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四郎是在去北城赶集的路上发现这个金发男人。
他倒在泥泞的雨水里,身边一金一红两匹马儿眼睛湿润地嗅着它们的主人。似乎想用头将他拱起来,用牙将他叼起来,可是终究没有成功。
幸四郎观察了一下这个男人,年龄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模样。眉头紧锁着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的梦境,即使昏迷,全身也是瑟瑟发抖。
于是,幸四郎将这个似乎无家可归的男人带回了自己的家。
他烧的很严重,迷迷糊糊嘴里乱叫一气,只要抓到幸四郎的手臂便不再松手。嘴里奇怪地呢喃着。
幸四郎以为他想说什么,凑近后却听到他徒劳地重复着“臭剑士……别离开……”
他轻轻地将那双冰冷的手塞入温暖的被窝,将湿凉的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
整整一天,男人都处在危险之中,幸亏幸四郎精通医术,用一些草药控制住病情。
到了傍晚,男人烧得越发厉害起来,可就在这种折磨人的温度横行霸道地游窜体内时,男人却清醒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起先迷茫空洞,然后开始清明起来。他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最后目光落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给他换毛巾的幸四郎身上。
“你救了我?”男人的声音带着病间淡淡的沙哑。
幸四郎却只是微笑,并不答予。
“谢谢。”
男人很清楚,即使幸四郎不说话,他也知道是他把他从那个冰冷的泥沼中拉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山治。”
“噢,是个不错的名字。”
山治对他抱以清澈的笑容,但是高烧令他很快皱起眉头。
“这里是……”
话没说完,就被门外传来的乒乒乓乓的声音打断,隐隐约约有模糊的声音传来。
“放手啊!你这个女人!”
“你是白痴啊!给我乖乖会床上躺着去!”
“我说不用不用!别缠着我!放开!”
“今天你不回床上躺着!我就跟你没完!”
“你他妈的放手!”
“哈?!你居然爆粗口!就不放不放!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是不是想再死一次啊!你知道我爹费多大的力气才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
“你都讲了几百次了!放开我!”
“不放!”
声音越来越近,朝着这个方向急速奔来,幸四郎发现,山治的身子似乎僵住了。
“砰”,踢门的声音早有预料,伴随着野兽般的吼叫。
“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一定要去找他——”
声音戛然而止。
山治呆滞的眼睛对上闯进门来的男人。四目相接,空气突然停止流动,万物都没有声息。
周围的一切渐渐淡化成一张白纸,就连挂在那个男人身上的蓝头发女人也淡出了视线。
视野里满满的都是那个男人,那缠着厚厚绷带的强壮身体,那倨傲俊美的苍白脸庞,和那头生意盎然的——绿发。
“索隆……”
山治怀疑自己在做梦,他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真实的痛感。
“索隆……”
可是眼前的一切多么不真实,本来以为和他阴阳相隔的男人,现在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山治……”
索隆慢慢地走过来,看见他烧的面色像一张纸,嘴唇干涸脱皮,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绞了一下。
一直到索隆靠近,山治都愣愣地盯着他,毛巾从他的头上滑落,掉在被褥上,残余的水渍殷湿了绸缎被面,他都丝毫没有察觉。
幸四郎知趣地拉着女儿的手离开这里,轻轻地带上门。
“爹,这个男人是谁?”索隆的师妹达斯琪好奇地问。
“他就是索隆最珍惜的那个人。”
不知不觉暮色已经退却,被一层浓黑的墨色覆盖。屋子里仅点着淡淡的烛火。火光跳跃在两个人之间,随着夜风的吹徐越燃越烈。
山治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他以为自己会哭,这应该是喜极而泣吧。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迎着光凝望着索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索隆迎上那样湿润又令人心疼的眼神,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将山治狠狠地揽进怀里。
“我以为你死了……”山治在他怀里安心地闭上眼睛,“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好想你……索隆……”
这是第一次,山治在他的怀里乖乖的没有挣扎,也是第一次,他这么坦然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索隆只是无比心痛地用下巴蹭着那细柔的金发,点点头。
“我知道……对不起……我应该一醒来就去找你的……”
“别道歉,”山治从索隆怀里抬起头,火红的烛光映着他冰蓝的眸子,分外好看,“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所有人都说你死了,现在能见到你,根本连做梦都不敢想。”
“你还活着……我应该感谢上苍……”
他们就这样谁都没说话,互相紧紧地抱着。任时光流逝,岁月蹉跎。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够像这样真实地拥着所爱的人,什么都不重要了。
直到山治脱力,支撑不住身体从床上滑下来时,索隆才想起他正发着高烧。
“真是白痴……总是胡来,非给自己折腾病了才好受。”索隆一边责怪,一边将山治扶上床,替他掖好被子。
山治重新露出那种特有的桀骜笑容,“彼此彼此。”
然后勾住索隆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我们来做吧……”山治轻声说,“让我有真实拥有的感觉,我怕明天一早上起来,发现这只是一个梦……”
索隆再也忍不住了,听着那悲戚的言语,他知道这次把山治伤的很深,深到他自己都无法预测。
他上床,岔开两条腿,让山治坐在中间空出的地方,把他的脸扳住,深吻他的唇,一手来到已经有反应的地方,轻柔地抚摸,揉弄,让那里渐渐涨大成型。
这次他第二次主动要求。第一次是在索隆中了药之际毫无办法,而这一次,是因为他内心的强烈不安,想要亲身体验来确认这一切是真的。
除去碍事的衣衫,他们终于裸呈相对。山治曾说过他不会用手或者口,可这次,他破例了。
为了让索隆也能得到快感,他用手笨拙地抚摸他的地方,不需要什么技巧,只是山治这样碰触,索隆的东西就会贲张起来,尺寸显然比山治要大很多。
用手帮助索隆释放一次,山治又觉不够,在索隆拓宽他甬道的时候,一口含住了那个尚未疲软的东西。
这不符合山治的性格,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所以索隆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推他。
山治抽出嘴里的欲望,在索隆的唇上落下轻吻,然后笑道,“这算是对你还活着的奖励。”
他的口腔与身体一样,温暖带着点湿润,舌头却是凉滑的,不算温柔地刺激着索隆的欲望。他的眼神从刚才起就蒙上了氤氲,他这样为他做这些事,丝毫不见屈辱,不见痛苦,他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南国三王子。
只是因为深爱着这个男人,才肯为他做这些。
索隆在即将喷发的时候即使抽出欲望,乳白色的液体溅在两人身上,在光的耀射下变成温暖的橙黄。
山治烧的迷迷糊糊,顺势倒在床上,一手盖在脸上遮蔽着光,眼睛眯起来。索隆将他柔韧的双腿压至胸前,缓缓地进入他已经得到充分扩张的身体。
山治发出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短哼,剩下的被索隆封在唇间。
近乎野蛮地撞击着身下的人,因为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狠点……再狠点”,索隆用尽全力让山治感受到他的存在,让他明白这一切不是梦境。手却无比温柔地抚慰双腿间的器官,让他体会到快乐。
“我们都活着……都活着……”
“嗯……”
“活着真好……”
“嗯……”
两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那些景象都不清晰了,索隆咬住山治的喉咙,山治紧紧抱着索隆的腰。
他们用力地拥抱彼此,似乎想要融进对方的身体。
窗外月色明媚,倒霉的阴雨天气已经过去,明天将是灿阳高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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