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B暗道的可行,意味着他们逃出庞克哈萨德的成功率大大提高。与此同时,A组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们在距离凯撒手下大本营附近发现一只用作临床实验的毒气罐,弗兰奇已经在上面安置了小型遥控炸弹,必要的时候可以引爆它声东击西,以达到掩人耳目的效果。
A、B两组都取得了阶段性成功,接下来就是等待合适的时机。三天以内,总监控室都没办法得到有效修复,罗和山治通过细致讨论分析,一致认为明日傍晚是最佳行动时间。
“根据我们布置在门口的简易气象装置显示,明天晚上不出意外是来自于新世界大洋的西北风,暗道地处东南,可以完美避开逃生路径。到时候,弗兰奇当家的引爆毒气,将凯撒手下驱逐出行动地盘,或许还能制造一场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
所有人接收到这则振奋的指令,都感觉胸口仿佛有一团烧得炙热的火焰。大家因为各自原因蛰伏忍辱在庞克哈萨德这么多年,现在是时候跟不公正的判决做一个彻底的了结。而机会,就在明天。
当然,山治他们在庞克哈萨德的朋友不止是囚犯,还有要好的监狱工作人员。比如巴托洛米奥,在确定行动时间时,山治已经把他的换班考虑进去。明天刚好巴托洛米奥休息,不在主监狱区,不会波及到他的安全。至于Dr.库蕾哈和乔巴,山治不能明说计划,只得旁敲侧击医护人员的行程。
“对不起,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第二天早上,山治来到庞克哈萨德医院,找到了正在写病历的主治医生,现年139岁的Dr.库蕾哈。
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回:“有什么事,说。”
“今天傍晚,您和乔巴有没有去主监狱的规划?”山治问,他清楚地记得,庞克哈萨德每个月都会对特定犯人进行一次全面体检,届时会由医生携器材登门操作,以防止过程中出现越狱等突发事件。
先前问过乔巴,乔巴说本月的体检已经全都完成,没有特殊情况应该不会离开庞克哈萨德医院。以防万一,山治必须跟负责管事的Dr.库蕾哈再次确定一下,毕竟他们的生命安全经不起任何概率的赌博。
“你想说什么,小鬼。”Dr.库蕾哈眼睛没有离开病历本,问。
“如果有,能不能改天再去?”
山治这样说,心知肚明已经没有『改天』了。过了今天,庞克哈萨德有可能就会永远消失,现居囚犯们的共同举报,足够凯撒在军事法庭走上百个来回。
听了这句话,Dr.库蕾哈终于有反应了。她抬起眼,从厚重的镜片底下仔细端详着山治。目光在审读、在揣摩,丰富阅历和老医生自带的压迫感使得这道视线像针一样锐利,山治强迫自己不要移开对视,这本来就是为了不伤及无辜,他没什么好心虚的。
“我听说总监控室被破坏了。”Dr.库蕾哈缓慢道,“是你们这群小鬼干的吧。”
“我,没参与。”山治慌忙摆手否认。
Dr.库蕾哈又盯了他半饷,阴恻恻地笑起来:“嘻嘻嘻嘻,我都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感谢你来通知我和我家儿子。放心,我也觉得我们待得够久了,情报配方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
“您和乔巴要离开这吗?”
“签订的契约是七年,今年是第五年。无妨,如果庞克哈萨德不在了,我们也没有留在这儿的理由了,你说对不对。”
听到这里,山治终于松了一口气。Dr.库蕾哈心如明镜,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理解山治的难处,没有明问,也没拆穿,就很随意地承诺今天下午开始会老老实实在医院待着,哪也不去。
处理完心头的挂念,山治回到1132囚室。索隆正在读那本破破烂烂的《剑道秘籍》,已经读到最后几页,看上去既不着急,也不紧张,似乎只是去参加一场普普通通的巡演,山治进门时,他只淡淡瞥去一眼。
“怎么样了?”
“搞定了。”山治说,凑过去皱起眉,“之前就想问你了,这是什么书?”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什么玩意儿?这都画些什么东西?”山治探头去看,却只看到手绘的拿剑小人,还是抽象派的,另外竖着的几行写着看不懂的诗句,不由自主地念出声,“受尽苦难而不厌,此乃修罗之道?”
“你可以理解成剑诀。”
“我可不希望你受尽苦难。”山治不悦道,“老子费尽心思养出来的魔兽,凭什么祭给修罗?你给我乖乖待在人类世界,好好幸福,这种洗脑的破东西,以后少看!”
“是是是。”索隆笑着合起书,一把揽过山治的腰,亲了亲他冰冷的脸颊,“不过这句话得还给你,你幸福,我才幸福。”
魔兽不经意间说出的情话总是杀伤力巨大,山治脸色由阴转晴,耳根发烫,微微转头迎上绿发男人的嘴唇,道:“那说好了,一起幸福。”
“说好了。”魔兽在辗转亲吻中,坚定地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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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计划行动开始。
今晚的风向果然如罗所说,是地地道道的西北风。像之前商定的那样,弗兰奇先是引爆了靠近凯撒手下大本营的那枚封闭Smily毒气罐。爆炸声比想象的更有威力,隔着数条走廊都能感受到震耳欲聋。紧跟着是远处乱成一团的嘈杂之音,想起茶胡子被背叛的遭遇,山治在心里冷笑。
既然凯撒想给庞克哈萨德炸场死亡烟花,那就让这场盛典来得更漂亮些好了。
所有人早已在唐吉诃德刑囚室入口集合,乌索普和另一名成员抬着昏迷的莫克,文斯在一旁警惕地守着。路飞艾斯等人负责开路,索隆罗在最末尾垫后,山治卡文迪许等在中间保护相对弱小的成员,众人按照顺序依次走入暗道。
然而,在大家行进快十分钟的时候,留守在监狱内部的同盟成员通过对讲机送来噩耗。
“你说什么?!”
艾斯破音的喊声连后面的队伍都听得清晰无比,离他相对较近的山治快步走过去了解情况。马尔科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出事了,在庞克哈萨德内部埋藏自制炸弹的不只有我们,引爆的毒气罐因为凯撒一行人抢险不得当,点燃了周围的哑雷,现在监狱内部开始全面坍塌,狱警囚犯都在往外面跑。”
“这是好事呀。”有人分析,“我们出去后不必回头去引燃其他毒气罐了,趁这个机会能挽救更多的人。”
“可现在火势控制不了,这条暗道也不安全,我们需要作出选择。是回头,还是继续向前走。”
“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山治说,“入口已被封死,况且毒气仍在蔓延,谁也不能保证回去的路线没有Simly的威胁。”
“继续走吧。”路飞表情少见得严肃沉重,他压低草帽的帽檐,坚决地说,“索隆已经在出口安排接应的船只,我们要相信他。”
躁动的人群因为他的这席话犹如吃下一枚定心丸,不再自乱阵脚。大家恢复约定好的队形,井然有序地向前行进。如马尔科所说,庞克哈萨德的监狱内部的确走向崩塌,大概四十分钟后,暗道受到影响,脚下的土地晃得厉害,体型娇小的成员行走变得困难,同盟间开始互帮互助,不丢下任何一个人。
还好他们越走越深,逐渐摆脱了爆炸带来的撼动,山治所担心的钟乳石也还好端端地挂在头顶上。那条旁边是地下河的路,所有人都走得格外小心,手电筒打去的光映得那河水像流动的墨汁般压抑诡谲,胆小的甚至不敢往旁边看一眼。
比如乌索普,他走在河边的腿在规律地发着抖,嘴里不时地问山治:“这要是掉进去该怎么办,肯定会死的啊,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儿,还有多久呀?”
“快了。”山治安慰道,将里侧的路让给长鼻子,自己走外侧护着他。
“真的吗?”长鼻子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似乎又有了希望,“你可别骗我啊,这水又黑又深,里面搞不好有个断崖,听说这种地下河都住着不能转世的水鬼,就等着把过路的替死鬼拖下去……”
文斯被他又喘又抖的声音闹得心里发慌,打断他:“乌索普哥哥,咱们能不能说点开心的事,这比鬼故事还恐怖。”
“这不是鬼故事!这是事实啊!村里的老人经常会这样讲,有的人还亲眼见过水鬼呢!”
在乌索普阴森的鬼故事熏陶下,众人有惊无险地平安通过地下河路段。因为山治和索隆几天前做过一次完整的勘测,前面的艾斯等人轻松就找到那扇共两人并排的门。
进入新的隧道,就是壮观的冰路和钟乳石奇景,经历了各种洞穴探险,大家的心情或多或少也放松下来,想着马上就能告别这个鬼地方重获自由,雀跃激动的心令脚步都轻快许多。
“看着吓人其实也不过如此嘛!”乌索普得意地抬高音量,“这将是我人生中最刺激的一场冒险,回去就讲给卡雅和青椒他们听,他们一定超级喜欢!”
长鼻子正幸福地展望未来,山治在一旁听着没做声。回去文斯莫克家族前,他已经找借口与芭拉蒂断绝了所有关系,哲夫尽管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很顺利地就放山治走了。
目前,他没有家、没有人期盼他回去,离开这里后,他将面对的是一场必须取胜的恶战,还好他在这儿认识了一大群朋友,还有了生死不离的爱人,未来并不算灰暗。
文斯思维活跃,古灵精怪,热衷于拆乌索普的台。队伍中间的人一面听着他俩快乐地拌嘴,一面靠近向往已久的自由,几乎谁也没发现脚边的冰地悄悄裂开一条缝。
最先察觉到异样的是山治,他超常的听觉捕捉到了细微的脆响,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低头去看,如游蛇般曲折的裂隙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在他们所处冰面中间疯狂延伸……
“小心!!”
山治反应很快,在乌索普踩空的一瞬间立刻把他拉住推了出去,由于脚下冰块承担了两个人的重量,直接碎成两半。乌索普回到安全位置,他手上的担架与山治却一同掉入冰窟。所有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大家都没回过神,眨眼间活生生的两个人便被冰水吞没。
“山治!!!!!!”长鼻子歇斯底里地大喊出声。
洞穴开始摇颤,像要坍塌似地晃动起来。冰路如同爬行起伏的巨蟒,一些成员没站稳被甩在地上。人群本能地向远离裂痕的两侧移动,只有乌索普和文斯趴在冰窟附近,不顾随时掉下去的危险,把手伸向冰水,徒劳地试图抓住里面的人。
因为剧颤,水面似沸腾一般冒着泡,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想着山治是为了救自己才遇难,乌索普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嘶哑地呼喊着山治的名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而文斯不仅失去了最爱的山治哥哥,还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这里马上要塌了!!你们在干什么!!快走!!”
听到喊声折回来的艾斯焦急地催促道,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为什么所有人都见鬼似的盯着中间那只冰窟窿,难道有人掉进去了?
乌索普见自家老大的哥哥来了,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哭着说:“山治……山治为了救我……”
他的声音哽咽语不成句,聪明的艾斯听懂了,他命令其他人先走,自己留下来,和乌索普他们一起趴在冰窟边上,朝里张望。
此时摇晃已经停止,冰窟恢复静谧。底下的水死寂一般无声无息,深不见底。只单单这么观察,根本无法判断冰窟里的情况。艾斯让乌索普和文斯离远点,自己把手探进水中去,随即被冰得缩了一下肩膀。
好冷。
如此低的温度,人若掉下去,很难有活命的可能。但他又不想放弃山治,他不仅是索隆的恋人,还是重要的伙伴,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争取看看。
不时有后面的成员赶超上来,见D会首领之一在这趴着,神色凝重,都会停下来问要不要帮忙,得到艾斯的否定后,又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
乌索普此刻冷静下来,擦干眼泪,急得不停在冰窟边上打转,目光到处逡巡,搜索能够打捞的工具。可光秃秃的洞穴,除了冰就是钟乳石,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文斯突然脱下身上厚重的棉衣,说:“我要下去看看!”
“你疯啦!”艾斯阻止他,“山治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救你们,你要是出了意外,对得起他吗?!”
乌索普也连忙劝他:“文斯,冷静!冷静!山治说过他小时候获得过全市游泳冠军,我们得想办法帮帮他,而不是给他添乱,你跟我一起找找有没有能用的。”
“可是!这是冰水啊!水性再好也会冻死的!!”文斯大哭。
此刻距离两人落水已过去快三分钟,溺水黄金救援时间是4-6分钟,眼看着就要错过最佳时机,却只能体会束手无策的悲哀。
这时,艾斯忽然说:“等等!”
他严肃的声音让乱走的乌索普和文斯止了脚步,纷纷看向平静的冰窟。静谧的水面冒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泡泡,紧接着更多泡泡争先恐后浮了出来,三个人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大小不一的气泡,屏住呼吸,谁也不敢说话。
片刻后,莫克的头猛地扎出水面。
“山治哥哥!!”文斯最先叫道。
莫克处于昏迷状态,肯定不可能靠着自己的意识游上来。果然,几秒后山治的肩膀紧跟着露了出来,他艰难地踩着水,将莫克的身体托得更高,以便艾斯能抓住他的胳膊,给他拉回地面。
“山治!!”乌索普不顾一切地扑在冰窟边,颤抖地伸出手臂,“快抓住我!!”
看得出山治听清楚了,他缓慢地眨动眼睛,挣扎着抬高胳膊,乌索普急忙探身去够,两只手在空中眼看就要握在一起,山治却陡然卸劲,手无力地垂落,整个人慢慢沉入水底。
“山治!!”长鼻子拼命挥手,带着哭腔呼喊,眼睁睁地看着希望磨灭。文斯在一旁也哭道:“水太冷了!他用最后的力气把莫克托起,自己没劲了……”
艾斯正忙着抢救莫克,直到对方吐出几口水来才松了口气,转身见长鼻子和文斯扒着冰窟哭得跟个泪人,心里也大概明白了。
“笨蛋……”他呢喃道,“索隆要疯了……”
紧促的脚步声响起,断后的成员陆陆续续赶到。见四个人围在冰窟旁,索隆皱眉问:“发生什么事了?”
乌索普哭着说:“山治……山治……”
“什么情况?”罗也凑过来问。
索隆:“罗,你带着大家先走。”
这副沉重气氛,不用详细描述也大概能断定始末。前面人出去后还得引导他们离开这片海域,须以大局为重。罗点点头,对索隆说了一句:“万事小心。”便带领成员先行离去。
乌索普和文斯哭得话都说不明白,艾斯以最简短的语言讲清楚前因后果。索隆得知山治为救人先后两次沉入水中不见音讯,当即将手里的包裹、厚重的外套一股脑丢在地上,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跳进冰窟。
“喂——”乌索普顿时傻眼了。
“啊——”文斯慌了。
只有艾斯还保持镇定,安慰他们:“交给索隆吧,他一定会把山治安全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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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很冷,冷得肌肉都痉挛了。
山治用尽全力将莫克送上岸,自己却维持不住踩水的力气。与其能量耗尽等死,不如保存体力规避风险。他沉回水里后,霎时被寒冰般的水流包裹,之前被贯穿的肩伤裂开,脚踝抽筋使不出劲,不知打哪袭来的漩涡差点给他掀翻,他憋着气躲开险地,张开眼睛视野一片漆黑。
又一股水流从他背脊撞来,即将被卷走的瞬间腰被一个力量托住,惊讶地转过头,一抹似是而非的绿色在他耳边漂浮。
他想喊出来,开启嘴唇,却只吐出一连串气泡。
魔兽离他非常近,一手揽着他的身体,几缕鲜红的血丝混在如墨的水中,仿佛周身生出可怖的触须。山治明白这是伤口崩裂的标志,索隆胸前那可是致命伤,水压会重新撕开刚刚愈合的刀疤,造成生命危险。他手脚并用想要挣出索隆的怀抱,但寒冷和倦乏令他力不从心。
氧气也到了极限,头脑一片混沌,意识搁浅之际,唇被轻轻地堵住,温暖的气息缓缓输送进来。
睁大眼睛,魔兽的脸近在咫尺,他分享了自己的一部分氧气后,放开山治。山治又有了些许力气,指了指水下一处隐约可见的黑洞,索隆会意,带着他向地势较低的地方游去。
这是山治刚刚观察得出的新路线,仅存的这点能量没必要堵在上浮,汹涌的水流就来自于这条海底隧道,证明这里与新世界大洋是连通的,有海流的地方,势必有出口,希望明显就在前方。
他们游出黑漆漆的隧道,发现这边水要浅得多。恰在此时,一声巨响,有几块巨石落了下来。原来是罗跟卡文迪许用长刀长剑硬生生切开一条路,他们顺着海流向上游,终于看见模模糊糊的光亮。
“看到他们了!快把他们拉上来!!”罗的声音从顶上传来。
一只又一只手伸过来,他们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捞回地面。象征自由的海风清浅地吹拂,皎洁的明月像玉盘一样挂在天边。
这里正在庞克哈萨德的出口,对面便是新世界海域。几艘战舰停靠在不远处,随海浪不断摇摆、沉浮。
山治只看了一眼,便疲惫地陷入黑暗。
他能感觉自己躺在索隆怀里,对方正用柔软温暖的衣服包住他,不停地摩擦他冻僵的手脚给他取暖,一直以低沉沙哑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
庆幸索隆伤口裂得不深,在水里待得时间不长,找到出口足够及时,才没有再次失去。山治放下心来,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成功笑出,连听觉都逐渐走远,变得缥缈而不可闻。
越来越多的声音加入,叫着他的名字,他却只觉得意识犹如一层迷雾,弥漫扩散,占据整个大脑。很快,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To Be Continued
喜大普奔,还记得Z曾经的威胁吗?下章S要受惩罚了,Z快气死了(默哀)
紧赶慢赶终于写完了这章,之后就是狱外的剧情了,刺激的来了~
我们下章后记再一起说吧~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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