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尔曼的眼泪 Ch.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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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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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4485,阅读约1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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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曼的眼泪

临走时,大祭司让寇里带来一个人。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身材又瘦又小,皮肤紫黑,耳朵卷曲着,有一头酒红色卷发,脸上长满细小的雀斑,眼神躲闪,神情怯懦,不知道是不是被强制掳来的。

“让戴纳和你们一起去吧,他比较熟悉这片海域的环境。”

面对大祭司的提议,娜美首先持反对意见:“既然是勇者的挑战,找个人带我们去不是犯规吗?况且岛上危险异常,更不能拉一个孩子下水。”

大祭司笑道:“别看戴纳年龄小,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航海士。没有他,你们一定穿越不了米摩尔的绝地海沟。”

“绝地海沟?”娜美挑起眉。

“位于米摩尔前岸的一条喜怒无常的暗流。”大祭司说道,转向橘发女孩,“我知道你是一位优秀的航海士,否则也不能平安抵港。但米摩尔的海沟,与伟大航路任何一条海流都不同,不能依靠身体感知或者经验判断,只能『算』。”

“算?”

“戴纳就是这批引路人中,算数的一把好手。”

大祭司执意要他们带引路人戴纳一起,草帽海贼团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接受对方的建议。反正万一遇到危机情况,大家可以保护好这个孩子。现在主要担心的不是会把无辜的岛民拖入险境,而是——

“这是变相的监视吧。”山治对索隆悄悄说。

没有想到金发厨师居然主动和自己说话,索隆先是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无碍,如果这家伙敢有多余动作,我就砍了他。”

“啧啧啧,能不能用温柔一点的方式解决呀,人家好歹是个孩子。”

“在我这里,只有敌人和朋友。”

山治送了索隆一个白眼,“无情。”

草帽海贼团风格向来说一不二,既然痛快地接下了挑战,那么就事不宜迟,即日出发。他们从树林穿回到港口,路上引路人戴纳一直没有说话,山治见他畏手畏脚,估计是怕了海贼的气势,于是走到他的旁边,开始寻找对方感兴趣的话题。

“你是埃斯波尔镇的居民吗?”

红发男孩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笑得温柔的金发男人,小声地回答:“不,我不是。我的家乡在勒瑟仑港口。”

“勒瑟仑港口?”

“位于拉尔莫岛的东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先生。”

山治笑着说,“不要那么拘谨,叫我山治就好。我们船上的成员都很好相处,就算你骂他们笨蛋,他们也不会对你动手。”

“真的?”红发男孩不可思议地提高音量,“海贼不都是很可怕的吗,不要说叫你们笨蛋了,我还以为如果我哪个表情没有处理好,都会有被残忍杀掉。”

“至少我们的海贼团不是这样。”山治点燃一支烟,“噢噢,对了,可能你只需要小心一个人。”

“哪个?”

“那个绿头发的剑士,看见了吗,就是路线走得和大家完全不一致的那个。”

戴纳顺着金发男人所指方向望去,的确有个绿色头发神情冷淡的剑士,正准备在岔路口和大家分道扬镳。戴纳发现旁边的山治突然消失了,原来是朝剑士奔跑过去,怒气冲冲踢了他几脚,拎着他的领子把他给拽回正途。

当然过程并不顺利,凶神恶煞的剑士显然不满被这样对待,但又碍于山治有孕在身,只是恼火地回击几句。

过了一会,山治重新回到戴纳身边,看上去有些气急败坏。

“您……没事吧?”戴纳小心翼翼地询问。

“噢,没事。”山治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对戴纳奉送一个灿烂的笑容。

“还好他没拔刀。”戴纳打了个哆嗦,“三把刀,简直和某个传说一模一样。”

山治觉得很稀奇,难道东海魔兽的传闻都飘到戈尔曼岛上来了?重新点燃一根烟,吐了一个烟圈。

“戴纳,如果是平时的臭剑士,他是这艘船上最细心温柔的人之一,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危险。但是现在……”

山治望向前方正被乌索普调侃的索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可能会随时失去感情,变成冷漠无比的杀人机器,这也是我们此次拜访拉尔莫岛的原因。你既然是拉尔莫岛当地的居民,有没有听说过这个戈尔曼的诅咒呢?”

出人意料的是,戴纳停下了脚步,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

“听说过,这个诅咒是真的。很多来拉尔莫岛寻找破解诅咒方法的船只,如果没能成功解除诅咒,重新起航,没过多久就能在附近海域发现他们的尸体。一些是自相残杀,一些是不明原因翻船。我们拉尔莫岛有专门的的打捞团队,从他们那里传出过不少怪事,根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解除诅咒,也会和他们一样互相伤害,或者因为各种各样的情况,沉船海底?”

“是的。”

“那诅咒解除的概率有多少?换句话说,你见过成功解除诅咒的人吗?”

戴纳面露惊恐,细密的冷汗从额际渗出。“没、没见过!”

山治皱起眉,他不确定面前这个男孩是否在撒谎,是为了让他们知难而退,还是把他们引向更幽僻的深渊,或者有什么其他意图?虽然山治在照顾戴纳的情绪,不代表这个孩子可以完全被信任。他需要建立一些冲突来验证猜想,究竟他是不是大祭司派来监视的一枚棋子。

等他们到达桑尼号停泊的港口,已经是黎明时分,刚刚好适合启航。大家收拾好困倦的疲惫,登上船各司其职。也许因为山治主动和戴纳说话卸下了他的防备,引路人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这引起了索隆的不爽,看那小子跟一块不干胶一样黏着自家厨师,剑士丢给戴纳的眼神都充满了杀气。

“哇,山治哥哥,你说的果然对。”

接收到不友善的讯号,戴纳诚惶诚恐地死死拽住金发男人的衣袖。

淡淡地瞟去一眼,山治笑道:“不用理他,少靠近他。”

“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靠过去呀,太可怕了!”想起那一撇猩红流淌杀气的眼神,戴纳觉得自己浑身好像结冰了一样不住发冷。

好不容易在去卫生间的途中甩掉了跟屁虫戴纳,山治刚刚松了一口气,准备抽一支烟聊解一下困顿,结果又被更麻烦的家伙堵在了隔间里。

“你和那小子是不是走得太近了?”索隆走进卫生间时,顺手关上了门。

山治白了他一眼,继续专心抽烟。

“之前谁说他是派来监视我们的?”剑士挑起眉毛。

山治显得很不耐烦,语气不善道:“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宽?老子心中有数。”

“是吗。”索隆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抽走了山治嘴里的香烟,在洗手台碾灭后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开门离开了。

明白这家伙就是来挑衅的,他对山治和谁在一起并不关心,就是单纯想惹火他看他炸毛,或者以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引起山治的注意。山治并不打算如剑士所愿乖乖中计,他破天荒地没有发火,而是重新掏出一根香烟点燃。

“无聊。”

索隆听见厨师在背后轻轻地说。

舵轮这边,弗兰奇正在掌舵,娜美则死死盯紧前方的海域。山治走过来时,谁也没有抬头,气氛有些过于紧张,这是草帽海贼王自航行以来少有的压抑氛围。

“娜美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娜美问:“那个孩子呢?”

“戴纳吗?应该在餐厅吃饭,需要叫他吗?”

“先不用。”娜美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目前航向没有问题,符合永久指针所指向的位置,今天的气压也不低,空气并不潮湿,应该是个晴朗的夜晚。可能我们太紧张了,一会我要去问他一下,那个该死的海沟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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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航行,桑尼号于第三天早上成功抵达了米摩尔岛。

结果到最后也没看到大祭司所说的绝地海沟,娜美这关算是过不去了,她非常恼火地扯起戴纳的脸皮,才不管他是不是一个孩子。

“你说你们说的那个绝地海沟在哪?老娘一天一夜没有合眼,就是怕突然遇见那个鬼东西!自始至终连那条海沟的鬼影子都没有!你和大祭司是不是一伙的?拿我们当笨蛋耍呢!?”

可怜的引路人一边吃痛地呻吟,一边安抚魔女的情绪:“那个海沟……实际上是一条暗流,遇不见更好呀……据说没有人能从绝地海沟那里活着回来……”

“你不是引路人吗?你不是擅长算数吗?搞了半天假设我们运气不好遇到了,还得连人带船翻进海里不成?你们到底和那个大祭司有什么阴谋?!”

戴纳实在比不过伶牙俐齿逻辑清楚的航海士的口才,他把求救的目光投给一旁抽烟不语的山治。接收到这道可怜巴巴的目光,山治没办法不理,他走上前去,替戴纳解围。

“娜美桑,我们马上就要靠岸了,你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娜美这才松开手,米摩尔岛在一片朦胧白雾里已是遥遥可望。草帽海贼团听到集合的讯号此时都汇聚到桑尼号的甲板上,就等船长发号施令。

“路飞。”娜美看向难得安静的船长,“我们需要留一个人在这里守船。”

“啊,抽签决定吧。”路飞说。

这次抽签,三大主力——即路飞索隆山治不参加,其余成员选择自己的签,照例是签最短的那个人留下守船,乔巴抽中了最短的那根,它握着竹签,也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一方面可以不用登上那座可怕的未知岛屿,另一方面他可能又要独自守船。

这与空岛那次它作为祭品留下来看船如出一辙,那次经历过于惨痛,以至于它不想去回忆,它用湿润的眼神望着伙伴们。

“那我和小狸猫一起留下来吧。”戴纳突然说,“刚好我也挺害怕登上未知之岛,感觉还是船上最为安全。”

山治当然不想戴纳离开他们的视线,尤其是和乔巴单独相处,万一要对己方不利,这等于把草帽团的把柄拱手奉上,简直堪称愚蠢之举。

但出其意料地,单纯的小鹿开心地点头:“好呀好呀,那我们一同守船!”

山治下意识地看向索隆,剑士毫无反应。他又看娜美,航海士似乎也在犹豫。这时,路飞压低帽檐,说:“就这样吧。”

虽然不确定戴纳敌友身份,但既然船长决定相信,他们也难有微辞。况且路飞这家伙,直觉向来非常准确。

桑尼号慢慢地穿过了层层迷雾,米摩尔岛的真身清晰可见。这的确是一座无人岛,有着宽阔平坦的草地和枝繁叶茂的树林。看上去似乎一点危险都没有,不过是一片人类未曾探知过的洞天福地。

可是,与以往草帽海贼团高亢的登岛氛围不同,没有人露出即将探险的兴奋表情。不仅仅因为这次已经被提前预告行程凶险,还在于港口的情况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这……这是怎么回事……”乌索普喃喃道。

“船上……船上没有人……”乔巴哆哆嗦嗦地回。

是的。米摩尔岛的港口停满了一排又一排的船只,大部分是海贼船,少部分是商船和货船。从外面看,甲板和船舱空无一人,只有孤零零地海贼旗在桅杆上随风猎猎摆动,船身多半腐朽开裂,似乎漂泊了很多年,看起来诡异非常。

“这是无人岛吧?”弗兰奇歪着头,一脸不可置信,“这些船最少在这里待了有几年了,你看它的龙骨都裂开了,可船上的人呢?”

山治摸了摸自己的裤兜,掏出打火机。

“看来大祭司没有说谎,这里的确是有去无回。”

乌索普长鼻子抖成巴巴脆:“路飞~~~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么多人都不见了,这座岛一定特别危险!有可能是非自然力量啊!我们没法抗衡的!”

在伟大航路,没有任何一个团队会弃船逃跑。船只就是他们挑战这片大海的最强工具,没有船,哪里都去不了,更别说离开这座岛。所以,可能的情况只有一个——这些人恐怕是没有办法重新回到自己的船上了。

岛上的危险程度简直是昭然若揭,偏偏草帽海贼团拥有不怕死的精神。除了胆小几人以外,其余人都在短暂惊讶后决定迎接挑战,跃跃欲试。包括剑士,山治余光瞟过去,发现那个臭混蛋眼底充满不屑,嘴角浮起狞笑。

“出发!!”路飞坚定地喊道。
  
  
To Be Continued
  
  
*Dana/戴纳:英语 如阳光般纯洁、光耀。
米摩尔:法语Mémoires,译为回忆录、记忆。所以,这座岛上会发生什么呢?

本来说好昨天更新,结果计划有变,今天紧赶慢赶总算是写出一章,呜呜年底实在太忙了,但放心追,绝对不坑!
宝贝们新年快乐呀!❤下次后记有时间再详说,另外,下章开始,将非常、非常刺激(嗯)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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