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S梦 Ch.8

　　Ch.8 许个愿吧
　　
　　
　　今天早上醒起来，Sanji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鼻子有点酸不停地流鼻涕。回忆了一下原因，大概是昨天下午睡在风口处著凉了。这下糟糕，今天是星期天，绿藻没有课要全天在家，自己病成这样，也没办法很精神地做饭扫除，要怎么办才好呢？
　　
　　手在温暖的睡袋里东摸西摸，抓到了只软绵绵的东西，拿出来一看——自动应急手套。
　　
　　对喔，他怎么忘记还有2132年的法宝啊！戴在手上，朝裤兜里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坚硬冰冷表面光滑的物体。
　　
　　当当当当！阿拉丁神灯！
　　
　　这个金色的像是茶壶一样的物体妙处不可小看，只要简单地擦了两下，就可以对著神灯许愿。说实话，Sanji只看过产品演示宣传片，没有实际操作过，不知道这个东西能冒出什么供自己达成愿望。怀著一分忐忑四分好奇五分期待，他抬起手，轻轻地摩擦圆润的灯壁。
　　
　　奇迹出现了！壶嘴先是溢出一缕灰色的烟雾，紧接著，一团烟纷纷钻出，在空中逐渐形成一个有机的形体，瞪著那不断高大不断膨胀的「灯怪」，Sanji惊讶地张开嘴巴。
　　
　　这……这怪物长得也忒丑了吧？且不说根本不能称之为躯干的躯干，那张脸，还真的要多怪有多怪。眼睛是「3 3」样子，鼻子很平坦，嘴巴……那根本不能叫嘴巴，只不过是强行地割开一条缝，很像是万圣节会悬挂的南瓜怪。
　　
　　算了，烟雾变的怪物能多好看。Sanji觉得会期待美丽的Lady仙女出来帮他圆梦的自己真是傻透了，他抓著头发，抬头去看一直凝视著他不说话的烟雾怪。这家伙……眼神还挺凶恶，与绿藻头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真的是灯怪吗？」Sanji问它。
　　
　　「啊？」烟雾怪露出很不耐烦的样子（五官挤凑在一起），「死黄毛，不是你把老子叫出来的吗？！」
　　
　　「……#这就是你对把你从那个该死的狭小空间里唤醒的主人的态度？」
　　
　　「主人？老子的字典没有主人只有命令，你要干什么，有屁快放！」
　　
　　井井井。这混蛋明明是个机器人竟然比绿藻头还气人，Sanji额头滋生十字路口，因为身体不适没有多大能力发火，早完成任务早了事。在绿藻起床前起码要将早餐做好，于是忍著怒气对烟雾怪下令：「既然如此，就去给老子把早餐做好，喂饱那个即将起床的绿藻头。」
　　
　　「就这点小破事也来滋扰老子的清梦？」烟雾怪很恐怖的鼻子嘴巴凑成一个不耐烦的样子。
　　
　　「少他妈废话！快去！！」Sanji已经忍无可忍，他把睡袋里的枕头揪出来，丢去砸烟雾怪丑陋的脑袋。
　　
　　「哼，去就去！」
　　
　　撂下一句轻蔑话，烟雾怪飘出Sanji的房间。Sanji怒气冲冲地瞪它离去的背影，心想老子又买了个残次品回家……罢了，这家伙脾气再怎么恶劣，也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交给它去做早餐，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捡回枕头躺下，刚闭了一会眼，就听楼下传来骚动，先是聒噪的叫喊，然后是乒乒乓乓的翻倒声音。Sanji猛地坐起来，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匆匆从睡袋里钻出来，穿著睡衣就冲下楼。进了厨房……果然惨烈。
　　
　　锅碗瓢盆无一不倒扣摔翻，还有无数瓷器碎片散在地面，烟雾怪被埋在一大堆新鲜的胡萝卜里，手脚并用恼怒地想挣脱出来。
　　
　　漂亮干凈一尘不染的神圣厨房被搞得乱七八糟，Sanji气得全身发抖，他走过去捡起那些胡萝卜放回盒子里，对著烟雾怪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脚。可惜，再怎么像实体烟雾怪终归还是一团烟雾，脚从他的腹部那里漏了出去……
　　
　　「你这个混蛋！到底是来完成任务还是来添乱啊？！」怒不可遏地又补加几脚，即使踹不中也无所谓，解恨比较重要。
　　
　　「什么嘛！」烟雾怪又委屈又愤恨地反驳，「是那些东西不好，不听话！」
　　
　　「照你这么说，难不成炊具会自己长脚跑掉啊！？」
　　
　　「就是这样嘛！是你的任务布置的不对！这超出了机器人的常识范围！」
　　
　　「当初是哪个混蛋许诺只要提出任务死也会完成？！」
　　
　　「那是那些奸商的话和老子又屁关系啊？！」
　　
　　正当两人（只）争吵不休越来越火爆时，Zoro睡眼惺忪地来到餐厅。看到厨房惨状，只是挑了挑眉毛，「一大早吵什么呢？」
　　
　　「是这家伙不好！！」两只很有默契地互相指。
　　
　　「……」Zoro一脸疑惑地看著他们。
　　
　　「总之你这个混蛋烟雾怪快点滚回去！老子用你算是老子的失误！你在那个灯里面爱怎么闹怎么闹，再唤你出来老子就不姓S！」
　　
　　「啊？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你当老子是什么人可以由你随意支配？！」
　　
　　「你不是灯么？！就别总摆出副人类姿态！你——连那边那个绿藻头都不如！！」
　　
　　「喂喂喂……死厨子干嘛扯上老子啊？」黑线加青筋。
　　
　　于是三只在厨房吵翻天，最后烟雾怪和Sanji各退一步。以烟雾怪把别墅收拾干凈为条件，圆满完成后Sanji会在服务手册的顾客满意度填A。否则立即把它送去废品回收站销毁。好汉不吃眼前亏，以Sanji目前的愤怒程度的确有可能把它丢进壁炉烧掉，只好先暂且妥协。8点，Zoro总算能在延误了一个小时后吃上早餐。
　　
　　桌子上摆著煎鸡蛋烤羊角面包蔬菜沙拉煎火腿柳橙以及热牛奶，Zoro一会功夫就消灭了自己的那份，抬头看餐桌对面的金发男人，前面的食物原封未动，表情呆滞地盯著自己已经凉透的海鲜炒饭。
　　
　　「喂，你怎么不吃。」忍不住皱眉。
　　
　　「啊？」Sanji像是神游刚苏醒，意识到绿藻朝他搭话，便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精神些，把自己的那份早餐推过去，「我不饿，给你吃双份的吧。」
　　
　　「我吃饱了，你也吃一点。」
　　
　　「我真的不饿。」
　　
　　Zoro用认真的目光打量他一会，拉开椅子站起身，顺手牵走一只新鲜的柳橙。丢到榨汁机里搅，没用多久，橘红色的橙汁从出水口流进干凈的杯子里。Zoro把杯子置在发呆的Sanji面前。
　　
　　「那至少喝点果汁吧。」
　　
　　「喔。谢谢。」Sanji没精打采地端起杯子。
　　
　　察觉到这家伙从一大早就蔫头耷脑不太对劲，Zoro凝视著他也没说什么。突然，餐厅外面传来一身闷响，然后是类似于「哗啦哗啦」的泼水声。
　　
　　「噗——」Sanji把刚喝进嘴里的橙汁喷了出来，恶狠狠地抹抹嘴巴站起身，「那混蛋又搞什么鬼？！」似乎忘记身体不适，气急败坏地追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玄关地板一片狼藉，满桶脏水全都洒出来，有些甚至流到了Sanji的脚边。地板的东南西北角各扔了一块抹布，洗洁精的泡沫飞得到处都是。肇事者一脸凶狠地瞪著地板，没有上下嘴唇的嘴巴咧出一条狰狞的弧度。
　　
　　「喂！混账主人！地板怎么擦啊？！」
　　
　　「……###」此情此景Sanji已不知怎么回应，他的第一反应是回房里拿神灯把这家伙收住，不能再让他捣乱帮倒忙。可是刚一转身，就撞到一个坚实的东西。
　　
　　「好痛……」摸摸被撞疼的鼻子，抬头，眼前的Zoro正面无表情地看著狼狈的现场。
　　
　　「这是怎么搞的？」
　　
　　「是他！」烟雾怪又开始推卸责任，「他不教我如何擦地板，如何洗抹布就给我分配任务！」
　　
　　这还真是恶人先告状啊。Sanji一头青筋地想，不知绿藻头会怎么回应，果然认为擅自放出个三无机器人的做法很不理智吧。啊，要怪就怪吧，反正今天的计划都被打乱，工作量已经是平日的一倍了……
　　
　　不想，Zoro很平静地回答：「这些东西还用人教么？」
　　
　　烟雾怪露出委屈的表情。
　　
　　「把抹布放进水桶里洗，拧干凈再用来擦地板。」
　　
　　「……」
　　
　　「擦完后就乖乖回到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再来添乱了。」
　　
　　「可是……这很难耶！」烟雾怪怨恨地看著Sanji，「他在利用我无法违抗命令的设定！我是身不由己！！」
　　
　　「既然你承认这是命令。就是约定，男人应该死也要遵守诺言才对吧。」 Zoro严肃地说。
　　
　　「……」
　　
　　「如果你害他病得更重。今晚做饭的燃料，就是你的身体。烟应该很好点燃吧。」
　　
　　诶？Sanji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个绿藻头怎么会知道他生病了。而且还说出那样一番话……这是那个平日总和他作对的绿藻头吗？会不会是偷换了一个人？
　　
　　而那张在教育威胁后转过来的脸，明确告诉Sanji这还是他熟知的绿藻头。
　　
　　「还有你，没事不要放奇怪的东西出来。生病就该好好在床上躺著，三餐可以叫外卖，少做逞强的事笨蛋！」
　　
　　井。被他这么一说，刚才那点小小感动全部灰飞烟灭。Sanji尖牙反驳回去：「你一颗植物还好意思教训人！知不知道有厨师在还叫外卖是对他的小看啊？！老子只是有点伤风又不是什么大病症，不要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死不了人呐！」
　　
　　「哈？！你走路都摇摇晃晃还说病得不重？那刚才为什么不吃早餐啊？」
　　
　　「不吃早餐是不饿！你连错线了笨蛋绿藻头！」
　　
　　「#啊？！」
　　
　　烟雾怪闷不吭声，乖乖在一边擦著地板。一面战战兢兢地听著两个音量不高气势却很足的男人吵架。刚才出来时看见那个金发的家伙一脸惨白的样子，还以为很好欺负。就算踢过来也当他是虚张声势，所以才敢把责任统统推给他对他大呼小叫。现在看来，这简直是在玩火！尤其是目睹了这两个强得不像话的家伙打架，一招一式都能轻易K翻屋里的摆设，比他蓄意破坏还要凄惨的现场，让烟雾怪产生了「快点干完活回到灯里最安全」的想法。
　　
　　旁若无人（怪）地打了一会，同时收手跳开一个距离。Sanji很惊讶地发现玄关的地板竟然光亮如新，水桶被好好刷凈和洗干凈的抹布一起待在墙角，四周不见了烟雾怪的影子。
　　
　　「那混蛋机器人呢？」不禁探头四处寻找。
　　
　　「应该回去了吧。」Zoro拍打著被印上鞋印的衣摆，「他刚才可是吓得瑟瑟发抖。」
　　
　　「哈？为什么害怕？」
　　
　　「我说你啊。」Zoro看著他疑惑的脸无奈地叹气，「病得都被一个烟雾混蛋看扁了，还不乖乖去休息？」
　　
　　「谁说的！老子好得很，从没这么好过。」
　　
　　「唉。午餐叫外卖吧。门口开了一家西餐店，应该不会侮辱你那条厨师的舌头。」
　　
　　「不。家里食材现成的，为什么要去外面吃？资源浪费是会遭天谴的，你想被雷劈我还不想，臭绿藻头！咳咳……」
　　
　　Sanji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点燃一支香烟，才抽了一口就被呛得剧烈咳嗽。Zoro皱著眉凝视著他，在他准备抽第二口时，一把拿走了他的香烟，捻息在烟灰缸。
　　
　　「你干嘛？」
　　
　　「别抽了。上楼休息去，午餐到了叫你。」
　　
　　「呦，绿藻何时变得温柔体贴了？」
　　
　　「……#」
　　
　　看著绿藻额头冒出的井字被重了五个影，Sanji意识到这回是真的不妙了，至少他不能丢脸地让绿藻头看笑话，难受也还是回房间再说，反正刚吃过早餐离午餐还有一段时间，先去睡一觉醒来再做好了。
　　
　　「那我……先上去了。一会再下来……」
　　
　　「……」
　　
　　忽视那个一直凝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Sanji摸了摸汗涔涔的额头转过身，刚迈一步，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到有一个力量稳稳地托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