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sident命定契约 32

突然听到久违的声音，Sanji刚预备唱独角戏的台词卡在嗓子眼里，大脑一瞬间陷入了僵硬，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耳畔只剩下那个低沉的声音低沉地回荡，敲击在心脏，擂动着心跳，全身血液都进入沸腾前的停滞。他瞪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二楼楼梯口窗户的那块破洞，冷风从那里呼啸进入，吹翻了用来盖住自行车挡雨的塑料布。

明明已经摆出欲说话的口型，却怎么都无法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良久，屋内又重新回归沉默。Sanji抬起埋在双膝间的头颅，缓缓勾起嘴角。站直身体，拍拍裤子上沾染的尘土。骂了一声「混蛋」，用脚跟撞了一下门，试图吸引屋里人的注意力，然后才不慌不忙地说：「啊啊，扔掉太可惜了，说起来老子还没穿过Givenchy呢，不如在这里试试好了，但愿不会有人经过。」

这样说完，为了让整个过程更加逼真，Sanji从怀里取出钱包反复拉扯上面的锁链，听起来很像裤链的响声，还故意摩擦两只袖子造成衣料相触的错觉，一边用吊儿郎当的语气继续演戏：「啊，风好凉啊，喂，这件上衣太薄了，裤子也是，拉锁怎么这么紧啊……」

话说一半，戏还没演完，面前的门突然被粗暴推开，身穿白色衬衫，黑色短裤的绿发男人满面戾气地站在门口大吼道：「死厨子！你……！！！」顿时整个人呈石化状愣住。

门外的金发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衣冠整齐地对他笑，哪里像换过衣服或准备换衣服的模样。Zoro低骂一句「Kuso」，方知上了金发厨师的当，正准备关门，被Sanji抬手挡住。

「哎！既然开门了就不带反悔的！」Sanji挑起嘴角笑得玩世不恭，心里暗爽：哼，跟老子斗，你那种植物思维老子早就摸得清清楚楚了！哼哼！哼哼哼！

绿发男人皱了皱眉不动了，他盯着Sanji的脸，Sanji盯着他绿色的眼睛。两个人目的不同目标却一致，对视对视Sanji之前的全部火气就全都回来了，他咬着牙怒视一脸平静的绿发男人，一字一字地吼：「你他妈的真带种啊！竟然敢瞒着老子把公司让了，还跑到这种狗不拉屎的地方玩隐居？演习演的很爽是吧？你拿老子当猴耍啊？！」

Zoro仍旧皱着眉，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只是平淡地问：「谁告诉你这个地方的？」

「你别管是谁了！」Sanji亮出尖尖的虎牙，「赔偿！老子要赔偿！精神损失费欺瞒费诈骗费浪费感情费统统拿来！」

那是什么？Zoro额角青筋不断抽搐，脸色明显阴沉很多。但他巧妙地控制住情绪，后背倚着门框，让Sanji看不到屋里的景象。挑挑眉，邪肆地轻笑：「你想要什么？」

Sanji没有正面答复，他推了推Zoro，「先让老子进去！」

「不行。」Zoro横档一只手臂，很强硬地将他拦在门外。

「你不让老子进去老子就不说！」

「我宁可不听你的要求也不会让你进去。」

「……###」Sanji恼极，在心里诚心问候了Zoro他祖宗十八代。硬攻不行，要智取。他飞快地盘算了一下从脑海掠过的三十六计加孙子兵法，明明计划的好好的，偏就一开口，又变成了毒话：「你这个死绿藻头！让开！」

Zoro体积比他健硕，力量也是他的好几倍，况且有这么个强大的决心毅力在这闯着，Sanji怎踢怎踹都无异于蚍蜉撼树，况且事到如今，他根本也舍不得用狠劲。踹了几脚，无奈地改为怀柔政策，以理服人，用道义让这个绿藻门神芝麻开门。

「你骗了老子这么久，是不是该有点补偿啊，起码要说大实话吧，像之后的计划什么的。老子好歹也是剧中人啊，你要想补偿老子受伤的心灵，就该让老子和你一起面对吧？」

听着金发男人张口「老子」闭口「老子」，那副上演「罗密欧与朱丽叶」剧目的样子哪里像心灵受伤。Zoro额角青筋跳得很欢，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和金发男人干耗着，这家伙一直想要的解释已经从Ace那里得到了，没有理由再踏进他的世界了。Zoro冷漠地抬起手，准备关门，突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衬衫的袖子。

低头，不期然地撞见严肃起来的蓝眸，Sanji的脸瞬间完成了从入戏到终场的全方位转化。现在他的表情不再有愤怒，不再有玩世不恭，不再有戏耍，没有责怪，没有不甘，没有厌恶。而是满满地，深深地认真。

「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吧。」Sanji的声音很平静，没有起伏，却是下定决心的，「我们，一起。」

Zoro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这算是你要的赔偿？」

Sanji一愣，也笑了，他咧开嘴，「没错，给不给？」

绿发男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放下置于门框准备关门的手臂，反手抓住了Sanji的手腕，对他邪笑道：「这是你自找的，在此之前，我先索要利息好了。」

「什……」

没等Sanji反应过来，身体便被猛力拽进屋，接着是破旧铁门被关死的响声。整个后背都撞上冰冷坚硬的墙壁，他刚要大骂抗议某人这种粗暴的行为，绿发男人迅速欺身上前，将他牢牢地压回墙壁，俯身堵住了Sanji即将脱口而出的怒骂。

熟悉的，粗暴的吻，攻城略地的席卷过来。这样的热度和力度，充分地展现面前这个男人忍耐地有多么久。舌尖像汲取最后一滴甘露一般死命地纠缠在一起，毫无技巧的吻毫无控力的动作让彼此的牙齿撞在了一起生疼，用力地在唇瓣辗转，用力地剥夺对方口里的空气。Sanji眯着眼睛看进化成野兽的绿发男人在自己唇上肆虐，目光连闪数闪以毫不逊色的攻势回吻过去。两个分开太久忍耐太久的男人肆意地宣泄感情，直到吻得氧气不够才被迫分开。对视片刻，又吻在了一起。

最后Sanji还是输给了Zoro魔兽的本能和可怕的肺活量，他被吻得气喘吁吁面色绯红身体一直脱力般地向下滑。Zoro手臂一揽勾住了他的腰，抓住他充满弹性的臀部将他用力按压向自己。两个人的下半身紧紧贴合，因为刚才激烈的吻都有了生理反应。这个时侯再喊停实在是口是心非也太煞风景，所以，当Zoro撕开Sanji的衬衫咬住薄薄的锁骨时，他只是闭上眼睛抱住那颗正卖力舔吻的绿色脑袋，放弃无用的抵抗将全身的重量都靠上墙壁。

「你看起来不是很享受。」间隙中Zoro抬头看了一眼金发男人蹙紧的眉，低声说。

「废话！」Sanji艰难地动了动被压住的肩膀，「你来试试被压在下面的感觉……」

「那我们换个地方。」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早就知道面前的男人从来不听别人的意见总是自作主张，被拉住手腕甩到床上压到身下的那一刻Sanji已经认命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现在说后悔，老天也一定会降下一道雷劈死自己。不过……这个笨蛋，这个姿势不还是他被压在下面吗……

Zoro把精壮的身体强行挤进Sanji的双腿间，拉开他已经被撕开的衬衫露出整个光裸的胸腹，触感粗糙却异常有力的舌头徘徊在胸口，大手也不闲着，一只扣住Sanji的双腕将它们固定在头上方，一只沿着弧线优美而强健的小腹向腿间滑去，隔着西裤薄薄的面料，覆盖住已经隆起的轮廓。

「唔……」Sanji咬着牙关泻出一声闷哼，条件反射想要合拢双腿，格挡在腿间的身躯却阻止他这样做。脆弱的部位被掌握，敏感处被攻击，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有些冷，微微发着抖。和第一次做爱完全相同的步骤，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原来短短的一个月，所有的一切都升华到一个新的高度。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得很深，无法再轻易拔出。

炽热的吻落满胸膛手肘脖颈和脸颊，Zoro捉住他的下颚吻了上去。吻带着灼烫的呼吸和激烈的情感，唇片碾磨间彼此的心意就那样流水般淌到心底。几个月前谁也没有想过关系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没有惊讶，没有反驳，欣然接受这个事实的感觉也不坏。

衬衫和西装外套已经被Zoro剥下扔到一边，西裤也被褪到了脚踝。Sanji把身体瘫在床上任由绿发男人粗暴地，激烈地抚摸亲吻舔吮，不时间上泛的快感令他咬住床单捺住呻吟。Zoro的手就停留在下身那个贲张的器官，被底裤包裹却已显出昂扬的轮廓，尖端溢出的液体濡湿了棉质布料，黑色的质地印上深色的印记，衬得Sanji光洁的皮肤雪样白皙。

盯着金发男人极力忍耐的性感表情，Zoro再无半点耐心。他抬起Sanji的两条腿架上肩，粗暴地拽下唯一蔽体的内裤和堆在脚踝的西裤。形状颜色都很漂亮的男性器官再没有任何遮挡的器官，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明明是男人都有的东西，长在金发厨师的身上似乎就别具魅惑。将它握在掌心，迅即就传来温暖的感觉。同时被挑逗的Sanji双腿一颤，无意识地扭动腰部似乎在抵抗那种突如其来的快感。

「哼，真是勾人啊……」舔舔嘴角Zoro邪笑出声，一边捉住Sanji的欲望上下套弄，一边迅速解开裤链掏出自己的欲望，抵在未经润泽的洞口。

察觉到后穴被粗大灼热的东西抵住，Sanji立即睁大半阖的眼睛，一脸惊愕地瞪着准备攻入的绿发男人，怒喝他：「喂！不行！你打算弄坏我吗？！」

「啊……」Zoro低低地回应，他俯身，凑近金发男人的耳朵，「是打算弄坏你……」

话毕，他猛地一挺腰，将欲望的前端送了进去。只有过一次性经验的Sanji哪里能承受住这样蛮横的攻击，后面炸开撕裂一般的剧痛，好像有人抓着他的双腿将他从中间劈开那样难以忍受。用指甲抠住行凶者的肩膀，后仰着头大口吸着气，Sanji连责怪绿发男人的力气都没有，咬紧牙关等待身体适应这种涨涩的感觉。

进入一半后，Zoro没有任何等待。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用Sanji释放的精液为后穴做适当的扩张，甚至对于金发男人腿间因为剧痛委顿的分身也视而不见。他一鼓作气地挺直腰，将剩下的一半欲望也插了进去。

「唔啊……呃……」疼痛令Sanji睁大眼睛，视线却模糊起来，抠进Zoro皮肤的指甲用力下划，温暖的血顺着伤口流下。绿发男人却全然不在意，臂肘支着床，低吼着完全进入。折起腿被迫翘起的双臀突然触上结实的胯骨，Zoro已经将根部也送了进来。

「呃啊……你这……个……变态……」Sanji被他的巨大逼得气息不稳，挣扎着骂出一句断续的话，唇又被堵住，绿发男人粗重的鼻息和反复碾压的唇舌霸道地袭来，将预备紧随的毒话全部吸入口中。没有立即开始抽插，他们保持着身体相连的姿势，充满情色意味地接吻。像两只寂寞已久的野兽。汲取彼此身上的暖意，

放开Sanji的唇，唾液牵连出一道银丝。Zoro微抬起身体，自上而下俯视着沉溺情欲的金发男人，嘴角一如既往地斜挑而起，嘶哑着低沉的声音说：「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下地狱吧，下地狱吧……

绿发男人说罢这句话，没有任何耽搁地抽插起来。完全勃起的欲望在Sanji狭窄的体内研磨，每次抽出，洞口细嫩的皮肉就会被一同拖带出来。Sanji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晃，汗水顺着脸颊脖颈滚落，那句话却一直回响在耳边，像复读机在播放，从未停歇过。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Sanji略微失神的眼睛恢复清明，看着头顶一上一下剧烈摇晃的天花板他想起在Ace家里看到的，Zoro写的那篇奇怪的贴子。用的网名是「失落的世界」。这五个字在Sanji的脑中一点点蜕化成空白，一些新的东西跃然浮出水面，愈渐清晰。

失落的世界，是Steven·Spielberg执导的《侏罗纪公园》第二部。讲述的故事很惊险很刺激，处处体现出人性的阴暗与光环。这系列的电影Sanji每部都看了不下十遍。这里面有亲情有友情有爱情，看的次数多了理解的内容也就多了，层面就自然加深。失落的世界最经典的一句话，贯穿首尾的一句话，Sanji的印象深刻。

『生命会自己寻找出路。』

某种程度上，就像是在孤注一掷一样，不同的是，抱着必胜的决心必死的觉悟，就像Zoro说这句话的心情。

不过，现在你有我。

激烈的冲撞，不顾一切的做爱，好像明天世界末日就要到来。情欲来的太快，Sanji甚至没有仔细观察过这间小屋有多么简陋。他身下的床只有一人的宽度，床架在两人剧烈的动作中吱吱呀呀，似乎下一秒就会散架。大部分墙皮已然脱落，露出灰白色的水泥砖。空气中是发霉的潮味，一呼一吸都会感觉喉咙不畅。可是……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绿发男人低吼着挺身，又一次将欲望送进了最深处。穴口接纳了他太长时间，干涩早已不见，肠道自动分泌出透明的液体来润滑内壁。每次进入抽出都很顺畅。先前的痛楚有一大部分已经转为令人指尖麻痹颤抖的快感，腿间的器官溢出了液体，每一下都仿佛能撞出五脏六腑般疯狂。

感觉到身上的男人收紧了结实的小腹，知道他快要到达高潮。Sanji将双腿勾上了Zoro精壮的腰，手揽过他宽阔的脊背，前额枕在他的肩头，缓慢地闭上眼睛，勾起一个笑容。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