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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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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4 假慈悲

 

第二天,因为身心俱疲,又在阳台吹了半天冷风,再加上后面伤口感染,山治不可避免地发起了高烧。

他以为生病早已和自己绝缘,却忽略这段时间,不管是家族的事情,还是娜美乌索普的失踪,又或者深陷愤恨之人的牢笼,让他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断了。发烧也算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他的器官在用高温警戒他:你已经到达了极限,别逞能了。

给山治诊治的家族医生名叫乔巴,是个模样酷似狸猫幼崽的小家伙。山治叫它『小狸猫』时,它会龇牙咧嘴地更正自己是驯鹿。但是它的医术精湛高超,山治在它的悉心治疗下,烧很快就退了,人也逐渐变得精神起来。

罗罗诺亚家族组长的秘书是个绝世大美女,乌黑如墨的头发,极有特色的漂亮瞳眸,高挑匀称的身材和成熟知性的气质。笑起来温柔淡雅,如沐春风。她将乔巴指定的药品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每天按时来给山治送药。在她柔和的目光中山治每次都会不由自主乖乖把药吃了,完全忘记自己被软禁的事实。

真不知道那个混蛋何德何能,拥有这么两位优秀部下。

今天是烧退的第二天,也是山治被迫待在罗罗诺亚别墅的第三天。因为之前生病,索隆倒是没有来找过他的麻烦。山治听见他站在门口嘱咐乔巴仔细诊治,甚至都没有跨进门半步。

至于高烧意识模糊时那家伙来没来过,并不想关心。

山治一边愤恨地想着,一边把被子裹紧。大病初愈让他浑身卸力虚弱不堪,稍微活动一下,便会被冷汗湿透。必须赶紧把身体养好,谁知道那个混蛋什么时候又会搞什么花样,趁索隆没来骚扰他,他应该快点恢复体力,以应对接下来可能更加过分的折磨。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手环威胁到娜美桑和乌索普的安全。解决这一切的方法肯定不是坐以待毙,需要尽快确定两人的位置,尽早采取行动。

正在心里暗暗计划着,门被拧开,这种缺乏礼貌直截了当的进门方式,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谁,对方并未立刻走进来。他似乎是在观察床上的人,山治没有听到预想的脚步声,干脆决定无视这个混蛋。他把脸转向床的内侧,闭上眼睛。

索隆在别墅里都习惯赤脚,又是极其会掩藏行踪的魔兽,悄无声息的,山治感觉到来自上方温热的吐息吹拂在脖颈,他警惕地睁眼,那双正在狩猎的红眸离自己不到一尺的距离。

“果然没睡。”魔兽笑道。

山治不想理他,于是翻个身背对着他。

索隆很长时间没有动作,比起之前对待他的粗暴和侮辱,现在更多的是在审视。完全不明白这个混蛋的想法,不管怎么说,没有继续对他施以折磨终归是件好事,山治再次闭上眼,直到感觉自己的左脚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抓起。

“?!”他有些吃惊地看过去,下意识地想抽回自己的脚,栓在脚腕的镣铐发出哗哗的声响。

虽然索隆抓得很紧,但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单纯抓着。山治尝试了半天,也没能成功挣脱开,干脆就随他去了。

停了一会,长了茧的指腹缓慢而轻柔地抚摸着山治的脚踝。山治把脸埋在被子里,咬牙忍着,不知道这个变态什么时候对脚感兴趣了,下一步他会怎么做?足交?山治心里泛起一股难耐的恶心,他深呼吸将这种感觉压了回去。

出乎意料的是,索隆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将沁凉的软膏涂抹在了山治的脚踝处。山治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剧烈挣扎时被金属制的脚铐磨破了皮肤,这个混蛋是在给他……上药?

左脚涂完,换了右脚,完成这些动作。索隆淡淡地开口:“该后面了。”

什么后面?山治脑子里刚发出疑问,紧裹的被褥就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掀开,索隆站在床边,单手撩起山治浴衣的下摆。

“滚!”山治条件反射性地爬起来,不顾下面撕裂的疼痛,怒目瞪着绿发男人,好像一只炸了毛的野兽,“别碰老子!”

索隆看了一眼他腕间的手环,平静地提醒:“注意情绪。”

山治也朝自己的心率手环看去,经过刚才这样一番突如其来的惊吓,他的心率又飚上了120。第一次痛恨自己多年未曾改掉的情绪化这个毛病,哪怕极力压制迫使冷静,在这个绿头发的混蛋面前,还是一秒破功。

索隆坏笑道:“你在害羞么,心跳的那么快。”

“老子兴奋是因为在想如何宰了你这个变态。”山治深吸着气,嘲讽道。

“真绝情。”索隆调侃着说,而后敛起笑容,严肃道:“想要活着干掉我,就把药擦了。”

很难想象这样诚恳关切的肺腑之言,是从面前这个混蛋绿藻头嘴里吐露的。山治收回内心奔涌而至的诧异,决定无视这个混蛋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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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治慌忙坐直身体,用手拉紧浴衣的领口,带着复杂的情绪凝视着绿发男人。

“那么看着我做什么。”索隆似笑非笑,“我说了,只是来给你上药,不会对你做什么。”

“假慈悲。”山治冰冷地总结道。

“随便你怎么想。”索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坐到床上。山治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副特制的镣铐。

“这是弗兰奇的新发明。”索隆介绍道,手上动作没停歇,他将新的锁铐重新套上山治的双脚脚踝,同时用钥匙打开旧的金属脚铐,将它拿了下来。

山治摸了摸套在自己脚上的东西,居然是柔软的皮革质地,能够限制他的双脚距离,但不会像金属脚铐磨伤皮肤。那是不是意味着,这玩意儿用刀子就可以拆掉?

索隆似乎看穿山治的想法,平淡地解释:“这是一种新型的复合面料,不会伤害皮肤,但是刀枪不入,没有我的钥匙,你依然不能摆脱它。”

山治内心希望的火苗猝灭,他有些烦躁地拉扯着皮革套环,确实十分坚韧,没有弹性,用力抠拽都不能在表面留下一丝划痕。

“你可以滚了。我要休息了。”山治不耐烦地下逐客令。

索隆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发怒,也没有理会他的驱逐。山治于是又重复一遍:“你是听不懂人话么,老子要休——”

没等话说完全,绿发男人便动作迅捷的翻身上床,握着山治的肩膀将毫无防备的他拖倒在枕头上,一只精壮的手臂圈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拽起掀在一旁的被子,抖开盖在两人身上。

山治愣了一下,开始拼命挣扎:“放手!你这个混蛋!到底想要干嘛!!”

“我困了。”索隆把绿脑袋埋进山治温暖的肩窝,闷闷地说:“睡觉。”

“妈的!”山治后掣肘使劲捅了捅这只魔兽的胸口,压低声音怒道:“滚回你的房间睡去,老子不想和你一起睡!听到没有?!”

无奈,身后紧紧抱住他的家伙已经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山治撕扯了一会,蚍蜉撼树,又没有太多力气与恶势力抗争,只能狠狠踢一脚这个混蛋的腿解气,被迫在憎恨之人的怀里闭上眼睛。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五年前,罗罗诺亚·索隆也是喜欢每晚这样抱着山治入睡。那时的山治,觉得爱人起伏有致的呼吸声,是世界上最能让人安心的催眠曲。

可回忆重游,早已物是人非。

 

Ch.5 梦想厨房

 

第二天早上醒来,那个讨人厌的混蛋已经不在了。

山治揉揉眼睛,坐起身,直直地看向自己新换的脚铐。用了将近五分钟时间,才终于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罗罗诺亚·索隆给他的脚和后面伤口上药,还替换了原先锋利的金属脚铐,换成这种柔软的皮革材质。真是好极了!山治咬牙切齿地想着,那个混蛋和五年前一模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被规矩或是伦理道德束缚。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种烂事,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山治艰难地挪动双腿到床边,昨晚被禁锢在某人怀里,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后遗症此时已经显现。他的腰和腿都酸疼不像自己的,关节处好似散了架。他活动了一下肢体,感觉每一寸肌肉都灌了沉重的铅,抬都抬不起来。

“那个混蛋……”一旦恢复自由,绝对,绝对要让他付出比死亡更加惨痛的代价!

山治愤愤地捏紧拳头,按摩自己疼痛的肌肉和关节。等到基本适应现在的承受力,他站了起来,感觉似乎动作自如一些。他尝试大开双脚距离,估测能够伸展的极限长度。

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不会影响走路迈步,但是跑不起来,更别提使用他最拿手的踢技了。索隆是真的了解他,定做的这副脚铐,不会对他日常生活产生冲击,但也扼杀了他除拳头外所有的攻击。

何况没有找到娜美桑和乌索普,贸然发动反击绝对不是聪明的行为。

山治打开和室的门,索隆的秘书罗宾早早就在门外恭候。见到金发男人精神极好地对她微笑,蓝紫色的漂亮眸子温柔得弯起,“看来山治先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有罗宾酱如此精心的照料,再重的伤也马上就能好。”山治绅士地弯了弯腰,“罗宾酱吃早餐了吗,我去给您做一份?”

“还没有呢,山治先生会做饭?”

“小Case。”山治摸了一根烟正要点燃,想起旁边还站着柔弱的女士,硬生生地停下了动作。

“那好呀,我很期待呢。”罗宾微笑着说。

“那就请罗宾酱稍等一会,正餐马上送到~”山治高兴地挥挥手,往外走,突然站住脚步,“对了罗宾酱,厨房在哪里呢?”

“从楼梯下去,二楼左拐第三个房间。是组长给您准备的专用厨房哦。”

山治怔了怔,“专用……厨房?”

“是的,从这栋别墅建立起就根据您的喜好特别定制的一间厨房。”罗宾意味深长地笑道:“您看见,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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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离和室很远了,山治仍旧在思索着罗宾刚刚那番话。

什么叫做根据他的喜好特别定制的厨房?还是从别墅建立起就这样设计了?也就是,几年前从罗罗诺亚家族成立以来,这间厨房就已经存在了?

一边叼着烟一边认真琢磨着,很快就来到罗宾所说的二楼左边第三间房。从门的设计看起来似乎和这里的所有房间并无二致,依然是米色门板,配备旋转式把手。山治拧开门,跃入视线里的景象令他惊讶地张大眼睛。

这是一间大到离谱的豪华厨房,足有三间会客室打通一般宽敞。厨房的正中央是超长料理台,浅灰色的大理石台面光可鉴人,上面摆放着一块硕大而又干净的木质菜板。菜板旁边井然有序地罗列了各种类别各种型号大小的刀具,一清一色明亮锋利。两边是布局精细的燃气灶台,总共10个,灶台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炊具和调料。

靠近窗户的是三开门的密码锁冰箱,山治尝试输入密码,居然用自己手机密码打开了。一眼望去,冷冻冷藏储存得满满当当。最引人注目的还要数橱柜。总共五个,分布在料理台、水槽下、门口、两边空白的墙上,摆放位置极其精妙。打开柜门,里面堆满了新鲜的食材。

山治摸了一下其中一颗菠菜的叶子,湿漉漉得还沾着水分,像是新采摘的。

整间厨房天花板、四周墙壁颜色都是纯净的白色,橱柜的颜色则是极淡的薄荷绿,因为占地面积很广,又分布密集。这种柔和且饱和度低的绿色就像是初夏的微风拂面,让人神清气爽。

山治走近靠窗的桌台,那上面放着一只漂亮的粉琉璃花瓶,旁边立着一个深褐色的木头相框,里面嵌着的照片正是五年前,或者更为久远的时候,索隆和山治的合影。那时的绿发少年满脸嫌弃,与旁边笑容灿烂的自己格格不入,却是最为自然的影像抓拍。

回忆蜂拥而至。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芭拉蒂哪里都好,就是厨房差强人意。这种厚重的颜色根本不适合如此神圣的地方啊,如果要我设计啊,我会把橱柜都漆成那种淡淡的绿色,比你这个绿藻头的颜色更柔和一些。然后,料理台要长一点,这种短小的料理台根本没办法发挥嘛。还有,灶台要多一些,这样烹饪的时候穿梭在里面,才更有乐趣啊。』

『切,不过是做饭的地方,在哪不一样。』

『你懂什么!跟你这个没有情调的植物说,简直是对牛弹琴!』

『先把你的料理水平精进一下吧,白痴卷眉毛。』

『我还要一个巨大的冰箱,最好能够上锁,防止你这个混蛋偷吃!』

『谁会偷吃。』

『喂绿藻!你刚才是不是瞧不起老子的厨艺?』

……

万万没想到,他不仅记得。而且,还把这间梦想中的厨房真正地建立起来。在这样一栋以和风为主的别墅,这间淡绿色的厨房与米黄色的总体基调如此违和,但却突兀地切实存在着。

山治摸了摸自己怦怦跳动的心脏,看了一眼手环,130的心率,证明他的心正在为了眼前这番景象震惊,这本来并不合理,他明明应该恨罗罗诺亚·索隆威胁到了他珍视的人生命安全,应该恨那个混蛋给自己施加的痛苦和侮辱,应该恨那家伙五年前所做的一切才对。

可是,这一瞬间的悸动又是什么?

像这些天最常做的那样,山治深呼吸又缓慢吐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和心率。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从灶台上拿起一只平底锅,仔细检查了一番,居然是开了锅的。自冰箱里取出鸡蛋,熟练地打入碗里,搅拌,哪怕在文斯莫克家族待了五年,这些刻进骨子里的料理步骤,不管历经多久,都是他不用温习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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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除了为罗罗诺亚别墅诸如罗宾这样的女士烹制三餐,山治还兼顾起索隆的两个保镖——强尼和约瑟夫的伙食。这俩活宝一样的家伙自从偶然在罗宾那里尝到山治做的料理,便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天天缠着山治要吃他做的饭。

也难怪,罗罗诺亚别墅的厨师擅长日料。不是生鱼片就是寿司,要不就是粗茶淡饭味噌汤,吃得上上下下食不知味。山治全国家全料理菜谱早就熟记于心,随便点个菜系他都能很快做好,自然尝过一回鲜,就欲罢不能了。

虽然这两个人身手不怎么样,又是绿藻头的贴身部下,但是山治的原则就是看不得任何人饿肚子。在两人苦苦哀求下,他每次都一边蹦着青筋一边无可奈何地喂饱他们。看这两个家伙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扫光盘子里的食物,总算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有点用处。

下午,山治坐在餐桌对面眯眼审视着强尼和约瑟夫狼狈的吃相,供饭这么久,是时候索要一些报酬了。

“我有个问题。”

金发男人冷不防地开口,吓了两人一跳,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强尼正襟危坐:“山治先生,您说,只要是我们知道的,都会告诉您。”

似乎很满意两个活宝的坦诚,没白喂。山治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把烟重新叼回嘴里,平静地问:“在我来到这座别墅之前,是不是有两个人也被你们囚禁在这里。”

强尼和约瑟夫一起点头。

“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们在哪?”

强尼和约瑟夫又一起摇头。

“不知道?!怎么可能!一个橘色头发很漂亮的女孩,还有一个鼻子长长的男人,这两个人被囚禁在哪里,你们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约瑟夫面露难色。

山治刚想开口大骂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转念一想,这样直截了当地去问人质关在哪里,万一被索隆知道了,强尼和约瑟夫肯定逃脱不了惩罚。也许就是因为有所顾忌,忠义难两全,所以他们才假装不知道?

想到这,山治纠正一下脸上的表情,把语调尽可能放柔和:“我知道,你们是害怕我会救走她们?不会,我保证,只是担心这里伙食不行,想亲自做些料理送过去。我的双脚受限,你们的混蛋组长又安装了定时炸弹,我再蠢也不可能妄想救出他们。”

“不是的。”强尼说,“我们是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被关在哪。”

“真的,没骗您山治先生。您对我们这么好,还做美味的食物给我们,如果有机会的话,需要我们帮忙我们都会全力以赴呀。”约瑟夫也叹息道。

强尼和约瑟夫都是非常直接且讲义气的性格,山治从他们脸上郑重的神色判断出他们并没有撒谎,是真的不知情。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有两个人在我之前被囚禁在这里的?”山治又问。

“是组长说的,他在电话里对弗兰奇先生和布鲁克先生下令,让他们把抓回来的人质送回别墅,至于关押在哪,是真的不清楚,我们也没有亲眼看到过您的朋友。”

山治沉默了,他咬着烟。如果连索隆的贴身保镖都没有见过娜美桑和乌索普,那这栋别墅里还有谁清楚人质的羁押地点?难道真的要找当事人弗兰奇和布鲁克?那个蓝色飞机头的家伙可不是用几顿饭就能收买的角色,而布鲁克是谁,山治都还没搞明白。没有第二个方法可以探寻到两人的位置了吗?

营救计划的突破口被毫不留情的封死,山治整个人也变得烦躁起来,他痛苦地抓着头发。对面那俩活宝见山治不发难了,开始兴高采烈地议论起家族最近的光辉行动。

“哎哎,今早和巴洛克工作社谈判,你看了吗?索隆大哥真的太帅了!给克洛克达尔那家伙气得脸都绿了!还想要我们签署如此不公平的条款,简直是做梦!”

“看到了!可惜那个混蛋放冷枪,不然索隆大哥也不会受伤,唉。”

“这五年来,索隆大哥不是经常受伤嘛。黑道毁约再正常不过,又不是所有人都遵守信义,像这样谈判桌上撕合同的败类,哪都有。索隆大哥不也说过,我们是后起的家族,所有人觊觎的肥肉,活着就是赢了,这些伤疤是勋章,光荣!”

“说起伤疤来……别的都好说,米霍克那条……我看一次钻心一次。”

“我也是,那是拿刀劈得啊,幸亏索隆大哥身体素质好,这要是劈在普通人身上,还不得成两半?”

“啧啧,看着都疼。”

“别说了,我已经起鸡皮疙瘩了……”

山治抽着烟,漫不经心地听强尼和约瑟夫讲述罗罗诺亚·索隆这五年来的血泪史。获取了许多关键信息,五年,罗罗诺亚家族能够迅速攀登顶峰的代价就是:一次一次谈判,一次一次背叛,一次一次行动,一次一次受伤。

那家伙……原来这五年过得并不容易啊。

山治面无表情地朝天吐出一个烟圈。

 

Ch.6 专属保镖

 

当晚,绿发男人果然在十点左右准时打开了和室的房门。正在看书的山治淡淡瞥去一眼,大开的浴衣领口下面的强壮腹部,似乎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

自从山治高烧后,索隆对他就没有过分的举动。每天晚上除了抱着他睡觉,其他的什么也没做。由于天天打照面,这家伙身上多了什么东西,山治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尽管他没有说话,可都看在眼里。想必这就是今天强尼提到的,被巴洛克工作社BOSS克洛克达尔暗算留下的伤吧。

山治并不想管这个混蛋多了几个伤口,他把视线转回到书上面,禁止自己与魔兽对视。

索隆已经习惯山治的冷漠,他不怒不恼,一如往常翻身上床,环抱着那具明显抗拒的身体,把下巴抵在金发男人肩膀上,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山治没有回答。他在看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本来就是晦涩难懂的文字,因为索隆的突然介入,他更是一点都没看进去。

“最近我的部下都在谈论你的手艺。”索隆说,“他们对你的料理赞不绝口,念念不忘,天天吵着要换厨师。”

山治假装自己没有听到。他翻动着书页,听见索隆低声笑道:“你这家伙,还真是会收买人心。”

继续置若罔闻。直到感觉那颗绿脑袋埋进了他的衣领。

“我也想吃你做的饭了。”索隆哑着声音说,“五年都没吃到了,好怀念。”

山治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压抑住自己的心,轻轻扭头,用余光不动声色地观察背后那个男人。

以为会撞见对方调笑的目光,结果他想错了。罗罗诺亚·索隆闭着眼睛,鼻尖蹭着山治的浴衣,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似乎陷入某种痛苦的情绪漩涡里。

心脏没来由的刺痛了一下,不想看到这个混蛋这副模样,山治扳开索隆交叉在自己腰前的双手,冷冷地说:“放开,老子要去卫生间。”

等回来时,床上的绿发男人已然恢复正常,好像刚才那些困苦神色都是错觉。索隆似乎觉得绷带缠得太紧了不太舒服,他低头解绷带的死结,想要调整一下位置。

山治站在床前嘲笑:“你是我见过最逊的黑道老大,动不动就受伤,真无能。”

出乎意料,索隆没有生气,他只是露出惯常的邪笑。

“我的家族又不是马口铁军队,想要往上爬,总要付出点代价。”

山治瞟了一眼绿发男人腹部开始渗血的绷带,苍蓝的瞳孔不易察觉地微微缩动了一下。转瞬间,又换上了嘲弄的不屑。

“想要往上爬,还不是为了权和利。你这种人我这五年见多了,想要挤进五大家族,没有你们想象的容易。为了自己的野心,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样真的值得?”

“谁跟你说我是为了野心挤进五大家族?”索隆反问道。

“不然呢?”

索隆没有立刻回答,他垂头继续与绷带纠缠,低磁的声音从手臂的缝隙中传出。

“我只是想要保护重要的人,嘶……仅此而已。”

像是随口一说的答案,单纯只是为了陈述自己五年来枪林弹雨艰难攀爬的理由,根本不去在意别人怎么看待。这就是罗罗诺亚·索隆,一个遵从自己本心,不会被任何事物影响,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下孑然傲立的野兽。也是山治认识了十五年,都未曾参透的迷卷。

终于将身上的绷带重新绑好并打了结,索隆抬头,发现金发男人还立在原地殊无动作。便伸出一只手抓住山治的腕骨,把发愣的他直接扯得重心不稳,跌摔在那副结实坚硬的胸膛上。

将山治拖抱在床,双臂环住他的腰腹,嗅着那头散发独特幽香的金色发丝,笑:“我说的人不是你,你发什么呆。”

山治瞬间有种被戏耍的挫败感,他恼怒地转过头去瞪着绿发男人。

“你啊,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强到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索隆没有理会山治的愤怒,接着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那天吗,你那一脚,真疼。”

十五年前,全身脏兮兮,饿得皮包骨的绿发少年来芭拉蒂别墅踢馆时,山治刚好在厨房练习刀工。听到管家和保镖讨论门口有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来闹事,而保镖预备将对方打包丢出去,山治拦下了他们的动作,自信地扬起笑容。

『踢馆啊,让我来会会他。』

走到别墅门前,看到一个绿头发握着三把竹刀拽得二五八万的家伙,将那一身惨不忍睹的行头打量了一遍,山治对他说:『喂绿藻头,这里是芭拉蒂别墅,厨师们聚集的地方,不是武道场,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哼,管它是什么。』绿发少年说,带着鄙夷的目光审视着山治,『你们芭拉蒂是不是不行啊,派你这种小鬼来应战?』

『够胆绿毛怪,你说谁是小鬼?』

『卷眉毛的小鬼,细皮嫩肉的,能承受得了老子一刀么?』

『不要看不起人!』山治气得冲过去,扭身就是一记漂亮的回旋踢,『老子师承红脚,把你这个混蛋的内脏踢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绿发少年凭借还算丰富的实战经验挡住了山治的第一脚,脸上的惊讶还没等扩散,就被紧跟而来的第二记上段踢直接磕中下巴,仰面朝天飞了出去。

“但是,你那盘炒饭,真的很好吃。”

实力相当又年龄相仿的两个少年,决斗的结果就是没有分出胜负。但孩子的心性本就难记仇,不打不相识。山治先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走到同样躺倒的绿发少年前方,朝他伸出一只手。

『你的剑道不赖呀。』他赞叹道。

『你的踢技也不错。』绿发的少年咧了咧嘴,握住了这只象征友谊的援助之手。

『我叫山治。』

『罗罗诺亚·索隆。』

『罗罗诺亚,好奇怪的姓。』

『你没有姓,难道不是更奇怪。』

眼见再继续这个话题可能会吵起来,山治并不想放弃刚刚得到的珍贵友谊。他尝试着通过索隆的外在判断他过去的经历:『你为什么穿成这样来踢馆?』

索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如果能被称之为衣服的话。严格意义上,就只是一块遮羞布。上半身的背心早就破破烂烂,一个洞一个洞好像被虫驻了,下半身的裤子边缘已化为碎布条,混着泥土和尘灰,完全看不出这些布料原本的颜色。

『不停地和人比试,又没有替换的衣服,就这样咯。』索隆非常无所谓地回答。

『为什么要和人比试?』山治问,『踢馆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有时候能混到一口饭吃,有时候因为表现的好,可能还会得到一些奖励。』

奖励?山治狐疑地挑起卷眉,面对一个毛头小鬼前来踢馆,不轰出去或者暴力伺候就不错了,还能得到奖励?山治不信,他指着索隆右胳膊的淤青,问道:『那你的伤是哪里来的?』

索隆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满不在乎地说:『偶尔会有对付不了的角色,这是老子成为强者的代价』

『为什么要成为强者?』

『和故友的约定罢了。』

索隆抚摸了一下腰间,山治这才注意到,这家伙腰上挎了一把真刀。素雅的白色刀鞘,刀柄有非常繁丽精致的花纹。少年的身高不足以支撑这把刀的长度,需要不停调整角度,保证不让刀鞘碰撞到地面。

山治还想说什么,索隆肚子传来咕咕咕的叫声。他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个绿头发的家伙是瘪着肚子来踢馆的,骨子里的厨师原则就是看不得任何人在他面前饥饿。于是让索隆在门口等着,自己钻进别墅厨房,没用一会功夫,就鼓捣出一盘香喷喷的炒饭。

『喏,吃吧。』

看着那只白净修长的手端着精致的瓷盘里面装着香气四溢食材丰富的炒饭,索隆惊讶地问:『给我的。』

『是呀。』山治微笑着点点头。

『……谢谢。』

索隆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他可能没想过这次提供食物的居然是和他看起来一般大的小鬼。也许是炒饭真的很诱人,也许是久未进食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他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饭,吃相粗鲁又难看。

山治撑着下巴,嘴角一抹温柔的笑,全程观看索隆将一盘炒饭五分钟扫光,递过来盘子,小声说:『谢谢款待。』

『味道怎么样?』山治迫不及待地问。

『还……不错。』绿发少年说着,嘴角牵起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坏笑,打定主意想要捉弄一下眼前的金发小鬼,『按照你这只卷眉毛来讲,应该算是超常发挥,我以为你会做出奇怪的东西。』

『哈?你这个混蛋!这就是你对衣食父母的态度吗?!』山治果然被这种幼稚的挑衅成功激怒。

『眉毛像傻瓜一样卷来卷去,还不允许别人说实话吗?』

『那长了个绿藻头的你又是什么,植物思维?』

“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会腐烂在哪个角落里吧。”

山治身为芭拉蒂集团财阀少爷,有足够的能力和权力给索隆一个家。他不忍这个男孩继续每天踢馆、三餐不继、不知何时就挨一顿打的生活,在不伤害索隆自尊的前提下,他对他说:『我正好需要一个可以一起上学,一起玩的人,臭老头安排的保镖年龄差距太大,没有共同语言。我觉得跟你小子挺合得来,你愿意来芭拉蒂做我的专属保镖吗?这样你可以名正言顺修习剑道成为强者,还可以用你的能力来保护我。』

索隆愣了一下,显然在斟酌这个提议。

『放心,你可以继续追求你的梦想,完成你的约定,我绝对不干涉。』山治补充道。

兴许是索隆真的想要实现与故友的约定,兴许是被山治真诚温柔打动,他答应进入芭拉蒂,成为他的专属保镖。

山治的祖父哲夫知道自己的孙子莫名其妙招了一个小保镖进门,倒是没有苛责。他只是警告山治,自己选的人自己要负责,日后如果发生什么事,怪不得任何人。那时山治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那个绿藻头,绝对靠得住,他有梦想。』

『可是啊臭小子,有梦想的人分两类,一种靠自己不断的努力堂堂正正去实现,一种为达到所谓目的不择手段,你又知道他是哪种人?』

山治想了一会,郑重其事地回答:『罗罗诺亚·索隆,一定是第一种,我相信。』

哲夫叹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有欣慰,有担忧,他知道山治自小无父无母,也没有同龄的孩子一起玩耍,每天唯一的消遣和乐趣,就是练习跆拳道和增进厨艺。他的心灵孤独寂寞太久,才会把遇到的那个男孩奉为知己,给他自己能给的一切。

于是,索隆被办理了山治那所贵族学校的入学手续,在应该好好读书的年纪,结束了流浪生活,重新坐进教室,成为一名学生。与山治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进入道馆练习。他们的关系如此微妙,是主仆,非主仆。经常打架,却又为对方着想。表面合不来,但互相了解。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融进彼此的血液中,生命里。

索隆剑道比赛,山治带领全班同学和全年级小迷妹在剑道馆拉一条极其夸张的横幅,额头上绑着索隆的本命发带,为他加油助威。而山治的跆拳道竞技友谊赛,有个不怕死的家伙总在对局中搞小动作,几次中伤山治。索隆趁对方换场休息时,冲进更衣室把对方打成半残。

虽然最后平息此事费了很大一番功夫,还挨了哲夫一顿臭骂。但是山治很开心,自己一手培养的保镖,真的一心一意不计后果和代价地向着他,成就感油然而生。

“哼,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你这家伙事后一直躲着我。”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转眼间他们都长大了。

成人礼那天,山治为了庆祝自己终于摆脱哲夫的控制便多喝了几瓶酒,醉醺醺又神志不清地被索隆扛回了别墅,将金发少爷放在他卧室柔软的大床上,月光在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庞跳脱着斑驳的光影。解了两颗扣子的衬衫下锁骨轮廓清晰可见。索隆盯了一会,毫无犹豫地对着那张喷吐酒气的唇瓣吻了下去。

山治其实一直在清醒与非清醒的边缘虚晃,醉梦中感触到温热湿润的东西贴着他的唇,他下意识地逃开,但无处可去。索隆的吻霸道又炙热,强行夺去他仅存的理智和仅剩的空气。衬衫被撕开,西裤被脱离,没用多久他们便裸裎相对。强壮的身体紧贴他汗水淋漓的皮肤,当被进入的那一刻,山治从喉咙挤出急促的低喘。

确实喝多了,慢半拍的大脑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也许这只是一场春梦,可是,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春梦的主角,是与软柔Lady毫不相干的冷硬绿发保镖?

直到第二天醒来,对着镜子检查自己从脖颈到胸口的紫红色吻痕。山治才悲惨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和自己的专属保镖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

是趁人之危?是强暴?不,山治心里很清楚,和索隆上床他并不讨厌,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八年来,绿发保镖默契熟悉得像自己的左右手。在理顺这些关系之前,他暂且调离索隆现在的岗位,换了一个三十多岁如同机器人的家伙代职。

“可是,最后,你还是选择开始了我们的关系。”

起因很简单,芭拉蒂的女仆凯米被一个黑帮老大相中,频繁骚扰并动手动脚。山治平生最看不得Lady被欺负,尤其还是自己身边的人。便带着芭拉蒂一群保镖堵在对方行进路线上,严肃警告棍棒教育丢下威胁。结果这个头目也不是好惹的角色,趁凯米落单抓凯米当人质,用卑鄙的手段邀请山治独自赴约。

不是没有想过报警,却担心对方撕票,任何可能威胁到凯米生命的事情,哪怕概率为百分之零点几,山治也不会去做。他想着反正不过是挨一顿打,或许能找机会救出凯米,他坚信自己这么多年跆拳道的实力,同时天真地低估了对手的阴暗。等看见枪口抵住凯米的太阳穴,而自己被要求跪下时,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两记重拳分别袭上昂起的头颅和绷直的肩膀。山治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嘴角和额际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头目亲自下场,抓起山治的头发,盯着那只无所畏惧的苍蓝眼睛,突然觉得自己被一个男人深深吸引。

『妈的,明明是个男人,长得比这小丫头还漂亮。』

被俘的凯米不再是头目的心头好,他现在对这个受了沉重击打扔倔强挺直脊梁的芭拉蒂少爷来了兴趣。他捏住山治的下巴,粗暴地挣开了山治的衬衫,感受到那具身体剧烈而厌恶的抗拒后,沉声威胁:『你如果敢反抗的话,老子就一枪崩了她。』

被枪口指着的凯米大声哭喊让少爷不要管她。可是山治又怎能不管?他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强迫自己每一寸肌肉都不要去抵抗头目那双恶心的、到处游走的手。

就在头目抽出山治的皮带时,索隆出现了。

他用白色的和道一文字一刀斩断了头目的双手,下一刀插进用枪抵着凯米的那个人的心脏。

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间看到一只嗜血残忍的魔兽。包括山治,他第一次发现索隆的眼神可以如此狠戾决绝。猩红色的瞳眸好像燃烧着毁灭一切的火焰,但眼底的幽冷却可以冻结整个世界。

人间的修罗场在此上演,十余个黑道精英,索隆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这一夜,索隆为了山治第一次背负了人命,沾染了鲜血。在被发现之前,他们逃离了现场。回到了别墅,山治这才注意刚刚生死搏斗间索隆被子弹擦过手臂,留下碗大的、正在淌血的伤口。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来啊?!』山治又气又震惊,还夹杂着自己不愿承认,隐隐的心疼。

『你这个笨蛋又为什么躲着我?』

『老子……见到你,烦。』

『是吗。那可真是抱歉,又让你烦一回。』

山治不想跟这个绿头发的家伙争论没有意义的对错,这种枪伤如果去医院处理,一定会被追问盘查,只能在家里自己包扎。还好山治掌握一定急救知识,只是擦伤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咬着牙,用棉球将血污清理干净。伤口触目惊心,边缘狰狞可怖。索隆却好像感知不到疼痛,单纯就是用直白的目光凝视着山治的动作。反而小心翼翼的山治才像受伤的那一个,唯恐弄痛对方,一边清创,一边呼呼地轻轻吹着气。

涂好药膏,缠好纱布,扎好绷带,把那只强壮的麦色手臂丢了回去。山治在这一系列的心痛和震撼中认清了自己的感情,他站起身的时候,索隆抓住了他的手。

『还要继续躲着我么。』

『不用担心今天的事,我会找律师摆平。』

『老子没担心这件事。』索隆烦躁地说,又奇迹般地深沉了下来,他的红眸凝着光,有水波在流动,『为了你,坐牢我也认了。』

这句话触碰到了山治内心最柔软的那根弦。什么同性、什么主仆、什么身份差距、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什么都不想管了,现在只想遵从自己最本能的意愿。他转身,低头吻住绿发保镖的唇。

『我们在一起吧。』山治说。

可是,从五年前黑暗的那一晚开始,过去的所有回忆、所有快乐、所有感情,全部都归为了零。
  
  
  
To Be Continued
  
  
当初写的时候,本来是当中短篇来的,所以背景故事设定时间线没有特别复杂,结果写着写着,就刹不住车了囧
没错,是主仆,又是双黑手党头领又有主仆关系牵绊,Z名副其实的忠犬攻,其实很戳
他对S真的宝贝得不得了,但是又是个喜欢内敛感情的家伙,一举一动都能看出他的珍惜(妈妈的好大儿)
为你坐牢这句话,满满都是心动啊,这就是爱!这篇S又聪明又冷静,爱就爱了非常干脆,后面也是,行动力超强。
这篇别看不算超长篇,但伏笔也不少,每一处细节都可能对应后面的发展(嘿嘿)
所以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厚爱,喜欢就留下赞或评论吧(比心)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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