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incarnation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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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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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8282,阅读约28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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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incarnation

06. Because Of You(因为你)

下定决心要领养这只没成年的绿藻,Sanji就要做好好几手准备。

狗证是必须有的,怎麽地也得给绿藻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他Sanji的狗能像其他无证狗那样天天躲躲藏藏见人咬人见鬼咬鬼吗?虽然说这只绿藻相当不听话,以戏弄人类为毕生乐趣。不过Sanji还是坚信一句话:只要功夫深,绿藻也能磨成泥。经过适当的训练,假以时日,绿藻一定能成为人人羡慕的犬中之王。

这是Sanji自个的意愿,成不成,还得绿藻大爷说的算。

One Piece街道的养狗证领取程序比较特殊,需要去兽医站开具狂犬疫苗证明,再去警局办理相关手续。这也充分体现这条街道的人性化,把狗狗当做公民的一份子,在办理户籍的地方办理养狗证,也说明狗狗们与人类无异,请不要差别对待。

兽医站很大,建筑很宏伟,乍一看像是不错的三星级宾馆。接待他们的是一位黑直发的女人,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笑像初升的月牙儿。Sanji对著她足足发了五分锺的花痴,直到绿藻看不过眼扯咬他的裤腿才如梦方醒。

「我叫Robin。」黑发女子笑盈盈地做自我介绍。

「你好,美丽的Robin医生。我叫Sanji,很高兴认识你。」摆出十足的绅士派头。

叫Robin的女子并不多言,沈默寡言的性格有点像绿藻。但她起码不说话的时候总是保持微笑,哪比绿藻,一天到晚都摆著一张万年扑克脸。

填好记录单,Robin指著站在Sanji腿边的绿藻问:「这是您的爱犬吗?」

Sanji犹豫了半天,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的。」

「以前有注射过狂犬疫苗吗。」

Sanji瞪了旁边的绿藻足有一分锺,气馁地回答:「没有。」

一定没有肯定没有铁定没有百分之二百的没有!要不这只臭绿藻的性格怎麽会如此暴戾,敢朝身为「救命恩人」兼主人的他叫板?噢噢,也算是找到原因了。Sanji抽著嘴角想,原来绿藻喜欢挑战人类极限,是因为没有注射狂犬疫苗啊。

「那需要注射一下。」Robin笑笑,低下头继续填单子。

Sanji和绿藻站在桌子前,用同一个表情看著黑发女子纤柔如白荑的手指握笔疾书。

半响。

「需要去势吗?」

「……啥?」

「就是……阉割。」

「……啊啊???」

Sanji张大嘴,从未养过狗他也不知流程怎样。阉割不就等於……失去雄性特征了吗?

绿藻似乎听懂了一样躁怒起来,用爪子使劲地扒著地。仰头看Sanji,好像只要他回答「是」,它就会化身豺狼饿虎咬住这个该死的自以为是的男人的喉咙。

不过Sanji还算没被仇恨贯穿,虽然与绿藻八字不合时常打架。关键时刻,胳膊肘还是朝里拐的。他摇头摇得脖子都快断了,连连说:「不不不不不不不……」

Robin笑了一下,「您放心,阉割只是为了犬只能够更加健康的生活。」

「那也不必了。」Sanji搔搔头发,一脸尴尬的笑容,「我还想抱个美丽的Lady狗回来。」如果绿藻不是雄性的了,他上哪抱去啊?

真是有够蹩脚的理由。Sanji说罢这句话,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绿藻倒是安静了许多,保持仰望的姿势只是爪子不再扣挠地面。

「原来是这样啊……」Robin在「去势手术」一栏画了一个大大的叉,最後撂了笔,抬头微笑道:「那请跟我来吧。」

给狗狗注射疫苗的地方与人类小孩打针的地方没什麽两样。相同的白色屋子干净整洁的布局刺鼻的药水味和触目惊心的高台。不知不觉就勾起了Sanji小时候打针的恐怖回忆。这狂犬疫苗是往屁股打的吧,一定很疼吧……

不知不觉,Sanji好像又回到几天前在托尼宠物医院看绿藻挨那一针时的感受──钻心的绞劲疼啊。

绿藻倒是一副上战场的样子不畏不惧,甚至躲过Robin弯腰伸出的手臂,径自跳上了旁边的椅子,後腿一蹬,从椅背顶端灵巧地跃上了高台。

「真是聪明的狗呀。」Robin笑著夸赞道。

Sanji掏出烟盒,很快因Robin的一个眼神又收了回去。医院重地,即使是注射狗的狂犬疫苗,也要保证绝对的卫生清洁。尽管烟瘾来得很猛,心脏若有似无地紧缩,Sanji仍然不想离开这里。

就算绿藻不需要,他还是想留在它的身边,告诉它不再是自己一只狗。

绿藻很勇敢,但它相当的不配合。当Robin从干净的盒子中取出狂犬疫苗针管,准备在它的股旁扎下去的时候,绿藻很粗暴地伸了一下爪子。Robin把手又抽了回来,她盯著绿藻的眼睛,片刻点了点头。

「好吧,就在那注射吧。」

她说著,将针头慢慢地推进绿藻别过来的前肢肌肉里。一管药物在几秒之内被推进它的身体,末了Robin抽出针头,把它丢进垃圾桶,拿起桌子上的记录本,写上「注射完毕」几个字。

Sanji在一旁看的可谓心惊胆战,连对Lady说声「辛苦了」的意识都没有,还是一个感觉,那针不像是扎在绿藻的身上,而像扎在自己的心里。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烦躁得抓头发,在绿藻跳回地面时皱著眉说:「臭绿藻,你该不会迟钝得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吧。」

绿藻回给他一个「你这白痴才是呢」的眼神,可惜对这方面比较钝感的Sanji没能解读明白。只当它在耍别扭嘴硬。

不管怎麽说,狂犬疫苗证明是OK了。接下来该去警局做登记领取狗证,Sanji带著绿藻,由於事先没准备,也没有绑上诸如狗链牵引绳之类的东西。绿藻继续不客气地咬乱碰它的不自量力的家夥,Sanji也继续翻出越来越扁的钱夹一路赔钱。

「……你他妈的真是地球人的克星。」狠狠地合上钱夹放入裤兜,Sanji怎一个Orz了得。对於这种皮厚肉敦的家夥,骂也没用,打也无效。唯一可以解脱的弃掉累赘的方法也无法做到,该怎麽办?

只能忍著了。

结果忍到警察局,Sanji终於忍不住爆发了小宇宙。

「他妈的死绿藻不许破坏那些公文啊啊啊啊啊!不许咬女士的裙子啊啊啊啊啊……」他是多麽想那只到处搞破坏的绿藻晕过去,或者他自己晕过去也行,就不用跟著天煞的绿毛狗一起丢人现眼。

等到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看员警录入信息的时候,Sanji的钱夹彻底告罄。

警局黑啊,不仅要狂犬疫苗的报销费,还以「扰乱公共治安」和「妨碍执法人员工作」的罪名把Sanji小金库里面最後的三千贝里全部罚光。妈的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Sanji气闷闷地瞪著边上舔爪子眯眼睛无比惬意生活真美好的绿藻。心想怎麽不拔它的毛?凭什麽要老子跟在後面收拾烂摊子?後来转念一想,这闯一祸拔一根,一路下来怎麽地也成了秃毛狗了!还养个屁啊?直接送去狗肉馆下锅还省得剃毛这道工序呢。

想归想,仅限於想想而已。当肥头大耳油光粉面的员警用同样油腻腻的声音问:「狗的名字?」时,Sanji还得老老实实答:「绿藻。」

「年龄?」

「呃……两岁?」

「……两岁会长这麽大?」

「……那就一岁吧。」

「……」

Sanji在心里骂老子怎麽知道这只该死的绿毛狗多少岁时,绿藻正很不客气地用白眼一个劲地翻他。

登记信息倒也挺快,员警简单地问明Sanji的身份证号和基本情况後,将打印机一开,顷刻间Word文档刷刷刷地在A4纸上一字排开。

取过这张纸,员警将资料单递给Sanji,示意他拿著这张单子去那边领取狗证。

Sanji带著绿藻屁颠屁颠地去了,因为刚才来的时候发现,办理狗证的警察是一位窈窕淑女,明眸皓齿婀娜多姿,Sanji的眼睛在看到她的时候差点掉出来。

绿藻却汪汪个不停歇,害那群员警把文件一摔就要罚Sanji的钱。当Sanji掏出钱包给他们看可怜兮兮的夹层时,他们也无语了。

这是养狗呢还是还债呢?有这麽个养法麽?

事实证明,Sanji今天很倒霉。从一大早带著绿藻出来却没有准备拴绳起,「祸不单行」这一成语便在他身上酝酿,如今通过种种倒霉事,已经得到了完美的诠释。

让Sanji盼星星盼月亮的那位美丽警花出去买快餐了,由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年纪四十有余的警察替她的班。Sanji接过狗证的那一刹那,什麽粉红泡泡,什麽心形光波,什麽喜形於色,什麽什麽积极思想全都没有了。一朵乌云无声悬於头顶,雨稀里哗啦从那个狭小的范围倾盆泼下。

绿藻反倒不叫了,它对这个结果好像挺满意。是个人都能看出它在嘲笑它的主人。忘记说了,可惜它的主人当局者迷。

出了警局,Sanji闲来无事翻了翻刚领的狗证。巴掌大小的折叠卡片,棕色外皮,第一页贴著绿藻的快照填有名字年龄健康状况等基本信息还盖上了该警局的钢印,与寻常的证件好像没多大区别。翻开第二页,Sanji的心情一下子沈淀了。

第二页没有图没有装饰没有稀奇古怪的字符,只有整整齐齐的十句话。

My life is likely to last ten to fifteen years. Any separation from you will painful for me. Remember that before you buy me.
我这一生大概能活10到15年,和你分别是件无比痛苦的事。请在你买我之前记住这些。

Give me time to understand what you want of me.
在给我命令时请给我理解的时间。

Please castrate me, I can be healthier like this.
请把我阉割,这样我会更健康。

Don’t be angry at me for long and don’t lock me up as punishment. You have your work, your entertainment and your friends. I have only you.
别生气太久,也别把我关起来,因为,你有你的生活,你的朋友,你的工作和娱乐,而我,只有你。

Talk to me sometimes. Ever if I don t understand your words,I understand your voice when its speaking to me.
经常和我说话吧,尽管我不懂你的语言,我认得你的声音。

When it’s cold and wet outside,please bring me back home,because it’s warm to stay at home and I don’t wanna be a homeless dog.Please pat me cuddle me and provide me with water and food so that I can play with you and protect you.
如果外面又冷又湿请带我回家,我喜欢家里的温暖,不想无家可归的流浪,请拍拍我,抱抱我,给我水和饭吃,这样我才能健康的和你玩,保护你。

Remember before you hit me that I have teeth that could easily crush the bones of your hand, but that I choose not to bite you.
请别打我,记住,我的锋利牙齿可以把你的手骨咬碎,但我不会去咬你。

Before you scold me for being uncooperative, obstinate or lazy, ask yourself if something might be bothering me. Perhaps I m not getting the right food, or Ive been out in the sun too long or my heart is getting old and weak.
在你觉得极不配合,不听话或是懒惰的时候,在骂我之前,请想想,也许我出了什麽问题,也许我吃的东西不对,也许我在太阳底下呆得太久了,也许我已经老了、身体变虚弱了。

Take care of me when I get old. You, too, will grow old.
当我老了,请你仍然好好照顾我,因为我们都会有老的一天。

Go with me on difficult journeys. Never say, I can`t bear to watch it or Let it happen in my absence. Everything is easier for me if you are there. Remeber I love you.
请在我生命的最後时刻与我在一起,求求你一定不要说”我不忍心看它死去”而走开,因为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如果能有你陪伴,我就什麽都不怕,请记得,我爱你。

Sanji默默地阖上狗证,他看著绿藻,後者也在看著他。

短短十句话,却比任何长篇大论都更具震撼力。看了这些话能想到很多,想到那些可怜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想到那些躺在兽医所准备接受安乐死的小家夥们,想到还有无数已经或者将会被抛弃的狗狗。

如果人类在养狗之前都能谨遵这十句话的教诲,对生病的狗狗不离不弃,对不听话的狗狗耐心教导,对长相丑陋有缺陷的狗狗奉献爱心。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麽多必须靠捡拾垃圾为生的流浪狗吗?

Sanji紧紧握著手里的狗证,明明只是一张卡片的分量,却仿若千斤重。

心口有点堵,即使这十句话与Sanji和绿藻的相处模式并无太大关联。

「呐,绿藻。」Sanji蹲下身,摸摸绿藻毛茸茸的头顶,第一次对它露出温和的笑容。

绿藻眼睛朝上看,想要去仔细观察Sanji手心的纹理。它的眼睛绯红绯红,很清澈,你能轻易地洞悉它的喜怒哀乐。有人说狗是最忠诚的动物,它的一生只认准它的主人。这句话不假,经历那麽多次人狗大战,绿藻看Sanji的眼神,与看路人甲乙丙丁截然不同。

那是真真切切的信任,饱含想要守护的意念。

「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了,要好好相处听见了吗?」

Sanji触摸它毛发的手暗自使了使劲,像对绿藻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绿藻还是和平常那样,张开牙齿刚刚发育完全的嘴,毫无犹疑地咬住Sanji漂亮颀长的指骨。

只是用力比往日轻了许多,感觉刺刺的,痒痒的。

很舒服。很安心。

这可以证明,它的身边有他,他的身边有它。

+++

Sanji定的那栋坐落郊外的小房子,於三天後到手。拿著那份签有自己名字的房产契约,Sanji的心情很复杂,兴奋居多,不舍占的比例也不少。他舍不得楼上刚搬来不久的Vivi酱,舍不得对面的那户「肉肉」兄弟,还舍不得认识十五年有余,看著他长大的可乐老头。

这次搬去郊外势在必行,从决定收养绿藻开始,Sanji就著手联系可以自由养狗的房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愿意转让地皮的,说什麽也不会放弃难得机会。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只要曾经留下的回忆是美好的,其实足够了。

虽然这样进行自我安慰,真的到了搬家那天,Sanji就像得了强迫症。一大早不等搬家公司出车,就在厨房丁丁当当,绿藻闻到肉的香气,倒没有多大动作,动了动耳朵,该咋睡还咋睡。倒是这股诱人的味道把对面那两个饿死鬼吸引了过来,锅还没开,门就已经咚咚咚地差点被凿坏。Sanji飞起一脚把拖鞋踢过去发出一声巨响,对著门外大吼道:「给老子等会!敢砸坏门今天你们就喝西北风吧!」

嘴硬心软是金发男人的典型特征,这不,开了门,看两个饿鬼投胎的家夥把干净的地板踩出泥涔涔的脚印,撞开厨房门直接扑去锅里,被烫的直蹦高时,Sanji的嘴角禁不住勾起温和的弧度。

「多吃点吧,明天老子就不在这了就没人做你们的冤大头了……」

说著说著,Sanji的鼻子酸酸的,他吸了吸鼻子,点燃一根烟。

Vivi得到的是一束象征友谊的花──百日草。别看这奶白色的小花不起眼价格也不昂贵,不比花店争相绽放的玫瑰,它的意义却非同寻常。

想念远方的朋友,天长地久。

其他和Sanji关系较好的住户都得到了这个细腻的金发男人赠送的小小礼物。忙完这些,已是正午十二点。啃了两口面包,就开始把打包的行李家具往车上搬。绿藻倒是出奇地安静没有捣乱,坐在地上看金发的主人忙里忙外,偶尔也会帮忙拖东西。

下午一点,所有工作准备就绪,就差人上车直接开往目的地。

Sanji这次学聪明了,他提前买了一条拴绳,纵使绿藻百般不愿被约束,该不给自由的时候还是不能给自由。万一坐上车出了乱子,造成交通事故後果可承担不起。

牵著绿藻站在大厅,Sanji再次打量这个他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一样的陈设一样的构造,不一样的只是一年一年不断轮换的面孔。

仿佛又回到那个雨天,接到医院通知臭老头伤势严重抢救无效已经离世的电话,心就像被什麽挖空一样,随著猛烈的雨势哗啦哗啦坍塌得不成样子。

这是他的过去,现在,他该跟他的过去说再见了。

经过前面的守卫室,可乐老头从瓶底厚的镜片下抬起眼睛,对正打算进来却犹豫著不肯进来的别扭的金发小子说:「你的奶再不领走就要坏了。」

Sanji一见辛苦隐藏的行踪被发现,干脆露个正身,走过去撇撇嘴,「切,你就不能加上那个‘牛’字吗?」

「哼,小黄毛,敢跟你可乐爷爷叫板胆量不小啊。」

Sanji没继续接话也没吱声,走到自己的储物柜旁,打开柜门,里面空空如也。

别说牛奶了,就连牛毛的影子也没有。

「哈哈哈哈哈!上当了吧!」不等Sanji做出任何反应,可乐可斯先笑得前仰後合,报纸被他揉成团扔在地上,捂著肚子仍止不住肩膀的抽搐。他指著Sanji,大笑致使他语不成句,「哈……哈……哈……哈哈……上、上当了吧?让你总是没大没小,临走时将你一军感觉真爽……」

说罢,还在继续笑。

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笑了,这一笑,把这几十年的份全都补回来,到最後,可乐可斯只有趴在桌子上喘粗气来缓解自己岔气的内脏。

Sanji抓著绿藻的拴绳站在柜门前面不改色心不跳,也没有被耍弄的恼火。等可乐可斯终於平静下来,才缓缓开口,「嘿,可乐老头,你知道优秀的厨师最大的忌讳是什麽吗?」

「当然。」可乐可斯清了清嗓子,「浪费食物嘛。」

要问他怎麽知道?当你隔三岔五看到一个金发的自称优秀厨师的家夥在门口因为一个黑发的,猴子样的男孩把菜吐出而将他踢得连爹娘都认不出来时,你也会知道。

「所以,我为什麽没有早点将牛奶取出,而眼睁睁地放它坏掉?」

「……呃。」可乐可斯隐约感觉到了什麽,他眉角跳了跳,「你该不会说……」

「没错!」Sanji的语气骤然轻快起来,他朝可乐可斯吐了吐舌头,像儿时那样扮了个鬼脸。拽著绿藻飞快地冲过守卫室直奔向门口,一边跑一边喊,「骗你的啦!」

「这个混小子!」果然小黄毛的狡猾谁也比不了啊,可乐可斯认命地叹了口气,看著金发男人的背影慢慢地笑了。

「喂!可乐老头!保重呦~!可别那麽早就死啦~!」

远远地,Sanji的声音从前方模糊地传来。被可乐可斯捕捉个正著。

「好哇!你也是!不要再到处勾搭女孩了!安分下来早点结婚吧!」

他挥挥手,对著那抹逐渐隐去的金黄把自己埋在心里多时的祝福喊出了口。

隔了一会,他听见那个倔强的小黄毛口是心非地吼:「不要你管~!」

搬家的过程很顺利,一路上也没有堵车的情况发生。一辆大货一辆矮轿,哧溜溜地就到了郊外的那栋小房子前。搬运工人非常敬业,帮忙把家具都安置好,才收了钱离开。货车轿车喷著浓滚滚的尾气,往下个需要搬家的的地方驶去。

Sanji立在竹篱扎成的门口,一种重生般的感觉在他的心肺缓慢复苏。

在这里,他是自由的。告别了过去,他不必再因为住公寓而受制於人,他可以随意地大喊大叫,即使绿藻满地搞破坏也再没有人管。Sanji就像刚刚考上大学脱离大人管制的孩子一样,围著这栋二层小房转了一圈又一圈。绿藻反倒不闹了,它坐在原地目光追随著金发男人的身影,如果它不是狗,你会感觉它更像这家的主人。

最後筋疲力竭地躺在草地上,郊外的天像面镜子蓝得清澈,柔软的泥土散发咸湿的味道。初春的大地焕发勃勃的生机,冰雪融化,寒冷消逝,草芽纷纷钻出,树木也抽出新叶,要不了多久,满眼满野,都将会是盎然的绿。

冬天过去了。

「喂,绿藻。」舒服地仰躺在地上,任惬意的风拂过面颊,Sanji闭著眼睛唤道。

绿藻就趴在他的身边,眼睛似眯非眯,马上就要睡著了。

「你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吧?」

绿藻动了动爪子,让自己的脑袋能够更舒服地枕在上面,它对Sanji的话一直采取无视的态度。

「空气很清新,天空很漂亮。」

Sanji伸出摊开的双臂,似乎想拥抱整个世界。

绿藻转了个头,继续睡觉。

「呐,绿藻。」

不理。

「有点幸福呢。」

动动耳朵,眼睛仍闭著装没听到。

白皙的手搭在它的背部,灵巧而纤长的指尖轻轻拨弄被风吹得凌乱的皮毛。

绿藻睁开红眸,撑起自己走过去靠在Sanji的腹部,把身体蜷起来,厚厚的双层皮毛挡住早春稍显湿冷的风,漏过去的,是片片点点的温暖。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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