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夜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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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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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入夜

  等到山治处理完所有事情回到军用医务所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火烧云团团圆圆簇拥著太阳以瞬移的方式泯灭在突起的山头,失去阳光的参合风一下子就变得清冷起来。山治紧了紧从艾斯那里抢来的外套,他的那件早就浸满血污去垃圾桶里报到了。
  
  医务所一如既往地安静,除了偶尔於走廊穿梭神色匆匆的护士和医生外,几乎没有过往的行人。山治那双坚硬的战斗特制皮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敲出单调的声响,反而更显沈闷。
  
  方才在警局发生的一切帧帧定格在脑海,久违的秃头肥耳上司对艾斯颐指气使责这怪那,山治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妈的这个混蛋什麽力都没出坐在办公室指手画脚让别人为他卖命助他升官,到头来不但不安慰反倒吹毛求疵起来!若不是艾斯拉住他的胳膊阻碍他的动作,他准把这个奶油上司的肥头踹成猪头!

  最後克利克被枪击事件不了了之,那个混蛋责怪的不是没能完好无损地擒到克利克,而是艾斯没能找到他窝藏的毒品钞票枪支。如果一个上司把重点放在端缴赃物而非擒住主谋,那他管辖的这片区域治安早晚要完蛋。
  
  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艾斯大概马上会被调职。只要不在他手下工作,那他的那点破事就根本不值得在意。
  
  山治深吸最後一口烟,将烟蒂掐灭在十一楼最尽头那间病房的门口。
  
  然後推开门。
  
  那颗绿色植物没如他所料安静地陷在被褥里,病房里空无一人。用空的吊瓶还颤颤巍巍地挂在高高的架子上,雪亮的针头摇晃在床边。桌子上摆放的保温桶没有动过的痕迹,山治黑脸走过去掀开盖子。原本以为同样没动过的米粥已经凉了个透彻,不想里面竟也是空空如也。
  
  糟糕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抚,山治阖上盖子的一瞬间门锁「哢」地落上,回头发现正在寻觅的索隆穿著不合身的宽大病号服,气场阴沈地站在那里。
  
  山治转过身一时呆立在场不知该说些什麽,倒是索隆先开口,语气不甚友好。
  
  「你去哪了?」
  
  山治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况且去哪里是他的人身自由吧。腿长在他身上难道还由得了别人来支配?
  
  见山治不答,索隆更靠近一步,视线落在他的那件黑皮外套上。
  
  「这是谁的衣服?」
  
  仍旧是沈默。
  
  索隆大步走到山治的身前,手攀上他的唇角。
  
  「这伤是怎麽回事?」
  
  这次山治终於忍无可忍,他烦躁地甩开索隆的手,退後一步冷冷道:「这跟你没关系吧。」
  
  话音刚落胸口骤然一拒,整个身体都栽倒在後面柔软的床铺。山治骂骂咧咧刚要起身,突然被固定住手脚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什麽叫和我没关系……没关……系?」
  
  索隆恰好背光脸色阴翳,没等山治说什麽灼热的唇抢先封住出口的话。索隆掐著他的下颌凶狠地吻他,说吻有点斯文,那根本就是啃。尖利的犬齿撕扯唇边细嫩的皮肉,山治惊愣片刻,开始激烈的挣扎。
  
  索隆按住他的头不让他有挣脱的可能,白皙的皮肤被他掐出了五道醒目的指印。直到口中的空气全部夺尽,他才移开那张柔软又韧性十足的唇,转到光洁纤细的脖颈。
  
  被放开唇的山治终於有了出口叫骂的机会,他一边用手使劲抓著索隆的脊背一边破口大骂:「混蛋畜生王八蛋!你他妈的放开!」
  
  不闻不目,索隆用牙齿叼咬脖子那寸皮肤,把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下制住金发男人的挣扎。一只手松开头的禁锢滑到那件皮外套上,红眸一凛连拉带扯强行拽下,像破布一样扔在一边。
  
  山治看著艾斯那件高档外套被索隆如此对待,怒火顿时在心中燃烧起来。他抬高肩膀挣动身体,却把自己更近地送入红了眼的魔兽口中。
  
  「呃……」被索隆抓住肩膀重新按回床上,衬衫已经被单手撕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凉得发抖,不可抑制地起了一串小疙瘩。索隆的动作倒是在撞见山治裸露出的强健纤细的上半身时奇迹般地放柔,换啃咬为舔吮,湿滑的舌头游移在冰冷的皮肤上,山治後仰头部绷紧腰身,身体不住地打颤。
  
  「放……开……呃啊……」
  
  胸前的一处突起被吸住,索隆叼著山治的乳尖把它高高拉起,被侵犯的男人睁大眼睛咬紧牙关,极力抗拒忽来的刺痛。索隆嘴角勾笑放开被蹂躏得红肿起的部位,又折磨起另面一处。
  
  「混蛋……我要杀了你……」
  
  被轮番欺凌胸前的重点部位,山治又羞又愤额头青筋暴起双拳紧握,如不是索隆力气大得吓人,凭借这股突来的暴发力身上这个男人早就被踢飞出去。
  
  无奈力量悬殊差距甚大,山治只能被固定在床上接受这一系列令他羞愤欲死的行为。柔软的床垫更化解了他聚集的攻击力,故意帮著索隆似的,用热情的棉絮枷锁深重地束缚著他。令他挣扎无能逃脱更不能。
  
  身上的男人越加放肆起来,手居然开始解山治裤子的皮带。
  
  不可原谅!

  无法继续容忍索隆的胡作非为,山治趁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根复杂难解的皮带上时提膝猛顶索隆的腹部,後者吃痛弓腰时山治趁势追击,一脚把索隆踢到五米开外。
  
  气喘吁吁爬起来,山治看著侧身瘫在地上的索隆,看见他宽大的衣襟下面渐渐晕红的雪白绷带,方才被像女人般欺辱的怒气不知何时竟烟消云散。他闭起眼睛深吸口气,压制乱七八糟的情绪站起身,衬衫仍保持敞怀的状态也没注意到,只是用低沈的声音说:「早说过了,不要把老子当女人!」
  
  索隆手撑地缓支身体,拉开衣襟朝里面望了一眼又不以为意地合上,腿也屈起来准备重新站立,暗红的眸子一直低垂地看著地面。
  
  「抱歉……失去你的消息,又见你受伤,还穿著别人的衣服……所以……」
  
  索隆的话还没说完姿势还没站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率先响起,然後衣襟被猛地拉扯住,金发男人的唇粗暴地压了上来。
  
  这次的立场完全转换,呆愣的一方换成了索隆。终究是气场比山治略高,短暂的怔神後索隆便化被动为主动,缠住那条凉滑的舌头用力吮吸。两个人疯狂地交缠厮磨著,重新倒回那张柔软的病床上。
  
  被子踢翻在地,床上的褥子枕头搅得乱七八糟。两个男人在上面纠缠不休,疯一般啃噬对方的唇,粗鲁地解开对方身上的束缚。山治非常不愿意承认,身为杀手的索隆无论是力量还是压制人的技巧都胜他一筹。自己已经被撕扯得只剩下最後一层底裤,索隆下半身的裤子还完好地穿在身上。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山治把双臂从索隆的桎梏中挣出,顺著他精壮的腰际往腿间滑去,就要得逞时自己的腿间传来一阵酥麻,他下意识地夹紧双腿,被身上的男人及时制止。
  
  「唔……」
  
  山治这才惊恐地发现,自己最重要的部位被索隆隔著底裤掌握在手里。羞怒中方欲挣扎,索隆坏心地一收手劲,传来快感的部位霎时掀起一片难以忍受的疼痛。
  
  「痛……混蛋……」
  
  居然敢用那种力道去捏男人的那个地方……
  
  山治内心怒火猝燃,抬脚想再度把身上这只肆虐的大型犬类踹飞。索隆敏锐的眼睛迅速捕捉到他的细微动作,双腿移位重压在山治的下半身,拉长身体重新啃咬上白皙的脖子,手上的律动不但没有停止,反倒加快几分。
  
  山治用力咬牙以防欲冲口而出的羞耻呻吟泄露,下身被人掌握尤其是被这个绿藻混蛋掌握的感觉很难受。只要看见那家夥缠著绷带强壮宽阔的赤裸胸膛,一股无名烈火就会沿著下腹游窜全身。更何况索隆粗糙的手心紧贴那麽敏感的部位,即使隔著一层薄布也可以清晰地感受灼热温度。单是想想某个不安分的部位就会起反应,山治为自己身体的不争气几欲抢地自决。
  
  在索隆略显粗暴的抚弄下,那处沈睡的地方居然不知羞耻地站立起来。山治偏过头将涨红的脸埋进床单里,双腿弹跳似的一阵一阵抽搐起来。
  
  「舒服吗?」
  
  不知何时,索隆又吻上他的唇角。山治睁开一只眼睛眯视他,腰背绷得更加紧直。一只手死死抓住索隆的手臂,耳膜里一阵鼓噪。
  
  可恶……居然在这个男人手里……
  
  索隆终於移开掌控他下身的手,乳白色的液体在指尖粘连,灯光下还泛著晶亮的润泽。山治别头不去看自己留下的东西,手肘支床准备起身,又被推回床上。
  
  「够了吧!」山治怒目嗔视笼罩上方的那团墨绿阴影,提脚蹬上他的肩膀:「滚开!」
  
  哪知索隆半空截下山治抬起的腿,用力拉下他的底裤,抓住他的两只脚踝,分开按压在身体的两侧。山治这次真著了慌,下身暴露在寒凉的空气中的危机感令他不顾一切地乱踹。
  
  「别动。」
  
  索隆的声音低沈压抑著深深的情欲,他用舌尖摹绘山治清秀的耳廓,在他耳边低低地问:「很厌恶吗……和我做这种事?」
  
  不知因为烈火的烧灼还是真的需要压制内心翻涌的情感来问出这句话,索隆的声音沙哑的厉害。短短几个音节被滋啦的气流撕扯得七零八落,山治很想回答「是」,被人像女人一样压著达到高潮,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会觉得屈辱觉得厌恶。不过嘴唇翕动,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身体被侵入,塞入的那根手指仍在节节突进,山治咬住自己的手臂,千方百计试图令下身的疼痛和内心的不适转移。
  
  冷汗顺著山治的脸颊滑落贴著脖颈滴在床单上,看见他一脸的痛苦表情索隆的眉角缩了缩,拽开那只饱受蹂躏的胳膊探过头。
  
  「对不起……」
  
  可,就是想要你。
  
  微张的唇被堵上,难以启齿的部位被解放。紧接著,又有更火热的东西侵入他的身体深处。山治瞪大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
  
  就这样,被上了。同为男人的自己被同为男人的索隆……上了……
  
  撕裂般的疼痛令析出的汗水浸湿柔顺的金发,山治被动地承受一下比一下猛烈的撞击。不堪重负的床架「吱嘎」作响好像下一秒就会散架,两只手被分按在头侧,上方逞凶的男人毛茸茸的头发骚拂在他的侧颊,灼热的吐息喷呼在敏感的耳际。
  
  遥遥想起数天前在那家天蓝色基调的旅馆里,他和索隆呼哧相对。剧烈的打斗令他们的汗水一同滴落在地面,索隆也是这样从上方盯著他,缓缓低下头,发丝和呼吸紧挨著他。那时的山治被魔咒钉住,身体违背意志。如果不是突然开启的电视机,也许他们那个时候就会发生与现在相同的事情。命运真的难以预料,得到的总是会失去,期望的总是会落空,拥抱著不一定拥有著。但能够发生现在这一幕,却只有一个理由。
  
  无法自欺欺人说从未有过,无法甩甩脑袋说绝不可能,无法挥挥衣袖,告诉世界上所有人说,这是非常荒谬的理由。
  
  索隆精壮的身体与他紧贴在一起,能够感觉到生命勃动的部位正深埋在他的体内。绿发男人的手不知何时松开对手腕的把持,而轻轻托起山治的後脑,把脸埋入赤裸的脖颈。山治也不知何时放松了身体,手从後面环住索隆宽厚的脊背,修长的腿挂上他紧实的腰。
  
  「山治……」
  
  一起释放的那一刻,索隆叫了他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直呼山治的名讳,金发男人用力抓紧索隆细碎的短发,将他的头牢牢地按在自己的颈窝里。
  
  真的,恍若隔世。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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