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UNT Ch.45

丑陋的首领用鞋底狠狠碾压那颗金色头颅，阴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我喜欢用下三滥的把戏吗，那我可不能让你失望了。”

俯身捡起魔兽的一把刀，丢掉刀鞘，妖紫刀尖指向山治的后颈，将刀刃贴在他的皮肤上，然后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往下划，所到之处，脆弱的纱线被尽数割开，脊背赤裸出来，白净剔透，在淡淡的黑暗里发着光。

他无视魔兽撕心裂肺的怒吼，调侃地问：“心痛吗，罗罗诺亚。”

偏转刀尖挑住内裤的裤腰，黑胡子阴森森地笑：“心痛也没有用，谁让他敢耍老子！！”

他的确恨极了这个金发囚犯，主动勾引他，却让他在部下面前丢尽脸面。这笔账，他必须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寻常强暴不够刺激，占有并不急于一时。他此次的目标，原本是一窝端了罗罗诺亚组织及其同盟，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不但要魔兽的命，还要这个胆敢戏耍他的10302号生不如死！

“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黑胡子慢悠悠地说，“让我们看看，一直以来都是庞克哈萨德不败传说的魔兽，究竟能为爱人做到什么程度？

他把刀尖对准山治的后臀，继续对索隆说：“我给你一次救10302号的机会，只要你肯去做，我就不会杀他。但如果你有一秒的犹豫，我就会将这把刀插进他的骚穴，从内部割裂他的身体，怎么样，很符合一个婊子的死法吧？”

“变……态……”脚下的金发囚犯虚弱地骂。

“歇哈哈哈哈，嗯，对，我就是变态！！”黑胡子气急败坏地扯住山治的头发，强迫他的脖颈后仰，直面魔兽方向，“但你又是什么呢？问我要保险套？想跟我来一发？要不我们就当着罗罗诺亚·索隆的面把刚才没表演完的表演完吧！只不过演员要换成我，不知道你们受不受得了！”

“别碰他！！”魔兽的声音穿越层层黑雾，冷得仿佛凝结成冰。

“好啊，想我别碰他，就按我说的做。”黑胡子笑，对着山治受伤的那条胳膊又踩又拧，将紧握在山治手中的和道一文字强硬夺来，“看他这么宝贝这把刀，为了它连命都不要，就用这刀送你上路好了。”

说着，他给和道一文字交给乔特，由乔特拿去给魔兽。山治立刻就明白黑胡子想要干什么，他试着从干哑的喉咙里发出声音制止，张了张嘴，却只有腥甜涌上来。

索隆早在山治受伤被擒后就已经停止与拉斐特交战，拉斐特聪明地意识到他们手中握有重要砝码，不怕魔兽脱离控制。此时收了剑好整以暇在一旁观战，乔特想走近，他把乔特拉了回来，拿过和道一文字，直接丢给魔兽。

“听说和之国的武士，在犯了重大错误时，都喜欢用切腹来谢罪。”黑胡子说，“我是不相信在肚子上剌一刀，就能置人于死地。所以，为了让场面更加具有可看性，你就用这把刀剖开自己的身体吧。”

怕魔兽有疑虑，又补充：“如果做得好，我会放了10302号。他本就是引你来的工具，对我们也没什么用处。你的死，可以换他活着，这笔交易很划算吧？”

“不要……”山治拼尽全力，却只能小声地喊。

黑胡子将手中的刀又下沉几毫米，刀尖已经钻入山治的臀缝。索隆速度再快，也无法保证在黑胡子落刀之前缩短超过10米的距离取下黑胡子的狗命。此时此刻，唯有选择自我了断，才能保护所爱之人，拖到管理层发现。

“快点。”黑胡子不耐烦地催促，“难道还要先说个遗言吗？我可没兴趣听。”

这时，巴杰斯、匹萨罗、范·奥卡等人相继苏醒，从废墟里慢慢爬起来，他们与拉斐特一同在旁边围观，发出得意的笑声。山治眼前被一片黑暗遮罩，看不清对面到底发生什么，他用力地眨眨眼睛，汗水和血水浸到眼球里，黑蒙蒙的视线开始模糊扭曲起来。

“锵——”

异常敏锐的耳朵捕捉到拔刀出鞘的清脆声音，他想叫索隆，一开口，被血块堵住，他不管不顾地咳出那口血，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罗罗诺亚·索隆！如果……如果你敢……老子会恨你一辈子！！”

他沉重而艰难地喘了几口气，再次喊道：“都是……都是药物作祟，你根本，不爱我，是香味让你产生错觉，你看清楚……”他鼓足所有的气，尽可能地提高音量，“我是你仇人家族的血脉，是无情无义的强奸杀人犯，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份上！拿着你的刀，赶紧滚出这里！！”

他还想再说什么，黑胡子把他的头踩回地上，仰天笑道：“歇哈哈哈哈！搞什么？发表遗言的怎么是你呢？”

山治想努力挣脱抬起头，可视野依旧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能看清贴着他的眼皮扬起来的尘土颗粒，却看不清十米开外那个钻进他心里的人。

然而，魔兽低磁有力的声音却穿越了层层黑暗、笑起来的人群，准确无误地传进山治的耳朵。

“我爱你，跟任何人、任何事无关，希望你能牢牢记住。”

滴答滴答……哗啦啦。

液体坠落摔碎在地板，又连绵成水流声，疯狂奔涌而出。

山治瞪大眼睛，周围黑雾逐渐散去，黑胡子组织成员的笑声此起彼伏，声声刺耳。他的视线中心只有一个人，那个人绿发、红瞳、手中握着白鞘太刀，刀尖扎入左侧锁骨下方，斜着划过胸膛、小腹，从右边股沟拔出。

那么长的一道伤，皮肉外翻，血如泉涌，骨头和内脏缝隙可见，重伤的男人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山治的方向，瞳孔散焦，猩红慢慢自眸底退却，山治在那双眼睛里再也看不到任何光亮和色彩。

他愣住了，魔兽手中的那把和道一文字，就好像直挺挺地捅进他的心脏，剧痛和哽咽令他呼吸中断，即使拼命吸气，还是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视野里都是那鲜红流淌的血，那双至死都在看着他的眼，那副释然又遗憾的表情。

“不……”

山治听见自己的声音哀叫道。嘶哑难听，痛至肺腑。

黑胡子开心极了，他大笑：“歇哈哈哈哈！看见了吗！山治！魔兽为你做的一切！可惜他马上就要死了！他是被你害死的！歇哈哈哈哈！！”

他只顾狂笑，低头才注意到身下的金发囚犯竟然剧烈挣扎起来。刀尖刮破了他的大腿皮肤，他全不在意，明明也身受重伤，连喘息都费劲，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黑胡子一个没站稳，差点被他仰面掀翻。

他气得俯身，想要去抓山治赤裸的腰，突然一个声音不咸不淡地说：“寄生线。”

一秒后，心口蓦然剧痛。他不相信似地低头看了一眼，魔兽的白鞘太刀，神差鬼使地插入他的胸膛。

看热闹的黑胡子组织干部这才反应过来有敌人入侵，见自家首领被刀刺中，愤怒地寻找黑雾中的突袭者，又听一个声音喊道。

“沙暴！”

他们连人都没看清，就被铺天盖地的黄沙卷上空中，拉斐特侥幸躲开，黑暗里，一只拳头伸了过来。

“橡皮橡皮——手枪！！”

眼见部下一个一个不明原因战败，黑胡子冷笑着拔出胸口的刀，用黑暗元素修复创处，却听近在咫尺的声音在耳边大喊：

“火拳！！！”

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砸入高炉旁的墙壁。

山治哑然看着黑胡子成员的身体在半空各种角度飞翔，直到阿金跑过来，将他扶起，关切地问他：“山治先生，您没事吧，我们来帮你们了！”

山治怔怔地看向阿金，阿金正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体贴地给他披上。忽然山治想起什么，猛地拂开阿金挣扎着站起身，向着门口跪倒的绿发男人一摇一晃地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艰难，肩膀上的血洞不停滴血，他的心也在滴血。阿金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扛起山治，将他送到魔兽身前。

“谢谢你，金。”

山治感激地道谢，被放下的一瞬间扑过去抱住那具被生生豁开的身体，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从魔兽伤口流出的黏腻的血浸透了他的前胸，他却越抱越紧。

索隆已处在濒死边缘，被山治拥抱时，还是拼尽全身力气抬起胳膊回抱了他。他的眼神涣散，喘息微弱，很长时间只吐血，说不出一句话。反复张合嘴唇，才挤出几个字。

“你不是……想杀我吗……”他自嘲地说，“这回……如愿了……”

山治心如刀绞。是，他一直以来很想魔兽死，可当他真的死在他面前，他却一点都不开心，甚至可以说痛彻入骨。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疼过，即使曾经被所谓的兄弟们围殴奄奄一息，被挂名父亲丢下楼，商船触礁坠入海底，流落孤岛饿了数天，包括被家族陷害、被指证成奸杀犯，被丢进庞克哈萨德，被撕裂尊严，被捅穿肩膀，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

眼睁睁地看着魔兽的生命在流逝，怀里的身体越来越冰冷，他什么也不能做。怕弄疼他，加重他的伤势，想要改变姿势，魔兽却忽然说：“别动……”

山治停下动作，魔兽把脸埋进他没受伤那侧的肩膀。像平常那样，深深嗅闻。

可每次深吸气，都会有大量血流出。山治想阻止他，魔兽却说：“让我多……闻一会……我喜欢……你的……味道……”

这是魔兽第一次说喜欢他的味道，记忆中，他不是抱怨山治臭，就是嫌弃山治聒噪。然而，这些都是假象，从一开始，他就没说过真话，山治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他宁可现在的一切都是魔兽跟他开的恶劣玩笑。

他是装的，他没伤那么重，他没有快死了……但是，这些触目惊心的血骗不了人，这声声低弱的残喘骗不了人。

停了一分钟，魔兽轻轻问：“你能……再念一次……我的名字……吗……”

山治喉间哽咽，嚅动嘴唇，颤抖念道：“索隆……”

这两个字像拥有奇异的魔力，抚平了魔兽眉间的褶皱，消融了他眼底的冰雪，他牵动涌血的嘴角，瞳孔的焦距却彻底散去，那双喜欢环住山治腰的手臂也萎然垂下，整个身躯像脱皮的蝉壳，被抽走了生命力，失去了所有重心，歪倒在山治怀里。

山治一怔，唤道：“索隆……”

抖着手扶起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又喊了一声：“索隆……”

他叫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尖锐，一声比一声疯狂，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滚落。他感觉天旋地转，万物无望，心口被掏出一个大洞，成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什么都无法弥补。

他曾残忍嘲笑过魔兽渴求爱，真正渴求爱的人其实是他自己。他们就像圈在地上的蚂蚁，被文斯莫克家族、被庞克哈萨德黑手玩弄于掌心，他对魔兽的深情视而不见，执着于那弱小可怜的自尊，冲他恶言相向，总是惹他不快，以他的痛苦廖解心头之恨，等到真的失去了，才发现，自己多么愚蠢。

直到失去，山治才明白。为什么有无数次机会杀了魔兽，他没有动手。为什么不管魔兽受了多么微小的伤，他总能发现。为什么他吻他，他会心跳加速，喘不过气。为什么做爱时，他会与他一同沉沦。为什么听见魔兽暴行背后的理由，他会如释重负。为什么他骗他，他会格外愤怒。为什么他把和道一文字看得比生命重要，又是为什么，他现在……

生不如死。

过于悲痛的应激反应让山治喘息急促，冷静全失，大脑停止运转，分不清虚实、轻重、缓急。只是呆呆地目视怀中人的脸，一遍一遍念着他的名字。

片刻后，他在好友们的惊呼下，抱着索隆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To Be Continued
　　
　　
这章后记就不说太多了，免得被打（殴）
之所以选择让同盟和唐鳄用平A来解决黑胡子众人，那是因为他们只配这个。
有宝贝要说了，S已经爱得这么深了吗？我觉得这个得从性格来分析，S的经历和性格决定他是极致温柔且心软的人，那么让我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S，当看到，你的死对头对你表白，还为了你，选择自我了断，你会怎么想呢？
我认为那是复杂的感觉，无法用三言两语来描述。况且这篇的S，不是对Z没感觉，他肯给Z做饭，还对Z欺骗他格外气愤，包括很多细节都足以见得Z在他心里是特殊的。
详细剖析就留给接下来的章节吧，随剧情发展会交待一切。
那么，最后——打我可以，不要打脸（呜呜呜）
我已经不敢奢望大家还能对这么残忍的章节正向回馈了，但如果喜欢，还是希望能来微博留下赞和评论呀（比心）
下次更新是平安夜，12月24日，我们下章见~

PS：这章真的给我写哭了，不骗宝贝们，孤独背负仇恨的Z遇见了温柔的S，也不过是一只想要被爱的大狗狗啊，虐狗犯法啊（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