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SOPP这几天先后经历了眼珠掉出来下巴砸地上的惨烈状况,原因很简单,一向对世事不闻不问除了变强变强这个执念外脑袋从不多想问题的ZORO某一天起开始断断续续朝他打听一些奇怪的事。诸如那则震惊梅利的神贴和那张以讹传讹三人成虎的裸照,当然以上都是幌子,USOPP从ZORO嘴里不断听到的那个词——卷眉毛才是题中之义。
长鼻子为此很纳闷,算起来ZORO和那个叫SANJI的金发男人该是没有瓜葛才对,为何突然间对他产生兴趣了?单纯的长鼻子如何也想不到,在某个他没有投注视线的角落,某种冲撞与对抗已经悄然蔓延成无法割断的牵绊。
这段时间,除了向USOPP了解学院学生对整件事的反应,向来对网络毫无兴趣的ZORO破天荒地打开电脑,按照USOPP给出的地址到论坛里找到那张照片。几乎是第一眼,他就判断出照片是假的。别问为什么,一切可以归纳为直觉。若非要推敲,只需要联想平日SANJI的表现就能够很轻易地得出结论。最重要的还是对这个男人的性格及人品的深知,ZORO就清楚那样一个被伸出援手帮助都会别扭的脸红的家伙,没可能会对着镜头摆出那种“奇怪”的姿势。
有一种人,他们永远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付出,从来不会管他人怎样想。一旦做出决定,不论别人如何旁敲侧击,明言暗示,也绝对不会改变主意。愚蠢也好,多此一举也罢,亘古不变只有他自己说的算。而ZORO就属于这样的人。
既然认定照片是假的,SANJI也不可能自爆裸照赚求名气。下一步需要做的事就是找某个当事卷眉问清楚,如此想,ZORO也确实是如此付诸实施的。
清楚SANJI的行政班级,ZORO事先让人查好课表。故意下课前几分钟来到人家教室门口候着,预备及时将人堵住。结果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那抹灿金身影。直到教室里的人流走一波来一波换一波,ZORO才确定两个人错开了。他刚要抬脚往下个教室走,忽然听到对面卫生间里一阵鼓噪的喧哗,当即驻足皱眉往门里面看。
那七八个一下课就钻进厕所也没出来的学生全都集中在一扇门后,交头接耳不知在计划什么。为首的一个套发带的男人点点头,抬起胳膊刚要去拧门把锁,门猛然从中间凹陷下一块,接着整个门板竟径直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到墙上又四分五裂顺着掉落的墙皮灰滑了下来。
一切变故来得太快,那几个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断裂的木门卡住一同摔在墙头。ZORO嘴角缓慢勾起笑容,他已经猜到拥有如此强劲的暴发力和如此火爆脾气的尊主是谁。
果然,一脸黑焰怒气的金发男人双手攥拳一条长腿高高抬起。腰带还没扣好预留出一大截软趴趴地垂在体侧,在放下腿到走出隔间的时候,他把拳头握得喀喀直响。扬起脸,一只高傲蓝眸带着无限怒意与鄙夷睨视着各种姿势趴在墙角乱哼哼的无聊之徒。
“竟然追到这里来了……你们有完没完啊?!”
说话间骨节再度发出毁石灭玉的清脆声音,吓得几个大男人抱着头蜷缩在废墟里不敢吱声。其中一个男人似乎不太相信眼前这位就是他们要教训的“无耻男人”,还跟同伴小声嘀咕:“喂,不会是信息搞错了吧?难道这家伙有双重人格?不是说抓到了就任我们摆布吗?怎么攻击力这么吓人……”被SANJI用冷冷的眼神浅浅一扫,突然住嘴不再耳语了。
金发男人走到盥洗台的旁边,冷眼睥睨俯首不动的胆小鬼们,从嘴角挤出一丝不屑的轻笑。他蹲下身,用细长而白皙的手指合力箍住一个看起来异常强壮的彪形男的头颅,与那双闪烁惧意的慌乱眼眸对视,半响,才缓缓开口道:“以为老子是柔弱LADY,很好欺负?”
皮肤黧黑的七尺大汉直摇头,不说话。
SANJI微微眯眼,加重了指关节的力量,“喔,那追到厕所来,是想偷拍还是偷窥?还是想为我制造点身败名裂的新闻?”
那大汉抿着嘴眼圈通红,太阳穴和头骨剧烈的疼痛与这个金发男人真真切切呼啸袭来的压迫感几乎让这个男人哭出来。
“都不是?那是为了什么?”轻挑圈眉,SANJI佯作讶异。
可怜的大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他只期待这个男人放开他,离他远点,其他什么都好说好商量。
他的微小愿望没能实现,SANJI眸里一寸寒光迸射,捏合骨指给了他最后一击。在青筋凸现的五个指窝骤然聚拢的一瞬间,因着莫大恐惧和筋脉受压迫的双重作用力,那大汉努目凸睛气息一滞眼白一翻竟厥了过去。
旁边尚未丧失心魄的同伙手忙脚乱地扶住那家伙,睁大惊恐的眼眸眨也不敢眨地瞪着SANJI,好像这个如同丛林信庭闲步的狩猎者会突然发动攻击一样。但显然SANJI已经有了鸣金收兵的打算,一只手伸进裤袋掏出一盒皱皱巴巴的香烟,抖出一根叼住,另一只手在上衣兜摸索出一枚打火机,火光与烟丝相融的那刻,在场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见金发男人眼底腾起的一刹杀意。
那几个偷袭未遂的家伙吓得手脚瘫软,僵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有个什么风声鹤唳,这个男人就会发起飙废了他们所有人。
好在SANJI现在除了想抽烟,并没有打算做别的。深深地吸一口有毒气体再毫不保留地呼出,待厕所里烟雾弥漫之时才启唇,不咸不淡地说:“你们找错对手了。”
叩地!如果此时他们还有勇气移动身体,一定会以头磕地大喊:大爷您说得对您说得太对了你的话就是亚里士多德的真理啊!
SANJI终于把目光稍稍分给这些可悲的替死鬼一点,对他们的脸悠然地吐了个烟圈,气定神闲地、波澜不惊地、一字一字清晰地说:“滚回去,告诉教唆你们来的那个混蛋,想扳倒老子,还差一百年!”
说着,他把仍在燃烧的烟猛地头朝下捻灭在其中一个人的耳边。眼见完好的香烟被挫得稀巴烂,几个男人好像影射出他们悲惨的未来,再也不顾什么风度自尊,口里高叫“妈呀!!!”一面跌跌撞撞地爬起来,一步三滑地撞出卫生间,带着惨嚎飞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卫生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似乎只有散碎的废墟和零星的烟灰昭示这里刚才发生怎样激烈的冲撞。过了很久,久到风从窗口灌进来冰冷了盥洗室的空气,SANJI才叹了一口气,说:“你打扰到我的教学工作了。”
“噢?是么。”ZORO抱臂站在SANJI的身后,习惯性地扬高眉邪笑,“我怎么感觉你已经圆满结课了。”
“没有你观摩我或许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准备让他们交检讨书来也说不定。”SANJI表情平静,顺手点了一根烟。
“喔喔。”ZORO点头,陡然拐了语锋,调侃着说:“SANJI老师真是为人师表的典范,明明不想为难不才学生却偏要装作一副严厉的样子,我可以称这个是口是心非吗?”
不论此时进到卫生间的是谁,准会以为这个语气慵懒笑容不羁的绿发男人是在拿金头发的男人寻开心。只有当事者自己清楚这个男人洞察的敏锐和分析能力的强大可怕,心里极力掩盖的那点事被看透了。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好像把隐蔽的想法谱成文字写到标牌挂上脑袋,心恼愚蠢又极度不安。
收敛起散乱的心绪,SANJI也不甘示弱地冷笑道:“我可以叫你‘多管闲事的绿藻头’吗?谁家的矛盾你都喜欢参一脚,就不怕惹火烧身么?”
ZORO表情平定无波,对金发男人刻意的挖苦和嘲讽并不在意,反倒因为他这句话而笑了笑,同时,那双眼睛里蕴藏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认真和严肃。
“更正,我只对眉毛卷的很白痴的人有兴趣。”
“……#喔,绿藻竟然有闲心去挑剔人类的眉毛,这地球是不是该倒着转,植物当道啊?”SANJI强忍几乎迸出皮下组织的青筋,用不冷不热的语调继续他拿手的嘴上攻击。
“我看这所谓‘人类’也不过如此,恐怕连颗植物都不如。跳舞草尚且明白随风起舞,某人却连见风使舵都不懂。更何况是与人类中的强者相比!”ZORO邪笑着抑扬顿挫地反驳,生怕SANJI听不清似的故意咬住几个关键词,语末大拇指翻转一比自己宽阔的胸膛,意为“人类中的强者非老子莫属”。
万没料到教学楼都可以迷路迷去西伯利亚的绿藻头在口才方面并不逊色,语势犀利语气沉稳言谈流畅逻辑清晰招招命SANJI要害揭他弱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咬牙瞪眼无语一分钟,SANJI烦躁地抓抓头发,三步并两步走到ZORO的身前,与他头抵头眸比眸,又忽地伸出颀长白皙骨节分明的食指,恶狠狠地警告:“老子不管你是绿色无公害植物还是披着植物外皮的细菌病毒!总之老子的闲事你他妈的少管也少插手!不要以为你掌几分破权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别把别人的自尊踏在脚底来突显你的伟大!这套在老子身上——行·不·通!你想都别想!!!”
ZORO皱着眉凝视那根漂亮的不似男人粗暴性格的手指,眸色顺凛霍然伸手握住。SANJI吓了一跳,急忙用力去挣,不想对方握得死紧。看上去就极有力的麦色大掌实力也并非摆设,布有剑茧的指腹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裹住SANJI的手指,进而张开宽大的掌心将那颗怒气勃发的拳头圈起,按在自己的胸前。
“听着。”
ZORO收起笑容蹙拢眉头猩红的眼睛无比严肃地盯着SANJI既惊又怒的海蓝深潭,一字一顿地说道:“别自以为是,我从来就没想踩踏你的自尊。”
“那是为了什么?!”SANJI终于被眼前的绿发男人逼至极限,再也不顾什么绅士风度,大声吼道:“为什么老是出现在我眼前?带着该死的邪笑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告诉老子为什么啊?!”
面对SANJI突然爆发隐忍已久的怒气,ZORO仍然是一副冷漠的样子。他自始至终没有移开视线,至始至终都无比专注地凝视SANJI埋藏着伤疤被揭去显得痛苦的脸。
“我只是想知道,只是要知道。而且,必须知道。”ZORO答得理所当然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
听了这番仿佛昭告天下一样决绝而坚定的话语,SANJI并没有当作笑话一带而过。要说心里没有点感触那是不可能的,但那些小小悸动与此时被碰触私密底线的愤怒相比,根本不值一提。面对一根筋行事一条路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知回头的笨蛋该怎样做?正常人会选择说服白痴去理解自己的苦口婆心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SANJI不慌不忙地擦亮一根变了形的香烟,不慌不忙地吸了几大口,不慌不忙地吐出,平平淡淡地对此次争论总结归纳:“看来我们已经没有沟通的必要了。”
“同感。”ZORO活动强壮的脖颈,筋肉发出舒畅的喀喀声。
“放开。”SANJI动了动被绿发男人握的发麻的那只手。
ZORO低头看了两人牵连的手,然后不着痕迹地松开。他的神情看起来与方才并无二致,好像那些喊叫那些碰触,只不过是镜花水月黄粱一梦,一睁眼睛,都是假的。
待ZORO完全撤离自己的攻击范围,SANJI就像摸了电门一样把手猛地抽回来。连看都没有看ZORO一眼,拉开门没有告别一声就离开了。
亦没有回头,如果Sanji斜瞥哪怕一寸,就会看见那只被称为“魔兽”的男人的眼底,满满燃烧着想要征服的欲望。
事情可以说是不了了之,其实SANJI和ZORO的唯一交集就是梅利的校篮球队。继上次ZORO直接把惹事的那几个三年级队员除名后,教练又从各个班级物色了新的队员。这些人对篮球都怀有一腔热忱,与正选队员只差在经验方面,训练起来倒不是难事。而教练对ZORO擅自开除并没有意见,至于原因也很难一两句说得清。有人觉得ZORO和教练的关系本就不一般,再加上有钱有势无人敢惹,这般随意猖狂也是情理之中。但那过程究竟什么样子,没有人亲眼目睹。
没有那几个倚老卖老的三年级,SANJI也乐得清闲。每周固定时间训练,结束就走人,绝不拖泥带水。裸照一事风声已过,波澜平息,那则贴子的冲击力也渐渐被新的噱头挤出了大家的脑海。除了偶尔会对SANJI的背影议论两句外,其他时间队员们还是比较安分。况且这个金发男人的确是有两把刷子,前锋当得不得不让人佩服。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梅利校园里,自爆裸照这件事发展的始末也逐渐淡忘出大家的记忆。最初的兴奋劲惊奇劲已经过去了,没有人再手贱嘴贱去追查事情的真伪。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一出,也许整个荒唐的风波真的就会这样无声无息退出我们这个故事的舞台。
一切发生在裸照事件整一个月后的一个星期三,天气晴,有时多云,风力较大。
上午一二节课下课,隔壁班一戴着眼睛的男生来营养学2班通知SANJI,美丽篮球队经理NAMI有事找他,要他中午吃完饭去威士忌酒店等她。SANJI虽纳闷这地点约得蹊跷,不过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篮球队搞得什么庆功宴,要在酒店定包间,因为SANJI家是开酒店的,对这方面业务也比较熟悉,NAMI经常找他帮忙参谋与策划。再加上捎口信的那位眼镜兄一口一个传神的“逾期不候”,SANJI仿佛看到那个橘色头发的漂亮女子黑着脸点着脚马上要生气的模样,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立即就答应下来。
千等万盼终于挨到下课,SANJI以光速冲入食堂并迅速占领了一个好位置。回过头去旁边拿筷子时遇到打死也不想看见的人。对方倒没多话也没有露出标志性的邪笑,只算淡漠扫过一眼便走去尽头那桌。SANJI顺着他离去的方向一瞧,下巴差点砸到地上。只见ZORO走到靠窗的那个座位上,将手里的一双筷子递给对坐的一个蓝发女孩,女孩开心地接过筷子,还回以ZORO灿烂一笑。因为是背对的关系SANJI没能看到ZORO的表情,想象一下面对那样清灵似水的女孩绿发男人也不可能再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SANJI撇撇嘴收回目光,没有发现自己握着筷子手力加大,差点把整个铁槽掀翻出去。
不对!等等……他为什么要不爽啊?不过是绿藻头和一个美丽的LADY吃饭这种很平常的事,也许不过同班同学或陈年旧友碰巧遇到共进午餐而已,他干嘛要反应这么大啊?
如果ZORO当时是面朝着SANJI还好说,起码不用继续玩“猜猜猜”的游戏。正因为看不到他那一瞬间是皱眉还是微笑的表情,SANJI才会莫名焦躁。他把这个归结为对女士的不平,和一个没情调不懂温柔餐桌礼仪扔一边的绿藻头一起吃饭,这不是难为LADY是什么?
由于身负重任,SANJI没有纠结得太久。他把奇怪的怨气都发泄在刀叉和筷子上面,每次都高高擎起却轻轻放下,原因出于他料理人身份对食物的珍爱。即便已经化作熟肉的猪牛羊,SANJI也不忍心用刀叉再虐待它们的遗体。
草草吃过午饭,丢餐盒的时候SANJI装作不经意地回头一瞥,发现绿发男人和那个蓝发女孩早已离开,心里不爽再次加深。SANJI插着兜蹬蹬瞪跑下楼,好像楼梯和他有仇。
出了门叫了辆TAXI,一路绿灯直达威士忌酒店。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当然花费也不大,付了钱SANJI就往酒店里跑,刚进门就被一个工作人员拦下。定眼一瞧,前台小姐生得绝美动人,工作服下的双峰坚挺傲人挤出丰满的沟壑,修长美腿套着黑色的丝袜,更显性感非常。无意义地发了一会花痴说了几句废话,见对方并没有不耐烦,反正等候的佳丽还未至,SANJI打开话匣子便天南海北地扯开了。
途中前台小姐打断他一次,从工作间出来递给他一杯柠檬水。SANJI看着那杯半透明的液体不动声色地蹙了眉,原则上他不会轻易喝酒店提供的免费酒水,可眼前这杯是LADY的一片好意,SANJI不想拂了人家的关心,便微笑道了声谢谢抄起杯子仰头喝的精光。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迟迟不见NAMI身影,SANJI担心她出了什么意外便掏出手机准备主动联系,突然被前台小姐按下手臂,对方笑盈盈地表示替他查一查客房的记录,看看那位叫“NAMI”的小姐是不是已经在房间候着。SANJI虽觉可能性不大但眼下不失为好方法,点点头说“拜托”。对方眯眼一笑埋头在记录薄上翻找,没一会抬起头,告诉SANJI他要找的人的确已经上楼了,房间在304。
头部一阵晕眩,SANJI撑住太阳穴正在思考中午吃了什么东西不对劲。听到美丽的前台小姐的告知,迟钝了一两秒。按理说,NAMI没必要因为饭局的事特地开一间房,但转念一想可能是不想外人干扰。虽然觉得很奇怪,还是道了谢,往安全通道走去。
短短三层楼,SANJI爬的格外艰难。胃里一阵反酸几欲作呕,他开始后悔中午带着气吃饭现在可好吃岔气了。只要遇到那个绿藻头,准没好事!大概是今天黄历不吉,倒霉事都凑一块去了。SANJI摇摇晃晃爬上楼梯,想着快点完成任务,绝对不能在NAMI桑面前丢了脸面。
304离楼梯口不远,第三个房间就是。抬头努力睁大发黑的双眼辨认号码牌,SANJI这才推开门挺直脊梁走进去,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异常。结果进去后傻了眼,有LADY等着是有LADY等着,只是在等候的人不是NAMI桑。
姿色毫不逊于方才的前台小姐的美丽女人就站在那张双人床的边上,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蕾丝睡衣。慵懒的卷发松散地披搭在圆润白嫩的肩头,光裸的双腿笔直修美。她赤脚站在柔软的地毯上,对刚进门的SANJI一直蛊惑的笑。两颗尖尖的小虎牙透着俏皮的味道,但更多的是致命的诱惑。
几乎在四目相撞的同一时刻,SANJI就本能地觉察到不对。他看了看空荡的房间,床上无一不齐全的必需品。目光又警惕而冷静地扫过小桌旁包装精美的粉色纸盒与床头柜摆放的蓝色玻璃小瓶。吸吸鼻子,满室的麝香。心里警铃大作,表面还要维持好风度,退后一步,手从背后摸索着握住精致的金属把手,强扯笑容说:“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手腕用力,就要扭开锁扣。
啪嗒。门锁发出清脆的响声,却没有开启。SANJI徒劳地重复了几次,都是拧到一半便再难拧动半分。
有人从外面反锁了门!这是他的第一念头。
第二念头是,这是谁计划好的阴谋。那盒安全套和那瓶润滑剂就是最好的证据。
SANJI直觉自己的身体出现异样也与这起阴谋脱离不了干系,想必是方才不经意被人下了药,目的是什么虽然不清楚,但只要把美丽的女人、安全套,润滑剂联系到一起,就不难推断出那个人接下来想导演一出什么戏!
SANJI自然不会屈服,更不会坐以待毙。他转过身,用脚狠力踢踹那扇房门,同时大吼:“开门!他妈的!谁在外面!快点开门!老子出去绝饶不过你们!”
踢了几下,喊了几声,全身一阵脱力。情况越来越不妙,先前只是头发晕双眼模糊恶心干呕,现在这些症状都消失了。SANJI只觉得自己很热,就好像有一口火炉就在体内燃烧。那种自内而外散发的燥热快要把他逼疯了,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由不得随意思考问题,理智似乎也悬在线上,一崩即断。
他将发胀的头颅虚弱地抵上门板,用力握住把手来维系全身的平衡不至于倒下。突然有一双手臂从后面游蛇般地环上了他的腰,一抹温热甜腻散发淡淡熏香的气息伏近耳畔,轻轻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感觉女人的酥胸就压在后背,甚至可以通过温度判断它们拥有怎样迷人的轮廓。一条腿微微抬起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的胯间,前面柔荑双手划开衬衫的纽扣滑进紧实的胸膛,挑逗似地画着圈。SANJI皱着眉又不能太粗暴,伸出一手轻缓地握住女人放肆的双腕,坚定而不容质疑地将其拉开。做完这些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应付别的,女人稍稍离开的一刹那,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呃……”扶住沉重的头部,SANJI可以肯定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服下敌人准备好的春药。
何为春药?百科有云,也指催淫药或媚药,可以帮助催情、增强性能力,含有一定量的性激素,如丙酸睾酮、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甲基睾丸素、苯丙酸诺龙等,主要是用于治疗性冷淡。而对于SANJI这样的健康男人使用这种药,其目的昭然若揭。
一个富有骑士道精神的男人,最无法忍受的大概就是对女人的冒犯。不论言语、动作、行为,一旦打破了原则必定会令其生不如死!
有人看准了他的弱点,要从心理溃败他!
“可恶……”
手脚越来越使不上力,下腹好像有一把火熊熊燃烧。偏偏后面的女人力气不小,硬是将SANJI半强迫半蛊惑地压在门板上。双手愈来愈放肆,不但描摹胸膛轮廓甚至还有解开皮带潜入西裤之势。一边做着这些大胆的举动,一边在SANJI发烫的耳边诱惑:“撑不住了吧,要不要我来帮忙呢?我会令你很舒服的……”
即使身后的女人是那个欲置SANJI于死地的帮凶,她也还是需要男人保护和疼惜的LADY。SANJI咬了咬牙从一开始便放弃用拿手的踢技反抗,但失去了腿的作用,他的双手力量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单单支撑在门框两边就好像卸去了所有的力道。如何从这种窘境中逃脱,如何捍卫自己的原则,这是SANJI不清醒的大脑中唯一清晰的东西。他知道越是耽搁药效的发作力就会越强,一旦完全被体内吸收就算他有挣扎的心身体也会不予配合。当务之急显然是怎样从这里逃出去,至于之后的事,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发泄几次,药物的作用就会减轻许多吧。
女人的手已经钻入SANJI的西裤,柔软而温热的掌心隔着内裤包裹住SANJI肿胀的欲望。他尽量将余下不多的力量集中一部分在脖颈的肌肉上,扭转头部向房间唯一的窗口看去。窗外一株槐树生长得葳蕤繁茂,如果能够攀住树干就可以减轻三楼落下的冲击力,不管怎样这次都要赌一把了!
为了他的尊严和一生不变的原则。
趁着那个女人指尖上移要脱下SANJI的内裤时,SANJI蓄积全部力量猛地转过身体,抓住女人的双臂环过女人的腰肢,一用力将她反压在墙上。见对方睁大眼睛怔愣不已,SANJI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向着窗边跑去。十指合力拉开窗户,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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