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UNT Ch.48

虽然没多久，山治就被Dr.库蕾哈以『重伤患者刚醒需要充分休息』为由轰了出去，但魔兽的恢复能力十分惊人，只用了三天，便拆了大部分绷带，连Dr.库蕾哈都啧啧称赞，还怂恿魔兽签署自愿人体研究实验协议。

当然，被山治严词拒绝。小鹿劝诫仍犹在耳，暴力医生朵丽儿医娘名扬在外，以魔兽现在的身体状况，不知能经得起她几拳几脚。

期间，魔兽得知山治与乔巴早就提前做好了对黑胡子组织的药物防备，自第一次被拉斐特偷袭成功，山治便主动提供血液样本，供乔巴研究破解。幸运的是，那个传说中的药剂师毒Q只喜欢在成分效果上大做文章，而忽视在体内的代谢速度，他配制的药，会在血液里面大量遗留，反而留下诸多把柄。

乔巴根据提取的药物成分，大致解读出毒Q的制造规律，只需要简单的干预，就能令绝大多数药全然失效。不仅解除了山治被注射的『Love Potion No.11』效果，还制造了一颗解毒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山治随身携带这枚解药，平时就装在不起眼的糖罐里。这是乌索普那里定制的绝密容器，外面看上去普普通通，关键时刻只要轻轻一按，无论多远距离，都能像弹弓一样快速弹出，尤其适合被缚手脚的情况。

前往黑胡子本部的路上，山治悄悄将解药含进舌头底下。特殊材质的药丸外皮，不会被唾液融化，只能被胃酸消解。提前预判黑胡子那边一定会用药剂迫使山治就范，亦可能对索隆构成威胁。如此冷静、正确的考量，并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做到。

听了山治的叙述，索隆并不觉得惊讶。之前过分探究他的情感，反而忽略他的头脑，这家伙没杀了自己，只是因为他不想动手，否则以这种缜密可怕的思维，自己早死八百次了吧。

索隆没有想象中遗憾『Love Potion No.11』药效被解，他也终于理解当时被下了药的山治所说的『不会消失，我一直都在』的真正含义。那晚出现的10302号，并非他的第二人格，也不是虚假的幻象，那只是山治骨子里的温柔和沉溺爱情的模样，就像现在这样。

“那你为什么没走？”索隆问，“明明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退路。”

山治回答得很坦诚：“某人还生死未卜，我怎么忍心走。”

“自责？觉得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

“跟那个没关系。”山治说，“我当时恨不得自己也躺在重症监护室，这样就不用每次去看你都那么费劲了。让我远离你，怎么可能？”

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敞开心扉、心平气和的交流，省略了一切不必要的元素，直来直往的沟通，让彼此知道对方心之所想。

也多亏Dr.库蕾哈规定的探视时间限制，迫使他们意识到，在一起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精确至每分每秒都异常宝贵。

离这次探视结束还有最后十分钟，山治狡黠地眨眨眼睛：“反正你马上也要离开这里，那老子必然奉陪到底。”

“你已经感觉到了？”索隆问。

“庞克哈萨德所谓的主人，不是都快把这个地方拿毒气罐圈起来了吗？这代表他早就迫不及待要展示他的实验成果了，不惜用崇拜自己的部下打头阵。”

提及茶胡子被出卖背叛的遭遇，山治仍旧恨得牙痒痒，而一同被牵连的，还有当初没说实话的索隆。

“我看到革命军寄来的那封报告信了。”山治说，矛头指向魔兽，“为什么要骗我茶胡子死了？就那么想我恨你然后杀了你？”

“我只是要确认一下你的反应。”

“什么？”山治敏感地皱起眉，抬高语调，“你怀疑我拱手让人故作大度？”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索隆平静地说，“但更多的是怕你，回头细想起来后悔。你之前为了你的未婚妻、姐姐，豁出一切想离开，连深恶痛绝的要求都答应。错过了这次机会，万一没赶上救人，会不会自责一辈子？”

山治语塞了。他之前对眼前的绿发男人分析得过于肤浅，他以为是魔兽乐忠于看他情绪波动耍他玩，却不知这个男人竟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得如此长远，纵使这是对他人格的误判，也不影响背后这份诚实的心意。

“所以，外面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索隆问。

“先拖着。”山治说，“早晚都要找文斯莫克家族算一笔总账。擅自威胁对我重要的哲夫老板，把我丢进这种地方。怕我搞事还用药物牵绊住我，逼我舍弃尊严，身心臣服于强者。可惜他们错判了一点。”

他捏碎了手里的药片，阴恻恻地说：“我早已不是那个样样落后、不争不抢的小废物。我会让他们后悔，后悔忽略我也是『强者』这件事。”

“那他们一定会非常后悔。”索隆笑说，“毕竟忽略的可不是你一个，而是很多个。”

山治正把碾碎的药片粉末倒入蒸馏水在无菌碗里搅拌，准备给魔兽更换绷带。乔巴最近又要研究药剂、又要诊治伤患，忙得不可开交，山治因而主动学习了不少护理知识，帮Dr.库蕾哈和小鹿减轻负担。索隆的换药，这几天都是他亲力亲为。

而这条差点要了索隆命的刀伤，缝合了上百针，从左肩到右下腹，仿若一条巨龙狰狞蜿蜒地盘踞在身体上。看过太多次，以至于闭上眼睛，脑海里都会立刻浮现它的细枝末节。

直到昨天，山治才成功克制住换绷带时双手颤抖。他不晕血，也不害怕，只是担心索隆痛，还有应激后的身体对那条可怖伤口的条件反射。

山治熟练地拆下老旧的绷带，将混合好的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口处。每当这时候，魔兽总是低垂着眼，安静地观察他的动作。10302号那副心疼又小心翼翼的温柔模样，次次都会令他嘴角勾起。

“笑什么？”山治会问。

“早知道苦肉计这么管用，我就多流点血好了。”

“你他妈要敢故意受伤，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山治气得拍了魔兽大腿一巴掌，觉得不够解气，又把湿毛巾扔在他脸上，“不对，你以后如果再敢受伤，老子就杀了让你受伤的混蛋，再杀了你！”

听起来好像夺命宣言，索隆却十分受用。山治越担心他受伤，就意味着他对山治越是重要，再也不想看到这家伙的眼泪，索隆又怎么舍得受伤？

第二天，乔巴来了。带着它的最新研究成果——关于入狱时文斯莫克的那针药剂的结论，小鹿的神情难得如此严肃。

“是依兰花提取液。”它说。

“依兰花？”山治重复道，“难怪香味这么浓，闻到就失控。”

“没错。依兰花是番荔枝科依兰属植物，常用来炼制高级香油和香氛，具有很强的催情效果。但是山治血液里面残留的药，不仅仅是依兰花，还有疑似木天蓼的改良成分，与索隆的血液有奇异反应，类似于猫和猫薄荷的效果。”

山治与魔兽对视，两人都瞬间明白先前的反常缘由。

针对索隆特别研发的效果，不好说目的是否用于控制他。也许他们将山治当作砝码枷锁，一切似乎都能解释通了。

乔巴表示，会尽快研制出抵消成分的药剂，中和依兰花散发的香气。至于为什么只有强者能闻见，想必里面肯定添加了难以破解的高科技。文斯莫克家族中作为血统因子研究独树一帜的科学作战部队『杰尔马66』能力超群世人皆知，要搞定这一条件，简直小菜一碟。

这段时间的相处，各自背后的秘密也浮出水面。魔兽的确是对山治做了详细而精准的调查，对他的族谱、出身、经历可谓了若指掌。然而山治对他的背景过去却一无所知，为数不多的信息还是从别人那听来的只言片语。

索隆对此并不隐瞒，他坦白了与文斯莫克家族的宿仇。

“我是孤儿，从小生活在福利院，五岁时被收养，十二岁那年，我的养母被文斯莫克家族查尔罗斯强暴并残忍杀害，我师姐是目击证人，却被他们从楼下推下去灭口。两条人命，没有警察介入，连报纸的消息都被改动，我便用我自己的方式为她们报了仇。”

路飞和艾斯的记忆有所偏差，被奸杀的是索隆的养母，索隆道场的师姐被牵连灭口。这个聪明的女孩留下了线索指证凶手，但未被警方承认，甚至勾结文斯莫克家族篡改细节，使得养母师姐被残害身故，还要背负无端骂名。

当年只有十二岁的索隆，在伸张正义讨回公道无果的情况下，背着师姐留下的这把和道一文字，趁查尔罗斯私自外出身边没带保镖，对他进行暗杀。可惜被人半途发现，报了警，查尔罗斯因此捡回一条命。

由于未满十四周岁，理论上不能判刑。按照国家法律，索隆应该被送去少年管教所才对。但文斯莫克家族觉得兹事体大，影响恶劣，要将凶手赶尽杀绝，遂将索隆移交庞克哈萨德监狱，希望他自生自灭。

结果就像我们所看到的这样，索隆不仅没有如文斯莫克家族所愿消失，还建立了连他们都忌惮并无法触及的势力。所以当山治身为文斯莫克血脉一事暴露后，索隆才第一时间怀疑是对方背后搞鬼。

“现在你确定我不是奸细了？”山治问。

索隆半开玩笑地答：“我从来没见过奸细在临死前还能发表那么壮烈的宣言，什么『我是你仇人的血脉』，『无情无义的强奸杀人犯』，真亏你能说出口。”

被戳中黑历史跟痛点，山治脸从脖颈红到耳朵根，嘟哝道：“还不是因为有个混蛋蠢到要自我了断。”

“既然你之前郑重其事地警告过我，礼尚往来，我也得还给你才是。”

“什么？”

魔兽危险地眯起眼，冷冽了语气。

“把你那个该死的牺牲癖、多管闲事的爱好之类的收一收，如果以后让我看见你因为别人吃亏、受伤、陷入绝境……”

10302号不怕死地挑衅道：“怎么样？”

“我绝对，会让你懂得，什么叫做，教训深刻。”魔兽一字一顿地威胁。
　　
　　
To Be Continued
　　
　　
这章主要还了之前的几个伏笔：

①Ch.27 山治要乔巴帮忙的地方就是提供自己的血液样本，破除拉斐特给他注射的神经毒药。乔巴还研制出对应解药，放在乌索普特制的容器中，就是被黑胡子搜走的那个『糖罐』，也是因为留了一手，才救了索隆，避免当众Play的下场。
解药一旦服用，终生有效，因为这里设定的是神经毒药，起效原理很单一，我就想写毒Q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嘿嘿。

②看对话就知道，反击马上要开始了。包括逃出庞克哈萨德，和向文斯莫克家族宣战。

③索隆当时骗山治茶胡子死了的原因，就是他说的那样，坏人我来做，绝对不能让老婆后悔。

④关于山治入狱时被注射的那针药剂，终于有了来自乔巴医生的官方解释：依兰花提取液。没错，在封面图左侧，插在矿泉水瓶里的那束小黄花，就是依兰花，我当时说答案藏在THE HUNT的封面图里面就是这个意思:P

⑤至于药剂解读，一切都是为了剧情服务，如有不合理的地方，还请不要当真~关于更深层的原因，随剧情发展都会水落石出。

⑥文斯莫克家族远亲，导致索隆被关进庞克哈萨德的凶手查尔罗斯，就是原著中天龙人查尔罗斯圣，那个香波地岛被路飞一拳揍飞，后来在两年后世界会议期间强抢白星让老蔡和雷欧联手爆头的人渣。但这里的文斯莫克家族和伽治他们并不是同一个，算是远房关系，可以理解为文斯莫克是个庞大家族体系，下面有多个分支。

⑦所出现的法律法条都为架空，与现实无关。

然后让我们来说点刺激的，注意到魔兽的警告了吗~当然不是空口白话，这也是伏笔，而且他真的说到做到:P

最近的文莫名其妙发不进超话了，可能又被限流了，大家且看且珍惜吧，感谢宝贝们的喜爱关心，支持等待，某伊新的一年也会继续努力的！（比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