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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升的阳光从挡风玻璃切入车内,照在正相拥而眠的两个男人身上。
山治因为快要窒息的憋闷感和身下冰凉的刺激而转醒,瞬间睁大眼后又茫然地眯成一条缝,自上而下打量着跃入视线的东西,脑袋慢半拍才开始转弯。他先是用手挡在额头上防止阳光直射入眼眸,而后试着撑起身体,这一个动作付出的代价不小,他闷哼一声,又跌了回去。
“……”
视线循着与自己肌肤相贴的人,往下、再往下,看到了让他大脑霎时充血的一幕。
“绿……藻……你他妈的给老子滚起来!!!”
被骂的男人在对面的怒吼声中懒洋洋地打开眼,不知死活地呢喃:“什么嘛……天亮了?”
“你快点起来!把你的玩意拔出来!!”山治对着那颗绿脑袋就是一拳,牵动下身连接的部位一阵摩擦,浮上面庞的红色加深。他试过自己抽出来,不过,由于体内充满已经干涸的精液,再加上绿藻即使疲软也不小的尺寸,昨夜战斗一晚的凶器就像被胶水黏在身体里,动一下如同牵筋拉骨,让山治恨不得拿把刀把这东西给砍了。
还好绿藻明白孰轻孰重,在山治怒气指数飙到最高点时见好就收。他松开紧锢着对方腰肢的手臂,扶住自己的欲望根部,微微拧动胯骨,“噗”的一声,埋在山治体内的阴茎带着两人产出的各种不明液体重见阳光。
拔出的那一瞬正好又碰到了敏感的前列腺,山治咬住嘴唇才避免呻吟出来。待相连的部位分离后,他终于能够抬脚狠狠踹绿藻解气,顺便扔过去一记杀人瞪,然后爬起来赶紧套好丢在地上的四角裤,将私密部位遮住。
如果这时绿藻说“遮什么遮,你全身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没摸过”之类的话,他一定会死的很惨。
幸亏绿藻其实不太会调情。他赤裸着身体横卧在放躺的座椅,像只休憩的猛虎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令山治不得不拿皮鞋丢他:“快点穿好衣服,你这个野蛮人!”
绿藻是真的没睡饱,他咕哝着低声抱怨几句,扬手接住山治抛过来的衣物,慢慢地往身上穿。山治则已经修好裤子的拉链,披好最外面的大衣,低头在储存箱里翻找烟盒,预备缓解清晨突发的烟瘾。等到绿藻也着装完毕,他终于找到唯一的一盒烟,里面虽然只剩一支,好歹能解燃眉之急,如饥似渴地抽出来叼在嘴里,刚用打火机点燃,旁边的绿藻突然叫了一声:“喂。”
“啊?”
不耐烦地回头的下一秒,得来不易的烟被一把抽走,丢出窗外,取而代之来安慰寂寞嘴巴的,是两片湿热的唇。
山治连“啊……老子唯一的烟”都没喊出来,就硬生生地被扭折成一段呼吸受阻的呻吟。
早安吻没有太多情欲色彩,恰似两只刚睡醒的野兽彼此诺诺交缠。绿藻亲完了,保持把山治压在身底的动作,顺势将绿脑袋枕在他的胸口。双手绕到后面,环住了他的后背。然后……闭着眼像犬类一样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衣服。
一团柔软在山治湛蓝的眼底散开,似乎也忘记刚才被“丢烟之仇”,抬起手抚摸着那头触感极好的绿发,笑着说:“你是大清早朝妈妈撒娇的小鬼么。”
“妈妈……”绿藻用低沉的声线唤着与他形象绝不相符的词语,把脸整个埋进山治温暖的大衣里。
“哈哈。”山治很享受对方难得的撒娇,干脆换个舒服的姿势让绿藻靠着,眼睛无意间瞥向车内自带的时钟,立刻一改刚才的柔和神色,按着绿藻的脑袋把他往副驾驶一推,像触电般从座位上爬了起来。
“……干嘛啊?!”绿藻撞到了头,晕晕乎乎又气急败坏地问。
“老子上班要迟到了!!”山治也气急败坏地回答:“谁想到和你这水生植物能耗费一晚上,今天又不是公休日,自然要上班啊,八点到班,现在已经六点半了!!”
“六点半啊……还早还早。”丝毫没有时间观念的某人打着哈欠说。
山治连瞪都没时间瞪他,迅速摇开车窗,总算想起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可悲的是,窗外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景物……他都不认识。
“……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么?”
绿藻觉得他的问题问的白痴,懒懒答:“当然是公路。”
“来,绿藻同学,麻烦你告诉老子,这里哪个地方长得像公路?”
绿藻闻言支起身体,朝窗外望一眼,高耸入云的大片树林,悠悠荡荡的野生草丛,还有在枝头乱蹦跶的小破鸟,于是相顾无言。
几十秒钟后,山治扶着额头反省自己的过错。明明知道这家伙方向感为负,就算醉酒也不是让他开车的借口。现在真是惨毙了,把车开到这种无法确定名称的荒郊野外,离上班只剩下一个半小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更遇打头风。
想想自己目前的状况,外面的大衣被某野兽挣掉三枚纽扣,里面的羊毛衫V字领被撕成U字领。更不要说还残留在股间,非常明显的黏濡感。原本预备回家整理整理换件衣服再去上班,如今看来已经成了空望。侧头看了一眼身边衣冠楚楚的野兽,心生一计。
他把车里暖气开大,向着绿藻一摊手:“你的衣服借我。”
绿藻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就脱掉外面的黑色西服,进而脱去里面的白色衬衫。把它们一并丢给旁边的金发男人。后者也二话不说,脱了身上的衣服换好完整的衬衫,再把破衣服丢给赤膊的绿发男人。
两人就这样交换了上身的衣服,山治还佯装嫌弃似地揪起衬衫的衣领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厌恶地皱了皱眉:“都他妈的汗味。”
绿藻回击:“你的衣服才像在烟灰缸里面熏过。”
“哼,烟味总比汗臭味好闻。”
“是啊,熏得人头昏脑胀已经分不清好闻还是不好闻了。”
“你!”
“我怎么了?”绿藻挑了挑眉,指着时钟说:“容我提醒你,现在已经快七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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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洗个澡的愿望泡汤,山治只能一路狂飙车。原来计划着找个路口把绿藻扔下让他打车回家,反正这跑车给他开他也开不回去。结果对方却强烈要求和他一起去警视厅,然后再打车回去。山治懒得跟他争,也就随他去了。
到达警视厅的大门口,正好是七点五十。山治把跑车开进停车场,与绿藻一道下车往正门走。到了门口他嘱咐了绿藻几句回家事项,大体是不要相信自己的感觉,要顺从司机叔叔之类的。直到绿藻黑着脸说“啰嗦”,他才放心地去签卡报到。
却说绿藻,看着山治进门后,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察觉到一束扎人的视线,警惕地扭头,却只有两名站得笔直、荷枪实弹的守卫。他们目视前方,眼神无波,不像是刚才释放危险气息的本体,绿藻只好搔搔头发,判断自己太敏感。
今天不是警视厅的公休日,却是普通上班族的休息天。可乐克斯打发绿藻回家去享受假期,自己不知从哪找来个代班的,并在电话里要求,让绿藻和“黄毛小子”好好相处,所以也没必要再去药房。
绿藻叫了计程车,返回他和山治的公寓。进了门,先脱掉身上不属于他的衣服。那时故意夸大其词,其实山治的衣服都没有特别难闻的味道,烟味只不过是淡淡的点缀,占据主体的,还是常洗澡留下的沐浴露的香味。虽不如古龙水浓烈,却飘逸出尘,是独属于那个男人的味道。
洗过澡,顺手从架子上拎起一瓶前几天山治从芭拉蒂带来的好酒。回到休息室打开电视,还真的悠闲地享受起休假来。节目很单调,大部分电视台在播狗血洒满天的连续剧,小部分播报新闻,没有绿藻感兴趣的内容。他百无聊赖地调转着频道,忽然间目光扫过置在茶几上的打火机。
将它拿在手里,来回擦着火轮。淡黄色的塑料外壳,极其普通的式样,齿轮暴露在外,设计十分简单。里面的液态丁烷只剩下一层,这种一次性打火机很快就会结束它的使命。想起今天早上山治从兜里掏出来的那一枚,也已经快到极限。
绿藻握着打火机,好像终于找到了要做的事。
花了半天的时间总算摸到了市内比较大型的商场,当然大商场也有大商场的弊端,绿藻在里面,迷路的本领得到了充分的发挥。最后还是一个热心的大妈对这个年轻人在自己身边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看不过眼,亲自把他带到打火机专卖柜台。
营业员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化着淡妆盘着发髻穿着商场统一的制服,见到绿发男人走向自己,笑靥如花。
“先生想买什么样的打火机?”
绿藻沉吟了一下,回答:“蓝色的。”
“蓝色的啊。”女孩的眼睛在柜台中间熟练一扫,很快相中目标。她打开透明柜门,小心翼翼地取出其中一枚,轻轻放在台面上,“那我要推荐您Zippo打火机冰面系列,这一款名叫蓝冰,不知道符不符合您的要求。”
绿藻看着那枚被推荐的打火机,非常朴素的设计,通体蓝色,乍一看就像一个长方形的金属扁盒,右下角银灰色的英文字母“Zippo”就显得格外抢眼。他拿起这枚打火机,意外地发现这其中竟然藏着不小的奥秘。由于被打磨成十分光滑的,如同冰面一般的外壳,使得这枚打火机可以轻易反射出周围的景象,浑然天成打火机纯自然的花纹,颜色也可以随着光线的变化忽浅忽深。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好比广袤的海洋,温柔地包容着天地间的一切。
这让绿藻想起那只湛蓝色的眼睛,也像是装着一片蓝色的海洋,喜怒哀乐通过海底的波浪反射出多姿多彩的光华。和这枚打火机一样。
绿藻淡淡地勾起嘴角。
“就要这个了。”
“好的。”女孩惊讶于对方的干脆果断,带着受宠若惊的表情认真地填写付款单,把它的复印件撕下来交给柜台前的绿发男人,并体贴地为他指路:“收银台在那边。”
付款单上写着的打火机价钱是1132贝里,绿藻这次携带的钱数是1200贝里,险些就不够用了。
他将钱从兜里面掏出来,这是可乐克斯发给他的这个月工资,除了买泡面和打车外他没动过一分一毫,此刻为了买这只天价打火机,要全部送上,却没有一丝心疼,都是值得的。
拿好盖了印的付款单,返回原先的柜台。女孩已经将打火机放进一个高档盒子里,并在外面扎上一层漂亮的包装。她笑着递上这个大礼包,好奇地问:“是送给女朋友吗?”
绿藻愣了愣,女孩急忙补充:“因为我刚才看您很温柔地看着打火机……”
简直是太温柔了。她原本以为这个穿一身黑,表情有点酷有点冷的男人很不好接近,甚至有点可怕,不过这个念头在看到他盯着打火机露出浅浅笑容的时候全飞走了,原来不管什么样的男人,总有命中注定能令他展平眉角的另一位,不知是怎样幸运的女人。
绿发男人点点头,眉目稍微柔和了一些。
女孩开心地说:“那祝你们幸福哦!”
回来的路上,出奇幸运。原本兜里的钱不够打车,只好搭上一辆公交车,却歪打正着恰好停在家门口。绿藻下了车,拎着包装精美的盒子往家走。夕阳暖暖地释放最后的光亮,被它余晖拂过的地方都涂上了一层漂亮的橘红色。
这本该是和平的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过了这个拐角,就是他们一起生活的公寓。
可是,就在这里,绿藻停下了脚步。
他的影子被光线拉得很长,直直垂在远处的电线杆旁。后边的树丛下一片阴翳,好像掩藏着什么颜色发黑。
“出来吧。”绿藻出声打破了这状似平和的氛围,“你们已经跟了我一路了。”
仿佛被这声触动,树荫下悉悉索索一阵,一个穿西服戴墨镜梳背头的中年男人从阴影里步出,对着绿藻恭敬地弯了弯腰。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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