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9
按照来时的路线,桑尼号只用了不到一天半的时间就抵达了拉尔莫岛。草帽团来到埃斯波尔镇,将戈尔曼女神雕像的圣眼交给大祭司。大祭司一脸震惊地说:“没想到你们真的完成了挑战,太不可思议了,你们是第一批完成戈尔曼挑战的勇士。”
“是差点被你害死的勇士吧。”乌索普不客气地吐槽。
娜美说:“现在我们已经完成了你的条件,该给我们破解诅咒的方法了吧?”
“当然。”大祭司笑着眯起一对毒蛇般狡诈的眼睛,“你们做得很好,但有人做得不好,我想处理完叛徒,再谈下一步吧。”
说罢,弹了个响指。两个打扮怪异的祭祀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粽抬了上来。
山治定睛一看,竟然是失踪的引路人戴纳。火红的头发黯淡无光,似乎蒙了一层沙尘,全身都是脏兮兮的伤痕,像是遭遇了极端残酷的虐待。其他人显然也发现这些,路飞黑着脸问:“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大祭司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小鬼没有按照我的要求,把你们好好地送去米摩尔岛,完全没有尽到引路人的职责,我只是遵守戈尔曼教规处置他而已。”
“你在说什么呢!”弗兰奇看不过去,大喊,“戴纳明明把我们安全地带去目的地,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该不会是你们干的好事吧?”
“这是我们戈尔曼教会的事,外人不要插嘴!”大祭司的手下不悦地喝止。
乔巴帮腔:“你们随便安个罪名给戴纳,我们当然不会置之不理!”
娜美原本不信任戴纳,更怀疑这是大祭司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山治也这样认为,但眼下,一个如待宰牲口般浑身是伤的男孩绑在这里,而这个男孩前不久还和他们在一艘船上航行,无论阴谋与否,先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也不算白死。”大祭司嘲讽道,“献给戈尔曼女神是件无上光荣的事,我可是相当仁慈,还给他一个忏悔赎罪的机会。”
既然这么光荣,你怎么自己不去当祭品?山治心里厌恶地想,上前一步,说:“抱歉,你还不能献祭他,他对我们还有用。”
“噢?一个失职的引路人,能有什么用呢?”大祭司饶有兴致地挑起粗壮的眉毛。
“戴纳的航海水平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出他没尽到职责的结论。事实上,他对我们很重要。接下来我们还要一一去寻找破解诅咒的线索,这期间需要一位对拉尔莫岛及周边环境足够了解的向导,刚巧,我们和戴纳很合得来,非他不可,所以你不能献祭他。”
山治说完,向后看寻求伙伴们的支持。大家纷纷点头,路飞发布身为船长的最终要求:“对,我们需要戴纳做向导,把他还给我们!”
“哼,既然这个废物被点名需要,那就没办法了。”大祭司嗤之以鼻,命令手下,“给戴纳松绑,让他继续干活,如果这次搞砸了,嘿嘿。”
他意味深长地扫视着草帽团众人,不言而喻,结果一定是残忍且可怖,但他们肯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娜美又问:“说好的通过挑战会给我们破解诅咒的方法,方法在哪呢?”
大祭司咂咂嘴:“别急,你们这条件一个接一个,总得给我时间判断一下,哪些能满足,哪些不能满足吧?”
“少耍花招。”乌索普嚷嚷着,“反正你承诺过,别想抵赖!”
大祭司似乎被这群叽叽喳喳的年轻人搞烦了,随便一挥手,说:“拿去吧,线索都在这里,至于能不能破解,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娜美接过那只布包,伙伴们围过来打开一看,是三枚亮晶晶的黑色卷轴,每一枚表面都绘有类似毒药警示标志的骷髅头,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卷轴似乎蕴含奇异的能量,在黯淡的殿堂,也微微发着光。
“这是……”娜美惊讶地呢喃。
“这就是破解戈尔曼诅咒的线索,只要打开卷轴就可以看到内容。但是——。”停顿片刻,大祭司用相当可怕的口吻警告他们,“这三枚卷轴因为常驻布卡洛达宫殿,受戈尔曼女神洗礼,认主需要先消磁。现在不可以随便打开,待时机成熟你们自会了解。”接着又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嘛,反正从来没有人成功过,你们不妨试试。”
究竟是故弄玄虚还是确有此事,每个人都秉持怀疑态度,所以大祭司说完,整个宫殿陷入诡异的沉默。
山治当然不相信狡诈的大祭司特拉普会这么容易地将破解方法交给他们,这里面搞不好还是会藏着重重叠叠的陷阱。不过没关系,他们现在还握有一张牌——之前戴纳对戈尔曼的这些传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明显在规避话题,也许他知道什么内情,只是不方便透露。
离开布卡洛达宫,乔巴将戴纳带回桑尼号检查并治疗伤口,其他人留在岛上继续打听与这些图片有关的细节跟线索。在埃斯波尔镇与弗图村交界处,他们遇见一个打扮奇怪的人。那个人仅有普通人膝盖那么高,佝偻着身板,披着毛毯,活像个三角锥。他伸出枯枝一样瘦而皱的手,拦住了索隆的去路。
“请等一下。”
他的声音苍老而虚弱,拖着长长的尾音。剑士停下脚步,只看到老人飘着几根毛的头顶。
伙伴们也很诧异,要知道,如果一群人当中一定要找个人搭讪的话,怎么也不可能是草帽团的剑士,毕竟天生一张恶人脸,被他不经意间扫一眼,都能吓得说不出话。
这个老头胆量真不小。抱着这样的感慨,草帽团像看戏一样,猜测着他们接下来的互动。
“你是……剑士吧?”老人问。
索隆点了点头,他腰间的三把刀又不是摆设,简直明知故问。
“那你一定得看看这把刀。”老子沙哑着嗓子说,从腰间的破布袋里面抽出一把深蓝色的太刀,“就是这把,只要是剑士,都会钟情它。”
索隆接过来仔细瞧,外表与和道一文字很像,都是偏正统的形体。刀鞘是闪着流光的墨蓝色,像夜空中的繁星,刀刃和切先颜色更加诡异,是张扬的亮蓝,比鬼彻还要锋芒毕现。
索隆对刀有天生的感知,这把刀,既不是宝刀,也并非妖刀,甚至可能都不在大快刀二十一工之列,单纯外观比较扎眼,像个花架子。老人见他面露怀疑,接着说:“这把刀看着普普通通,使用起来却有惊喜,无论是否有剑道基础,都能够削铁如泥。”
“真的假的!”乌索普第一个不信,“你这老头,怎么比我还能吹牛呢!我们又不是小鬼,都知道世界上可没有白来的午餐呦!”
老人没理乌索普的质疑,执着地盯着剑士瞧。索隆一向对这种投机取巧的东西不屑一顾,此时说了句“不需要。”,便归还刀,绕开老人,继续往前走。
倒是山治颇有兴趣,礼貌地拿过刀,仔仔细细地上下端量着,好奇地问:“老伯,这个要多少钱?”
“这个不要钱。”
“不要钱?”娜美歪了一下头,“那老伯向我们的剑士推销刀,图的是什么呢?”
“遇到好剑士,将自己的梦想托付,我觉得,应该不需要理由吧。”老人笑呵呵地答。
完了,这种涉及到梦想一类的原因,草帽团的每个人都无法反驳。娜美虽然还在将信将疑阶段,但对老人多了几分尊敬,问他:“那老伯,您的梦想是什么呢?”
话音刚落,还没等到回答,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离他们最近的那面石壁,被轻易地一分为二。刚刚成功完成高难度斩劈的长鼻子先是一脸呆愣,然后激动地大叫起来:“我靠我靠我靠靠靠靠!这玩意儿真的很厉害啊!”
说完,他向着最近的铁栏杆横着挥砍过去,手起刀落,铁制的金属管干净利落地断成两截。
路飞兴奋地追着乌索普:“给我玩一下嘛!我也要玩!!”
长鼻子带着他跑来跑去,一路上用这把刀劈了很多附近的公共设施。最多的是随处可见的石块,每一块都有两三人那么高。毫无剑道基础的乌索普竟然真的随随便便就把它们劈成了横截面相当整齐的两半,就算索隆本人出手,也不见得有这么轻松。
这次没人再怀疑老人话里的真假,大家目瞪口呆地观看狙击手的现场剑术表演。索隆也折返回队伍,一脸阴沉地看着这把凝聚了太阳的光芒,熠熠闪烁的太刀。
突然,举着刀欢快跑动的乌索普好像撞到了一面无形墙壁,倏地刹住脚步。路飞急停未果差点把前头的长鼻子铲翻,罗宾试探性地唤着:“乌索普?”
长鼻子垂着头,对身后危机没有丝毫反应,山治靠前一步,也跟着问:“乌索普?怎么了?”
狙击手猛然抬起脸,他的瞳孔失焦,眼神木讷,表情呆板,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住似的。唰地抄起手中那把刀,当着伙伴们的面,对准脖子,毫不犹豫地切了下去!
离他最近的山治反应很快,立刻抬腿去踢刀,但长鼻子握得很紧,他又怕伤了对方,只能先隔开刀刃与脖颈的距离,锋利的切先划破了小腿的皮肤,血滴答滴答流了出来。乌索普却并未打算收手,要连着山治的腿一起砍断。
索隆不知何时无声贴近,抽出鬼彻一下子震飞了那把刀,狙击手的性命和厨师的腿才得以保全。他迷茫的眼神在刀脱手的瞬间就恢复正常,貌似失去了刚才的那段记忆,有些疑惑地看着将他一前一后包围的剑士和厨师,问:“索隆?山治?你们在干什么?”
“该死的!”山治骂道,躬身去捡掉落的那把刀,后面响起伙伴们的惊呼,“喂,山治!不要碰它呀!太邪门了!”
他笃定这把刀不是时时作恶,恐怕与持刀时间有关。为了验证猜想,他稳稳地握住刀柄,感觉小腿一阵火辣辣的烧灼感,低头一看,腿上刚才被割破的伤,竟然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奇迹般地愈合。
“啪——”
娜美冲上来,用天候棒将山治手里的刀击落,盯着这把在阳光下闪烁星辰的太刀,像看一个可怕的魔物那样跳离开范围。这时,索隆走过来弯腰捡起,娜美大叫:“不要碰!真是的!一个一个怎么都不听劝呢!”
索隆充耳不闻,左右端详着染了血的刀身,拾了一片枯叶给血擦净,然后收刀回鞘。山治再次接过那把刀,这回腿上的伤口没有任何变化。看来刀鞘有压制刀本身邪气的作用,乌索普突然摆出自杀的动作,也一定是受了这把刀的操纵和暗示。
“这种邪物不能带着!赶快扔掉!”航海士尖着嗓子命令道。
罗宾反而对它挺感兴趣,从山治手中要来,与弗兰奇布鲁克一起传看。大家猜测着刀的来源:“果然也和戈尔曼的传说有关吗?”
“那老头找上索隆,肯定不是偶然。”
“呦呵呵呵,刚才真是吓我一跳,吓得我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啊,虽然我没有心脏,呦呵呵呵呵!”
刀传了一圈,又传回到索隆手里,山治发现不对劲:“那个老伯呢?”
众人这才意识到,方才推销这把怪刀的怪老头不见了。没人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离开,又或者,他可能根本没离开,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自己一手导演的闹剧?
乌索普听路飞讲完全过程,早就没有当初的亢奋劲。那把刀再强悍,他也敬而远之,掏出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十字架和大蒜对着刀做法,还让索隆赶快丢了这种邪门物件,免得重蹈覆辙。
尽管大家都要求索隆撇下刀,但爱刀如命的剑士还是没照做。他在娜美、乌索普惊恐的注视下将刀别进自己的腰带里,山治调侃:“你还真打算收留它啊。”
“总得想办法物归原主吧。”索隆冷淡地说。
“有道理,初步推断,是一把可以斩断万物的利器。可能拿着久了会产生自杀的念头,好处是,能令伤口超速愈合,只要戴着刀鞘,刀就无法发挥能力。”
厨师说出自己观察和分析后得出的结论,听他这一推理,胆小二人组对这把刀不再那么排斥。娜美饶有兴趣地问:“什么?它可以愈合伤口?”
“没错。”
“只要戴着刀鞘就是安全的?”乌索普也凑过来问。
“不然绿藻头为什么安然无恙。”
“哇——”两人发出感叹,随即脸色丕变,“算了算了,终归是个邪门的玩意儿。”
其他人也或后怕或兴奋地讨论着这把刀和神秘老人的由来,这时,原本好好站立着的厨师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吓了兴致盎然的伙伴们一跳,赶紧围上来。只见金发男人抱着头,蜷缩起身体,面容痛苦。娜美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忙问:“怎么了?是不是经文又响起来了?”
“天哪!乔巴也不在,怎么办?!”乌索普急得像只没头苍蝇,不停打转。
罗宾理智建议:“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
“好主意。”弗兰奇说着,蹲下身,“我来扶他。”
布鲁克四处环顾,说:“索隆桑,哪去了?”
大家这才发现事态往极端糟糕的方向发展,在这个节骨眼,厨师被戈尔曼的诅咒折磨得痛苦不堪,剑士离队不知去向,绝对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想想那本航海日志里面的内容,就像要将那些无比可怕的经历重演一遍。
还好有遇事沉稳冷静的罗宾在,她运用花花果实的能力在附近所有区域快速布置好眼线。幸亏觉察的早,剑士并未走远。她一面抓住索隆的行踪,一面告知伙伴:“索隆往岛屿正中心,商业区方向前进,我们从这条小路追赶,应该能截住他。”
“等等。”娜美说,“会不会我们想多了,那家伙本来就我行我素,去岛上闲逛,没必要兴师动众吧?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去抓贼呢!而且抱团行动,被认出的风险更高,到时候再被一网打尽……”
“索隆是自由人!”一直安静的船长突然间振臂高呼,“我也是!”
“不,你不是。”娜美揪住路飞的耳朵,把他往回拖,“你这个笨蛋,给我老实待着,别添乱,如果连你也跑丢了,我们上哪去找!”
此时,山治头脑中喃喃念叨的经文终于停了下来。他撑起好像宿醉一样沉重的脑袋站直腰,问:“臭……臭剑士跑了?”
“是啊,在你刚刚诅咒发作的时候。”乌索普说,“一溜烟就没影了,还好我们有罗宾。”
“商业中心区……”山治自语道,忽然表情大变,“航海日志中,有提到!”
“我想起来了!额……声色场所?”娜美不确定地说。
他妈的简直糟糕透顶!山治在心中暗骂,同时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这大概是第一次,诅咒当着除他俩外第三人的面发作,伙伴们都看到了,并且,这次索隆并没有像个发情的野兽一般扑上来,而选择离队去岛屿的中心,联想起日志中对哈蒙德反常表现的记录,山治只觉得牙根发酸,心脏突突地跳动。
“罗宾酱,还能看到他吗?!”山治问。
罗宾摇着头,“不能了,超出范围。”
“该死!”
山治骂了一句,转身向岛屿的中心商业区跑去。一头雾水的草帽众人没能及时阻止,一眨眼,连背影都消失了。娜美手扶额:“真是的!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任性!”
“也许山治有自己的打算。”罗宾猜测。
“有什么打算啊!”乌索普恼火地吐槽,“那家伙只会逞强跟硬撑,总是打着不愿连累我们的旗号保护我们,然后做着可恶的自我牺牲!”他咬牙切齿道,“这回连能阻止他的索隆都丧失理智了,我们该指望谁?”
“他们会没事的。我们要相信他们。”路飞说。
娜美一肚子火,扯着船长的橡胶脸皮,“所以说,你们男人的那些盲目自信都是从哪来的?啊?”接着挥挥手,“还等什么,追过去看看吧!”
其他人显然也认同航海士的决断,除了路飞,他认为,这是索隆和山治两个人之间的事,旁人不该去打扰,应该交给他们自己解决。理所当然,他的意见被娜美无情驳回,顺便送他一顿『闭嘴牌』爆栗套餐,以防他『蛊惑人心』。
可等大家按照刚才罗宾所指方向追过去时,哪里还有剑士和厨师的踪影?
Ch.20
跑着跑着山治发现了一个问题:臭剑士是究极大路痴啊,他怎么可能知道岛屿的中心方向是哪?怎么可能准确无误地找到那家旅店?
就算有那个什么戈尔曼的诅咒指引也绝对不行。天生的方向感缺失,有人拿着地图告诉他上下左右他都能搞错,只有一条路的时候他都光荣走反。戈尔曼女神本事再大,也肯定拿这种坚信着自我的笨蛋没有办法。
山治经常负责找索隆,都找出了自己的一套经验来。按照常理推断肯定不行,剑士总是走出意想不到的花路。因而,山治总结出『反其道而行』的规律,应该往左拐时,往右准没错,如果一条大路通南北,那就朝后退的方向前进,这就是『绿藻式』路痴思维。
果然,经历了几条岔路口,他真的找到了一家旅店。不似刚登上埃斯波尔镇那天住的那家简陋,不过灯红酒绿看起来也没那么正经。简单打听外面的商贩,还真见到一个绿头发,挎着四把刀的剑士进了旅店的门。
“准没错!”卖工艺品的络腮胡大叔笃定地说,“带四把刀,不常见呐,我还以为他是卖刀的,但是看样子,又不像,可能是有特殊癖好的剑士吧。”
Bingo!确定好剑士的行踪,山治直接推门而入。迎面就是一条曲长阴暗的走廊,如同生长在地下。穿越这里,想必就能看见旅店大厅,山治擦亮打火机,顺着微薄的光线一路通行,前方一束光像是流水一样洒在地板上,他加快脚步,总算告别这个又臭又长的鬼地方。
眼前是偌大的厅堂,看着不起眼的三层小楼,没想到内里别有洞天。收银台在转角,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正在点数钱币,而山治要找的目标就在旁边的休息区,打扮妖娆的美女正手脚并用地缠着绿发剑士,整个身体像是一条柔软的蛇,扭动着贴向剑士的背脊。
“剑士桑,来嘛,我算你免费!”
还没走近,就能听见娇滴滴的邀请。山治怒气勃勃地冲过去,盘算着还好死绿藻头看起来没什么危险,要是敢冒犯女士,老子非踢得他满地找牙!
“来嘛来嘛,超快乐滴,保证让你爱上这里!”
“快点嘛,人家等不及了啦,你这么帅,光是看着,都让人把持不住……”
女人还在锲而不舍地诱惑,山治已经来到他们面前。看见优雅的金发男人像是变戏法似的凭空出现,女人惊呼一声,喜不自禁:“哎呀,这是什么好日子呀,接二连三遇到优质的男人!”她将目标转向山治,“这位金发小哥,有兴趣跟人家共度良宵吗?”
“谢谢,美丽的小姐。”山治温柔地执起女人攀在自己腰上的手,说,“抱歉,我是来这里找人的,相信您一定可以遇见更合适的对象。”
女人好奇地眨眨眼睛:“找人?找他吗?”她指着绿发男人。
山治微微点头,女人笑道:“哎呦,既然有约,那就没办法啦。”她动作妩媚地甩了甩自己一头酒红色长波浪卷发,“好可惜呀,不过内销,也挺好的,总比让给别的女人强。”
“哈……”
山治傻眼,不知道这位性感的大姐姐到底从哪里判断他们是那种关系。还没反应过来,女人便戏剧般退场,留下一串堪比银铃的了然笑声。被她一说,山治觉得脸皮发热,只得把气撒在罪魁祸首身上。
“你他妈干嘛一副梦游的模样!”他没好气地骂索隆,“别跟我说你只是来这午睡!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把Lady当做泄欲工具?妈的,居然敢当着老子面和别人上床,好大胆量!”
索隆让他一通莫名其妙的指责激得面色阴沉,冷冷地问:“你在说什么啊,臭厨子。”
“什么『我在说什么』,别给老子装傻!!”
剑士终于脱离了呆愣状态,变得鲜活起来。好像方才突然爆发的诅咒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们还和往日一样。但山治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自我安慰,越是难以预测的东西,越会隐藏可怕的危险。今天他们能在伙伴面前当众发情,明天搞不好就丢弃廉耻公然交配。
假如真到了那种地步,他也好,索隆也好,都没脸在船上继续待下去。
要赶在事态恶化到无法挽回之前,阻止这一切。
他破天荒地主动拉起索隆的手:“我们先回桑尼号。”
“回哪?”
“大家找不到我们,肯定回船上看看,得跟她们报个平安。”
“浪费时间。”索隆冷淡地甩开山治的手,“要去你自己去。”
“什么?”
“她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找不到我们那就放弃,不要总是做无用功,瞻前顾后,还报什么平安,那些女人没那么脆弱。”
索隆似乎将自己的不满一股脑阐明。言辞犀利冷漠,字里行间透着不耐烦。山治张大嘴巴看着剑士,感觉自己像是第一天认识他。
“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叫找不到『我们』那就放弃?不回桑尼号你打算去哪?!”
“不关你的事。”索隆冷漠道。
“不……关我的事?”山治梦呓般喃喃,“那关谁的事?”
剑士用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来给出答案。只一眨眼的功夫,那抹绿色便无影无踪。
山治此时也反应过来,暗骂一句:“该死的!”完全不敢怠慢跟上路痴这件事。他不想重蹈五十年前那本航海日记的覆辙,必须在情况失控之前,让这个臭剑士清楚地认识到,他的梦想和野望岂容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儿戏!
按照剑士消失的方向追过去,遇见楼梯的岔路口却全然没了头绪。是往上还是往下?山治思索着,赌对了皆大欢喜,但万一赌错,可能劣局再难挽救。必须慎重。
正打算通过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推理,不远处似乎传来争吵的声音。
“这是我的客人!”
“不,是我先发现他的!”
单听吵架的内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当山治到场时,两名旅店的特殊服务人员(女士)正站在321号房间里就剑士的归属权吵得不可开交。
“先来后到懂不懂,你妈妈没教过你这些基本礼貌吗?”
“不好意思呢,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我只知道一件事,想要的就得不要脸去争取!”
“你这个臭无赖,你的业绩都是靠耍手段刷出来的吗?”
“你管我,要不你问问这位剑士先生,他觉得我俩谁更好看?”
争吵风暴的中心,草帽海贼团的剑士看起来淡漠又不耐烦。压根并不关心自身卓越外形对于这些见惯了大腹便便油腻男的妓女们杀伤力有多强。他随手抓起一名妓女的手臂,另一名见状大闹不止。
“喂!你是觉得她更好看吗?亏你长得那么帅!眼睛被狗屎糊住啦?”
“哼,公道自在人心!”被选中的妓女得意洋洋地炫耀。
山治看不得两名花儿一样的女士为了个臭剑士争风吃醋,他上前一步,轻轻拍开了索隆的束缚,抓着他的手低头弯腰道歉:“对不起两位Lady,这混蛋喝多了神智有点不清醒,误闯此地无意冒犯,我这就带他离开。”
凭借样貌优势,绅士谈吐,再加上被当事剑士用复杂深邃的目光盯凝着,山治好像轻易就取得了两名妓女的好感与信任。其中一名妓女说:“原来是这样啊,我们也不会对普通人出手。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儿吧,这里的人可并非都那么好说话。”
言外之意,提醒山治这家旅店是是非之地,其实这也是山治的基本判断。从进门起,昏暗幽僻的环境和地下设计,足以证明它见不得光,大概有不少非法交易和勾当正在某些角落暗中进行。
另一名妓女则拉住山治的袖子:“他喝多了,你看起来倒是蛮正常的,要不你来跟我玩吧?”说完,手向下游移,“长得这么漂亮,一些部件经久不用,当心会变成女孩子呦!”
“莉丽丝!!”她的搭档突然惊呼。
『锵——』
太刀出鞘的声音清脆刺耳。还没等山治反应过来,鬼彻锋利的刀尖直指名叫莉丽丝的妓女咽喉,吓得她顿时花容失色,所有的动作都僵在了半空。
“滚,别碰他!”
剑士的声音冰冷如铁,与刀一样,都裹夹了可怕的杀意。莉丽丝急忙放下手,慢慢退后几步,确认索隆的攻击没有追过来,这才敢扭头逃走。她的同伴见此情景,犹豫片刻,也紧随她的脚步离开,转眼间,方才还吵吵嚷嚷的房间里,只剩下山治和索隆两个人。
山治无奈叹了一口气,抬脚踢了踢剑士的刀刃。
“恐吓女士,罪加一等。”
剑士哼了一声,收刀回鞘。山治问:“你现在正常了吗?”
“一直都很正常。”
“知道自己是谁?”山治又问。
“废话。”索隆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你到底把老子当什么?”
“那你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山治追着问,“几分钟以前,你发表的惊人言论,都还记得?”
索隆不语,似乎拒绝回答。山治不死心,继续试探:“其实你的心里,很想找个人上床。这个人,是男是女,是谁都无所谓?”
“从刚才起,你都在叨叨些什么东西?”索隆终于耐心告罄。
听见这句话,山治反而松了口气。这家伙觉得自己是神经病,意味着索隆对山治的那些问题不认同、不理解,这恰恰反映出索隆并没有之前那些荒唐言语举动的记忆。不管是因诅咒短暂丧失感情也好,或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支配也罢,总之,索隆暂且是恢复正常了。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山治说。
“什么?”
“乔巴说过,Alpha的繁衍生育能力超乎寻常。”
“你到底想说什么?”索隆不耐烦地问。
“我是说——”山治故意拖长尾音,“如果你不想让无辜女士怀孕的话,就管好你的下半身。”他冷冷地盯着索隆,“否则,即便你成了什么什么世界第一剑豪,恐怕也永远抬不起头。”
他又劈手夺过索隆手中的钥匙。淡淡地补充:“受害者,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混蛋——”
因为控制不住欲望而后悔。
这原本是山治想要说的话,可是,他没有办法将这几个字说完整。
那诡异的经文像把尖刀瞬间割断了他的思维,整个大脑如被重创后嗡嗡震颤着,剧痛着,却一片空白。
啪嗒,啪嗒。
来自地狱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山治用尽全力,拼命强迫自己转过身体。
剑士的眼睛里仿佛流淌着最炽烈的鲜血,化为两道燃烧着火焰的枷锁,枝杈蔓延山治的四肢,向上缠住他的喉咙。
好像又回到了数月前的那一天,只是这回,山治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恐惧。
To Be Continued
咬咬牙,赶了两章出来,放假了嘛,总得给宝贝们准备些礼物!
但很遗憾,还是没能到关键部分,只能等下周了(下周是极端刺激性内容)
宝贝们可以不记得这个怪老头,但一定要记住这把刀,不放猜猜接下来的走向~猜对有奖!(奖品你说)
这里去的旅馆,对应的是那本航海日记里面受害者哈维德去的地方,记不清想回顾的宝贝可以翻前面的Ch.10,日记里有详细解读。
时隔五十年,早已不是同一家旅馆,也算是旧址吧,总之,在这里要发生非常可怕的事。
想到下一章我要被打了,突然有点瑟瑟发抖(捂头)
可是不管怎样,都要继续更新,那么我们下周刑场见!(喂)
为助力作者常驻超话创作官,喜欢就请转评赞吧!比心ღ( ´・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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