连喉咙都是干涩的。

“如果他死了,我会让你们全部陪葬。”

说完这句话,他就抱着金发男人快步离开了房间。而这群手握生杀大权的朱洛基尔分家会长们,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拦。

+++

索隆强迫自己此时必须保持足够镇定和理智。

能清楚地感知怀里的身体温度在一点一点流失,慢慢变得冰冷。靠在自己肩膀的那颗金色头颅,从刚才起一直在不停地流血。索隆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新鲜的血液,可以这么温暖……温暖到让人从骨子里开始绝望颤抖。

他不是医生,无法判定山治的伤势。只希望自己刚才的撞击可以让子弹偏移角度,至少不要射入头颅里。他很清楚那把手枪的威力,出枪快而精准,子弹爆炸的瞬间,可以直接把人类的大脑炸成一堆烂西瓜。

最近的医院距离朱洛基尔家族也有20公里的路程,远水救不了近火。索隆现在只能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在保证不会让怀里人二次受伤的情况下,快步奔向此时唯一能救山治的——乔巴的房间。

此时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房间和乔巴的医务室居然相隔这么远,他知道怀里的人可能一分钟都等不了。

你这个笨蛋……你为什么这么傻!

在刚才山治夺过枪扣动扳机时,一连串本该消失的记忆却像放电影一样在索隆脑海中上演。金发男人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尽数浮现在眼前。虽然这些片段非常模糊,传达的信息却异常清晰。

山治对他的重要性,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

乔巴原本在专心致志地研究药剂的配方,当绿发男人抱着全身是血的金发男人闯进来时,他吓得直接把实验用的瓶子打翻在地上。

“索……索隆?”

绿发男人大口喘着粗气,绝望的打击和最快速度的奔跑已经耗尽了他当前全部的体力。尽管如此,他还是小心翼翼把金发男人放在医务室的床上,那颗金色头颅流出的血液霎时就染透了洁白的枕套和床单,盯着那鲜艳夺目的红,索隆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住,反复地揉搓,心跳撞击胸腔的怦怦声盖过所有声音,连乔巴说些什么都听不清楚。

乔巴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但是绿发男人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丝毫没有反应。他也就不多问了,肉眼可见山治的情况非常危急,他记得一天前山治也是这样被索隆抱进来,背部中弹,全身都是打击伤和刀伤,他刚刚给他包扎好,这才多久的功夫,又添新伤,还是如此致命的伤口。

乔巴虽然心里焦急担心,却还是强迫自己认真小心地检查金发男人的伤势。身边的索隆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就静静地站着,看乔巴用纱布和棉花给山治止血,可那血仿佛是开闸了一般,根本就止不住。小鹿检查好伤口,最后大哭着说:“子弹有可能伤到了脑干,我只能做紧急的急救处理,但家族现有的医疗设备无法进行抢救,必须立即送到大医院去!”

索隆一刻也没有耽搁,此时的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精力了。可听到山治性命垂危亟待救治时,他居然一把将金发男人从床上又抱了起来,夺门而出。

乔巴这边也以最快的速度联系到对脑外科颇有成果和建树的医院去接应索隆,这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了。时间就是生命,当救护人员把山治抬上急救床推进手术室时,索隆感觉眼前的一切忽然沦为一片黑暗。

他脱力瘫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此时朱洛基尔家族继承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不然他们准会震惊于自家少爷现在这个模样。

焦急的、心痛的、无力的。

手术进行了12小时,索隆就坐在外面等了12小时,像一座雕像,一直维持一个姿势。中间有医生出来喊家属,索隆上前,却发现递来的是一份手术风险告知书。

“伤者头部中弹,幸运的是子弹并未形成弹后空腔,嵌在颅骨之间。可是距离大脑实在是太近了,一旦中间有一毫米的误差,都会直接给脑干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我们也不敢贸然取子弹,手术成功率只有10%,目前我们只有这一个选择,需要您签署同意。”

医生郑重又耐心地讲解手术可能存在的风险,这是他做的几百台手术其中的一台。但确实是最惨的一台,这个金发男人送来时,通过清创发现他的太阳穴附近几乎是炸出一个血窟窿。不过好在身体健康底子很好,流了这么多血还能保存一点点生命体征。

再看他的家属,这个绿头发的男人不知和他是什么关系,当被告知手术成功率只有10%时,绿发男人的瞳孔像是动物一样收紧了,脸上的表情不是单纯的心疼担心或者绝望,而是更为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

“如果手术失败会怎么样。”绿发男人问。

“两种结局。损伤脑干变成植物人,或者……死在手术台上。”

见绿发男人单手猛地捏紧告知书,医生忙不迭又补充道:“我们医院最强的就是脑外科,虽然理论数据是10%,但是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它变成100%,可如果不做这个手术,伤者一定撑不过今晚。”

“好。”绿发男人接过同时递上来的笔,干净利落地在告知书末尾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罗罗诺亚·索隆。真是个霸气的名字。医生看了一眼告知书上面龙飞凤舞的笔迹,心里感叹道。

“麻烦你们一定要救活他!”绿发男人表情坚定,语气诚恳地拜托。

“我们会尽力的。”

+++

等到手术室亮起绿灯,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

索隆一晚上都没有睡,也没有离开这里。他紧紧盯着手术室的白色大门,像要把那里烧出个窟窿一样认真。生怕可能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永远失去了里面的人。

山治被推出来时,头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身上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更显得皮肤惨白如纸。巨大的氧气罩扣在他的脸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连接的仪器显示他每一项生命体征,偶尔间或有非常微弱的呼吸起伏。如果不是心电图还在律动,根本证明不了他还活着。

“手术还算成功。”医生跟索隆说,“子弹虽然已经取出来了,但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他失血过多,又伤在脑干,现在能活着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意志了。”

索隆点点头,看着金发男人被推进重症监护室。他被拦在门外,因为禁止进入。

在医院守到下午,薇薇从乔巴那里得知消息,赶来医院顺便帮索隆带了午饭。

“你都一天没吃饭了,好歹吃点呀。”她打开饭盒,里面是精心熬制的鲜贝瘦肉粥。

索隆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目光突然定格。薇薇看出索隆心里想的,苦笑着解释:“这粥还是山治先生教我熬的呢,他说你很喜欢喝粥。还有这个,海鲜炒饭,你爱吃的,也是山治先生教我做的,虽然没有他的水平,不过也得了他的真传呢。”

没有心情听薇薇调节气氛,只是觉得惊讶:“那家伙会做饭?”

“不然呢。你以为之前黄猿在补品上做手脚时,谁负责你的一日三餐?”

“什么意思?”

本来薇薇是想送索隆一个白眼,相处了这么久,连对方最擅长的料理都不知道。转念一想,这应该是山治极力想隐瞒的一件事情。她还记得当时强尼来传话,是希望她能够在山治出任务没赶回来时,代替他给索隆送餐,并且对这件事一定要完全保密。

可现在,自己居然一着急给全盘托出了。

“到底是什么意思?”索隆追问。

“额……唉,事到如今,山治先生都这样了,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

薇薇叹了一口气,看向重症监护室,希望里面的金发男人醒来千万别怪罪她告知真相。

“上次你急性胃出血,山治先生知道可能是黄猿搞的鬼,就跟强尼和约瑟夫说,不要再吃朱洛基尔家族提供的饭菜,他会亲自下厨备好一天的食物。但是你也知道……山治先生那个时候身为总队长,每天都很忙,即使是这样,我一共也只帮他替班了两回,他基本,每天早上都会坚持很早起来准备你的三餐……我上次凌晨三点来的,都能在厨房撞见他。他怕你吃不惯其他菜系,特意教我做了你爱吃的,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至少你还能吃到喜欢的料理……”

索隆沉默了。薇薇在他翻腾的红色眼眸里,看到震惊和心痛。

“还有一次,山治先生出任务受伤了,腹部扎了绷带吧,我看见他时,他正在煮粥,伤口还在出血,但他还是坚持煮完了才去找乔巴重新包扎。我替班那两回,都是因为山治先生在执行任务没办法赶回来,但他从来没有因为其他原因,让我帮忙。”

“……”

“山治先生第一次被抓到家族时,听说你因为莫利亚的仪式产生自我怀疑。他请求我帮他脱身,他说要去找你,有办法让你恢复正常。可那次……你差点杀了他……”

“那家伙……不是恰好闯进来的吗?”

薇薇悲伤地看着绿发男人。“怎么可能呢,你难道忘记他是作为俘虏,被囚禁在地下室的?”

……

索隆把头仰起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那段时间……怪不得那些料理的味道如此熟悉,好像曾经自己每天都有吃到,亲切的眷恋萦绕着味蕾,一开始,索隆以为是儿时品尝留在记忆中,如今看来,竟是里面人的杰作。

还有自己失控那次,原来不是他恰好来到这,而是他,自愿来到这,只是为了阻止自己的疯狂自残,就差点丢失了性命。

接下来几天,朱洛基尔家族继承人遭遇了接二连三的,来自金发男人身边人的精神暴击。

先是强尼约瑟夫,带着家族未处理的事务来找索隆。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见金发男人如此虚弱地昏迷,强尼和约瑟夫不由得大哭起来。

“你俩哭什么。”索隆问。

“山治……山治大哥怎么可能是叛徒呢!”强尼用手臂抹着眼泪,“他可是几乎每天都拖着受伤的身体来大哥的房间门口,和我们打听大哥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遇到烦心事,有没有人为难大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背叛家族?!”

“说得对,这么关心大哥的人,说是朱洛基尔家族的叛徒,简直是笑话!”约瑟夫哭着附和。

“大哥和薇薇小姐订婚的时候,他还到场送上祝福信呢,哪家的叛徒这么有心啊?”

“呜呜呜……山治大哥好惨,就这样被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会长们冤枉……明明就是黄猿有反叛之心……”

索隆根本无心在听两人泄愤式的吐槽,他的大脑只捕捉到了一个信息:山治在身为总队长的那些日子里,并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和索隆划清所有界限。他依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关注着他的所有消息。所以当黄猿对食物做手脚时,他会第一时间发现,并且立即采取行动,让黄猿的计划没有继续得逞。

这个笨蛋!

之后的几天,因为家族事务实在繁忙,索隆每天辗转于医院和本部之间,但他仿佛不知道疲惫,即使要处理的事情复杂繁琐,当他来到医院,看到重症监护室里,金发男人的心电图平稳地跳动,心里也会得到些许安定。

一周以后的一天夜里,索隆照常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外整理近期收集到的文件,突然重症监护室里的仪器发生了短促而尖锐的悲鸣。

“嘀——”

索隆丢下文件赶忙透过窗玻璃去看,虽然他看不懂这些复杂的仪器上面显示的内容,但他看得见金发男人惨白的脸和紧紧蹙起的眉头。昭然若揭他现在所承受的痛苦。

“可恶!医生!!”

他像一只魔兽一样大声咆哮着,用手疯狂去拧重症监护室紧紧闭合的门锁。

很快,听见警报声的医生护士急忙赶来,把索隆拦在门外的同时,不忘进行尽职尽责的抢救。索隆看到有护士正在忙不迭地注射强心针,那两个像熨斗一样大的除颤器就这样一下一下重重地按在那副自己曾抚摸过的胸膛上,金发男人的身体随着医生的动作,不住地从病床上弹起,又跌落,周而复始。

索隆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割破了皮肉,血从指缝一滴一滴地滑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索隆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冻结,又被一锤敲碎。医生们纷纷叹着气走出来,一位小护士将一张纸和一支笔交给他。

病危通知书。

先前和索隆沟通过手术成功率的医生停在了索隆身边。

“伤口引发了急性感染,全身多处脏器衰竭,可能……这两天就……”他不忍心对这个即使无法踏入重症监护室一步,却一直坚持在门外守着,这几天从未间断的绿发男人说明残酷的事实,只能隐晦地进行表达。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们不是最好的脑科医院吗?!”

绿发男人连质问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低磁的声线因为极度悲痛变得沙哑而支离破碎。

医生拍了拍绿发男人的肩膀,摇了摇头,叹息着离去。

索隆就这样久久地站在重症监控室的门口,从门上的玻璃看到金发男人重又陷入昏睡。可是他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没有展开。

“对了,罗罗诺亚先生。”

温柔的声音呼唤索隆的名字,回头,这些天一直负责照顾山治的小护士就站在他身后,把一个塑料袋递到了他手里。

“这是伤患的随身物品,整理好了忘记交给您了,里面有手机,您看看……把他的亲戚朋友叫过来,见他最后一面吧……”

说着,掩面哭泣起来。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是真心心疼这个叫罗罗诺亚的男人和里面生命垂危的金发男人。她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她却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感情。罗罗诺亚先生工作那么繁忙,经常把大堆大堆的文件带来医院,却坚持每天晚上都守在门外。而金发男人呢,当时手术台上情况那么危急,还是喊着绿发男人的名字,挂念着他……

可是造化弄人,可能真的要天人永隔了。

小护士离开后,索隆打开了那只黄色的密封袋。

里面的确是山治的随身物品:烟盒、火柴盒、铂金戒指、限量版Zippo纯金打火机……他经常携带不离身的物品,几乎都是索隆送给他的,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索隆的目光落到最底下的那个物品上,短暂的震惊后,皱着眉把它捞了起来。

流畅的黑色机身,冷硬的键盘,后盖凹陷了一块扣不上了,因此粘着透明胶带防止电池掉出,整个手机看起来历经沧桑,饱受风霜,在医院苍白的灯光下,能看到金属外壳细小的划痕。除了正常的使用痕迹,与不可控的外力创伤,键盘和连接的缝隙里竟然连一点积存的灰尘都没有。看得出来手机是经常被清洁保养的。

索隆怎么能不认识这款手机呢?即使现在电子产品更新迭代的速度如此之快,他对他用过的物品记忆还是十分深刻,尤其这款手机当时作为旗舰机体验感非常好。

难道这个家伙和自己用的是同款手机?世界上真有这么奇妙的缘分吗?

在当今智能手机霸屏的年代,这种带键盘的手机早已沦为时代的眼泪。索隆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山治居然还用着破破烂烂的老年机,而且还是这种已经停止生产原件,无法被修理的。

索隆尝试按开机键,果然已经无法开机。

记得这个手机的系统和现在的不太一样,重要信息及通讯录都是可以储存到SIM卡里。想到这,他动手撕开透明胶带,抠开电池后盖,里面早已没有了电池的踪迹,只有一张被磨白了的SIM卡安静地躺在卡槽里。

索隆掏出自己的手机,希望这个SIM卡的大小可以和自己手机匹配上。

还好大小合适,顺利地替换了SIM卡后,开机画面一行字:『路痴白痴就是我』,之后进入主界面,索隆打开通讯录,发现『绿藻』这个名字位于整个列表的最上方。

点开,里面的电话索隆并不认识,不是自己的手机号,看起来像是座机的号码。

索隆找到了乌索普的名字,想起这个长鼻子当时在陈列室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的那些话。停顿了一下,还是按了拨通键。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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