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esident命定契约 35 索香阁

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就叫做前有狼后有虎吧。Sanji叼着烟吐了一口气，楼上的人往楼下冲，楼下的人往楼上冲。就是为了把他们所在的二楼所有的出路封死，想把他们集中在一起灭掉？哼，看来Krieg这个老混蛋培养的也不是一群吃白饭的草包啊。眼见着楼上楼下的人潮水般的涌上二楼，Sanji皱眉凝视窗外思考脱身之计。不远处的某行动派的做法完全把他的计划打乱，Zoro一脚踹开挡在前面坏掉的门板，低吼了一句「这边」，便冲出门外。

「这个笨蛋……」Sanji无奈地吐掉烟，「到底有没有身为路痴的自觉啊？！」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转身，跟上了Zoro的脚步。

事实证明，关键时刻绿发男人的野兽直觉还是出奇好用的。楼上楼下都是人，人挨人人挤人人人都抄着武器嚷嚷着要把闯入者绳之以法。但Zoro选的这条路却没有几个人，大概是警报的死角，他们跑过的门前很久才有人推开门，直到跑远了那些人后知后觉，被警报遗漏的角落才传来迟到的喊杀声。

Zoro打前阵，他一边跑一边挥拳击飞沿路不知所然的挡路者。Sanji紧随在他不远处善后，哪个人没昏迷透晃晃脑袋继续叫唤，Sanji就负责在哪个人身上再补一脚。

眼看着出口近在咫尺，两人都同时松了口气。这条路大概就是这栋楼传说中的暗道，瞎猫撞上死耗子被路痴的Zoro蒙个正着。欲图包围他们的人大概还在二楼干瞪着他们同伙的躯体，根本就没有时间追上来。还算比较幸运啊，看来跟着绿藻头行动也并非全是坏事。Sanji一边跑一边看着墙上飞速倒退的壁画一边想，不过他高兴的太早了。

就在两人跑到出口一拳一脚干掉门板时，摇摇的火光顿时晃得两个长待黑暗的男人眼前一阵发虚。等缓过神细看，才发现门口早就候着一群拿着火把提着棍棒刀链的人。目光飞速地从第一个掠到最后一个，Sanji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高层人员没有佩带枪支，凭两个人的体技，完全可以靠武力解决。

Zoro看着Sanji，后者也正好迎上他的目光，默契地点了点头。在那群人啰嗦出「杀了他们」之类的废话之前，Zoro先抬手击倒了一个抄大刀的人，夺下他手里的武器横档在胸前，转头对Sanji说：「使刀的交给我，剩下的你对付。」

「OK。」Sanji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干脆地回应，他低腰躲过几个拿着刀朝他砍过来的人，飞身踹向一个使棍棒的。那人下意识地双手握紧棍棒举到头上预备挡下金发男人凌厉的攻击，结果攻击没被阻住，金发男人的腿劈折了那条粗大的棒子，坚硬的鞋跟径直地砸上了那人的头部，还没等发出惨叫，他两眼一白，直接倒地。

与此同时，后面的地方传来一声惨叫。Sanji侧头瞟了一眼，Zoro已经夺下了三把刀，不觉心中一阵惊讶。见过一刀流二刀流，Sanji可从来没听过三刀流。正纳闷绿发男人准备怎样处理这三把刀时，另一个使铁链的人拽着铁链冲上来想要勒住Sanji的脖子，Sanji一抬脚，将铁链连同人一起隔离在一米开外，趁那人挣动身体突破防线之时，敏捷地抬起另一只脚，双脚合力，把那个人踹飞几米远，撞倒一批正准备向前冲的人。

再次回头看向绿发男人时，Sanji瞪大眼睛，愣愣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Zoro把一把刀咬在嘴里，另两把分持手上，没有看清动作，只能看见一阵狂猛散发戾气的龙卷风旋过，先前包围他的人全都惨叫着飞上空中。

从来没有见过三刀流，更没有见识过三刀流的威力，在Zoro夺下三把刀的那时，Sanji还曾认为多余的两把不过累赘。早先从Vivi和Ace那里分别听说Zoro酷爱剑术，死去的Kuina也是剑道高手，两个人经常一起比试切磋。原以为不过是普通的兴趣爱好，从来不知道绿发男人的剑术如此精湛。如果他现在不是总裁，是不是就是哪个有名道馆的馆主呢？

直到今天，直到现在，Sanji才发现，绿发男人展现在他面前的部分并不是完整的。自己所了解的不过是他表现出来的东西，深隐的，埋藏的，不打算让他知道的，其实他身上的空白点还很多，是需要慢慢发掘，细心探索的。

Sanji踢飞一堆妄图四面包围他的人，忿忿地想。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完胜，三个月的时间果然还是太短了。等着吧，事情解决后，他会把这个绿藻头绑在哪里好好研究研究，再也不能被他看扁了！

三刀Zoro能力非凡，黑压压聚在空地上的人转瞬间就躺倒了一半。Sanji的实力也不可小觑，虽然没有武器赤手空拳，那修长的双腿却蕴含着难以预估的力量。接收到完全攻击的人，不是内脏爆裂也会骨头断掉。况且对于剑士比较棘手的铁链，他灵巧多变的踢技总会适时发挥作用。两人联手战斗，几乎是所向披靡。

小喽啰基本放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有两个人找到暗道的人又举着武器喊着「杀杀杀」冲了出来。简单地瞟了两眼，能力显然在刚才的草包之上。其中一个人身长九尺，体型壮硕，发达的胸肌几乎要把身上的无袖背心撑爆。抄一把巨型斧头，一登场就奔向Zoro，迎面就是一巨人劈。饶是Zoro力量惊人，也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暴击，勉强用刀顶住锋利的斧刃，抵着地面平移了三四米，才反转脚跟止住后退。

Sanji顾不得遭遇对手的Zoro，他也陷入苦战。另一个人身体瘦长步伐矫健，抬腿一踢脚力不容小看。跟他过了几招，断定他是跆拳道出身。而且技术很了得，简单的几踢Sanji都擦了边避过去，皮肤还留有被鞋跟划磨的火辣触感。棋逢对手便是如此，遇见一个水平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对手，短时间根本无法分出胜负。Zoro显然和Sanji一样，那把巨斧难以对付，那样的巨人砍杀无用，Sanji看到Zoro一挥刀却只在那人身上留下一条浅淡的血痕。

真赶上玄武兽了，皮厚肉厚。Sanji自我解嘲，和他对打的人不悦，一脚朝着金发男人的头颅踢过来，原以为会正中红心，不想被早有准备的金发男人侧头躲过。

「我以为你看那边的战斗看的走神了呢。」那人挑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怎么会，真正的腿技经义是精神与身体分开。即使注意力在那边，我的腿还是无时无刻都瞄准你的。」

说罢，Sanji手撑地后翻过去，用猛力的空军爆裂踢证实他的所言非虚。

听见对面的一声尖锐悲鸣，声音并非来自自家厨子。Zoro勾起嘴角，同时挥舞左手的刀朝巨人的右臂砍去，使了全部的力量，最终只造成一条细小伤口。瞪着巨人得意洋洋丝毫不觉疼痛的脸，绿发男人露出邪肆的笑容。

「皮还真厚。」

「过奖过奖。」巨人咧开嘴，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三刀流，从来没听说过呢。」

「那是你太孤陋寡闻。」

「噢？你是马戏团出身的？」

「哼，看来你除了孤陋寡闻，还长了张臭嘴。」Zoro抽出欠在他皮肤里的刀刃，刀尖不客气地指向他：「一会可别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哈哈，还真敢说呢，口气不小啊臭小子！」巨人冷笑着说，同时挥出自己那把用来宰牛的硕大斧头，之前每次发动这样使劲全力的的攻击，绿发男人总会皱着眉倒退几步。不过这次，他失算了。

Zoro把两把刀交叠着架在胸前，合力夹住了斧头的两端。巨人当即头冒冷汗，他试着往前推，不见攻击效用，试着往回抽，奈何绿发男人的力气出奇大，竟然纹丝不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巨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绿发男人眉眼凛冽出一股骇人的鬼气，看那把咬着刀柄的唇缓缓开启。

「三刀流——」

突然觉得后面刀斧碰撞的响声没了，Sanji的心一沉，扭头向那边战斗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心简直沉到谷底。两个不知什么时候爬起的小喽啰正握着两把刀摇摇晃晃朝绿发男人杀去，而Zoro好像被什么绊住一样，与那个巨人僵持不下，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有人偷袭。情急之下，他什么也没想，凭着本能大声吼道：「Zoro！！！」

与Sanji战斗的那人见自己又被无视了，生气地咬咬牙，抬起脚对准金发男人踢过去，大喊道：「战斗的时候请专心点！」，令他惊讶的是，这一脚竟然踢中了。金发男人只草草一躲，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躲避，正好踹中了他的左臂。那人愣愣地看着金发男人飞出去摔在地上，捂着左臂爬起来，竟从腰间摸出一把枪。

那人心一凉，这正面决斗打不过，要放冷枪吗？还没等细想防御方式，他看见金发男人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的是那边的战场。

第一次听见厨子喊自己的名字，Zoro有短短的一瞬愣住了。他用余光斜睨过去，正巧看见金发男人被他的对手踢中，然后，一股杀气从后方袭来，调转目光，他发现有两个小喽啰正拿着刀对他的后背准备砍下。

松开斧头可以躲避偷袭，但是同时，那巨人一定会发动更具破坏力量的攻击。Zoro没有时间思考他该怎么办，受住背后的两刀赢得战斗的胜利与金发厨师活着走出这个要塞，和死守「背后受伤是剑士的耻辱」这个原则，该选择那个，是一瞬间抉择出来的结果。

「砰砰」的两声打断了他全部的思路，然后是身体倒地的沉重声音。惊讶地看向声源，Sanji正举着枪还没来得及收回，脸上带着Zoro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愤怒，后怕，专注，任何一个词都无法完全形容出Sanji此时此刻的神情。但这不重要，这些都不重要。Zoro慢慢勾起嘴角，转回头。

「你的死期到了。」他对惊慌的巨人说道。

重要的是，他替他做出了选择。真的如他所说，他不再是一个人。

「龙卷风！！！」

狂戾强猛的疾风带着高速旋转的势头扫过他们所站立的土地。身长九尺体型壮硕的巨人被这股龙卷风送上天，手里的斧头从斧刃开始碎成一截一截，血喷溅出来，在淡淡的月光下洒落，锋利的斧面倒映着冰冷的月华，也倒映出下面绿发男人自信的脸庞。

「记住，砍你的是未来的大剑豪。不是马戏团的杂耍。」Zoro看着摔在地面不再动弹的巨人，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把目光定格在另一边的战场。

处在苦战中的人一面应对金发男人犀利而灵活的攻击，猛然间感到射向自己的一道利光，顺着感觉对上，他看到一双暗夜中晶亮的眼，眼睛的主人明明只是站在那里盯着他，他却有种被死神盯住的错觉。他知道这只是气场问题不要太在意，如果那个绿发男人想杀了他早就抄着刀砍过来了，何必只用眼神攻击。不过为了壮胆，他还是虚张声势地泄愤般地朝金发男人的胸口踹去。却很悲剧地被金发男人伸手握住脚踝，一抬头，看见金发男人湛亮的眼睛和上挑的嘴角，不禁背脊发冷。

「绿藻头的战斗结束了，我们这边也要快点做个了断。」Sanji说。

Zoro站在一边，他知道这是金发男人的战斗不能插手，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家厨师很帅很拽很臭屁地丢出一句「今天请你吃串烧吧」，然后就有快到看不清的脚风暴雨般袭来，直踢得那个可怜的人身体都变了形脸鼓着眼凸着唔唔啊啊地飞了出去，撞碎了墙壁穿了个大洞，倒在一堆碎石中再也没爬起来。

他抓抓脖子走过去，Sanji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看见绿发男人过来，只是冷哼着揉了揉自己的左臂，对那人喊道：「请尽情享受这餐吧！」然后黑着脸瞪向Zoro。

「你这个笨蛋绿藻头！要不是老子之前没用枪还剩几颗子弹！你是准备被那两个草包砍还是准备被那个巨人混蛋砍啊？！」

「……#什么？！」Zoro脑门凸起一根青筋：「那是老子能选择的吗？！」

「啰嗦！就是你自己把自己置于那种境地的！还敢吼！」

「臭厨子你讲不讲理啊！那种情况谁也没办法预知吧？！」

「少废话！下回再这样，老子就先拿枪射杀你！」

两个人正争吵的不可开交，突然远处传来新一波喊杀的声音。同时住了嘴互相瞪着，Zoro说：「先离开这里吧。」Sanji点点头，两人从刚才被砸穿的墙壁钻出去。Zoro一眼就看见停靠在墙边的那辆摩托车，他跳上前座抄起头盔扔给Sanji一个自己带上一个，启动引擎。Sanji二话没说跳上后座，用右臂抱住Zoro精壮的腰找稳平衡。摩托车大声叫着疾驰而去。

紧随其后追出来的那群人只看见摩托车尾气管排放的浓烟在寂静的月色下，清冷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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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过头，乐极生悲，Sanji总算亲身体会到这两个词语的真正含义。因为在Krieg老巢里打了一通爽快架，闹得天翻地覆而舒畅，跳上后座的Sanji其似乎并没有多想，战斗留在体内的快感余韵并没散尽，闭着眼睛感受凉风的吹拂，想着人生多么美好，想着想着突然发现四周的景物越来越荒芜，等他喊「停」的时候，地上连个毛草都不长。

黑着脸点点前边某人的肩头，「你有按地图走么……」

「地图？什么地图？」某人无辜皱眉摇头。

「……=皿=」Sanji认命地垂下头，「啊……我居然忘记你这家伙没有带路的天赋……」

回到Zoro租住的那个简陋的小房，床头的钟表已经显示现在是下半夜的三点整。开了门Sanji立即像兔子一样窜进屋内，栽倒在那张单人床就不再动弹。Zoro无奈地搔搔头发走进屋脱掉那件染血的衬衫赤裸着上身，拎个盆下楼去打了热水，回来用毛巾沾湿了扭干了握在手里。

「喂，至少先把伤口处理一下。」他盯着金发男人各处擦伤说。

Sanji全身的筋骨都在宣告罢工，这个晚上实在是「锻炼」太过了，身体已经放出讯号在抗议。他从被子里拱了拱露出个金黄色的脑袋，眯着眼说：「老子现在想睡觉。嘶……」

由于用力过大Sanji抻到了左臂的伤，疼得直吸气。Zoro见状无奈地掀开他的被子，抓着他完好的右手手腕把他从床上强硬拖起。金发男人像炸了毛的猫强烈抗议着叫骂，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坐在床边接受绿发男人对自己伤势的检查。

「脱臼了。」Zoro握着Sanji左边的上臂骨脸一沉。

「啊啊……哈啊……」Sanji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淡淡地说：「只是脱臼了啊……我还以为断了呢……啊啊！你干什么？！」

Zoro没有说话，他沉着脸沉默地接上了Sanji的手臂，看后者疼得瞪大眼睛也没什么反应。重新检查了一下骨头的接合情况，他站起身，把已经风干的毛巾重新泡到水里。

这一痛，把Sanji所有的疲倦困意全都赶跑了。骂骂咧咧地下了床，Sanji活动了一下左臂，骨头接合的非常好，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他看着绿发男人的背影，恨不得照他屁股上踹一脚：「你这个混蛋！接之前不会说一声让人有个心理准备吗？！」

Zoro不答，拧着他的剑眉口气恶劣：「擦药！」

Sanji背后有几处瘀伤，开始他并不知道。但是眼尖的Zoro不知怎么发现了，强迫他脱掉上衣。白皙的背部赫然有几块青紫的淤痕，数目之多面积之广让Zoro当即就拧起了本来就不舒展的眉。那个位置Sanji自己够不到，只能让Zoro来。蒯了一指的消肿药膏，绿发男人明明一副恶人脸，相反落在背上的动作却放轻许多。Sanji闭着眼睛感觉对方有力的手掌抚在背上为了让药膏吸收而轻轻的按摩，在所有瘀伤处理完毕后，他反手抓住了Zoro的手腕。

「等等。」一腿跨下床，Sanji看着Zoro严肃地说：「你身上也有伤。」

Zoro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回答：「我有上药。」

「妈的！少废话！」Sanji粗暴地说：「你拿药膏在伤口上蜻蜓点水算是上药的话，那药膏发明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Zoro只能黑着脸坐在床上，Sanji看到他赤裸的胸膛上有道醒目的伤疤。从左肩一直横贯到右腹，那样的长度分明是可以把人劈成两半的，可是这道伤却奇迹般的愈合了。Sanji瞪着这条疤痕愣了很久，直到绿发男人睁开一只眼睛观测也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他问：「吓到了？」，Sanji才咬着唇给了他一脚。

不是吓到了，是心疼了。就像在Ace家知道所有一切真相的感觉，比那个时候还要强烈百倍。那条疤像条蠕动的蛇，从Sanji的视线里慢慢地扭动地爬进去，钻入他的心脏，啃食他的胸口。闷闷的抽痛。

他没有问Zoro这条可怕伤疤的来历，他知道那一定是不堪回首的记忆。不仅如此，绿发男人满身的伤痕，新伤旧伤都是如此触目惊心。这样的伤……这样可能导致失血过多的伤口，居然被他草草抹了药膏了事，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上了药？！Sanji越想越气，绿发男人对自己生命的无所谓和对身体的不重视让他打从心底窝火。这家伙在遇到自己前究竟是如何成长到19岁啊？又路痴又自大喜欢到处挑衅总是弄了一身伤回来，这么笨的家伙能够活到现在，当真是老人所说「傻人有傻福」？

不，Sanji摇摇头自我否定猜想。这家伙才不傻呢，他之所以总是不把受伤当回事，是坚信自己不会死吧。无论是多么绝望的困境，哪怕被全世界的人误会，这家伙的眼睛都是亮的。都是自信，在别人看来自大的东西。正因为如此，经历了丧姐之痛后，他才可以那么快地爬起来，甚至还十分周密地安排了报仇的计划。

Sanji禁不住笑起来，手一歪药膏就蹭到了别的地方。Zoro当然不知道他笑什么，黑着脸睁开眼，斜睨他：「你笑什么。」

「笑你啊笨蛋。」Sanji扳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视线扭回去，厉声说：「坐好，在绿藻变成红藻之前，要把药膏涂好。」

「……#你才是红枣……」

不多时Sanji把Zoro全身的伤口都涂上了药膏，盒里已经空了，显而易见这个家伙的伤口有多少。他叹着气扣上盖子放在桌角，翻身上床，与Zoro背靠背倚着，感觉到来自另一具身体的力量和温度，他安心地把头靠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低声说：「那个时侯子弹没用尽真是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否则他今晚要处理的伤口，一定又会多出好几道。也许是致命的，也许他就不能有这样与他骑着摩托车在郊外迷路又花费一个小时飞奔回来又互相上药的事发生了。

人的直觉，果然在关键时刻是异常准确的。在二楼被子弹包围的时候，Sanji明明已经伸手摸到了那支M9手枪，但是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飞快闪过，第六感坚定地认为，后面会有更需要他的地方。

「呐，人生真的很神奇啊……」

这句话说完，对方没有任何反应。Sanji以为背后那个撇撇嘴不屑回答他，侧头一看，绿发男人抱着胳膊闭着眼睛睡的正熟，均匀温暖的呼吸从鼻尖喷出，落在Sanji的发梢，很柔和的感觉。

「切，睡着了啊。」Sanji扁扁嘴，盯着那张刚毅的脸和分明的五官，半响扭过头，吻上了Zoro高挑的眉角。然后重新正回身体，安心地闭上眼睛。

「晚安，绿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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