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拿到了戈尔曼女神的圣眼,米摩尔岛的冒险可以告一段落。大家再次找遍桑尼无果后,决定先暂且放弃追踪戴纳的下落。毕竟无法确认敌友,万一掉进对方精心布置的陷阱就麻烦了。还是先返回拉尔莫岛,将戴纳失踪的消息告诉大祭司最为稳妥。
结束了一天的战斗,山治简单还原了厨房的布局,蹲在地上处理虾壳。可能真的太累了,那些尖锐的角总是会悄悄地划伤他的手指,他一边剥一边把伤口放在嘴里吮吸消毒,盘算着快点做完饭,好好地睡一觉。
餐厅的门推开了。他没回头,自然地以为会是饥肠辘辘等不及的船长,或者偷食的狙击手,但没想到,竟然是剑士。索隆站在他背后的不远处,沉默地盯着他。
“你想说什么?”
实在觉得尴尬,山治硬着头皮问。
索隆什么都没说,再次移动脚步,皮靴摩擦地板,还有刀与刀碰撞的声音山治闭着眼都能分清,他再次停在他身边,低头看着他的双手。
“所以,你想说什么?”山治头也没抬,再度发问。
这次索隆没有保持住缄默,抓起山治正在剥虾壳的手,说:“你受伤了。”
“小伤,没事。”山治不以为然地抽回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剑士转身,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什么。山治没理他,继续剥虾。不多时,还真让他给找到了,拿着一打山治放在厨房备用的创可贴,索隆返回来,依次握住山治每一根受伤流血的手指,开始细心地处理和包扎。
山治不得不停下动作,有些惊讶于剑士反常的体贴和温柔。
“你,喝假酒了?”他问。
“你说得对。”索隆低声说,没等厨师夸张地瞪大眼睛,接着补充,“我的确在慢慢丧失感情。”
千算万算,没料到对方是这样一句开场白。要知道之前这家伙可是死都不承认什么诅咒,什么女神,现在这是受到刺激幡然悔悟?还是真的偷喝了什么不明厂商生产的劣酒?
“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山治不甘心,追着问。
索隆将最后一只创可贴裹在山治右手的食指上,郑重其事地凝望着他的眼睛。
“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吧。”
“什么?”山治因为过度震惊,傻傻地张着嘴。
“还是不要生出来比较好。”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呢?!”
剑士沉默下来,山治却感到怒不可赦,他腾地站直身体,激动地破口大骂:“事到如今你他妈让老子打掉,凭什么?老子也没用你负责!你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就因为你是这个孩子的混账父亲?呵,放心,生下来也不会跟你姓!”
“我不是想推卸责任。”索隆也跟着站起来,捉住山治的双腕,“如果我最终会失去所有情感,将孩子生下来才是对你的不公平。她不仅一出生就没有了父亲,而且她的父亲还是对她最大的威胁!”
“所以呢?”山治问,“就因为你的这些不负责任的预想,她连来这个世界看一眼的机会都没了?”
“如果你一定要生下来,也行。”索隆说。
山治看着他,听他缓慢地从嘴里吐出那句残忍的话:“在我丢失所有感情之前,杀了我。”
山治怔了片刻,突然笑了,他甩掉索隆的一只手,另一只手被抓得死死的,挣脱不开,他烦躁地喊:“我做不到!”
随即又像听见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笑起来:“搞什么,堂堂世界第一大剑豪,怎么能说这么没骨气的话?老子现在警告你,别想以死来逃避!在你非死不可的那一天来临之前,老子一定会找到那个什么戈尔曼的神,破除这该死的诅咒!”
他的话掷地有声地回荡在厨房里,索隆听楞了,似乎不敢相信厨师的答案。
“绿藻的种,肯定得由绿藻带大。”山治嘟嘟哝哝地补充,“老子可没有养育水生植物的经验,这小家伙会水土不服的。”
他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再转头看旁边的人,剑士的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阴沉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啊,果然是个白痴。”
“哎呦,臭剑士,真敢说啊,自己没本事就拿宝宝开刀。你要是敢动她一下,信不信老子跟你玩命?”
“信,不过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对她动手?”
“刚刚是谁劝我打掉她?”
“那只是最坏的情况而已,又没有逼你。”
“去你妈的最坏的情况,你就不会想点好的?失去感情人照样能活,况且,老子……路飞也绝对不会同意你退出团队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们一如既往斗着嘴,又恢复成初始那种和谐安宁的氛围。去他娘的什么戈尔曼的诅咒,管它会带来多大灾难,走一步算一步,肚子里的小生命,和眼前这个臭剑士,老子都要保护,谁也别想夺走!
山治这样想着,感觉心情松快了很多,愉悦地哼着歌剥虾壳。索隆就在一边看着,时不时地帮忙剪去那些坚硬的部分。一个刚刚结束战斗的温暖午后,他们真就像平常的夫妻俩那样,默契地做着开饭前的准备工作。
就在山治端起装满虾的盆,要去流离台时,脚底打了个滑,踉跄了一下,索隆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抓住他的手腕扶稳他的身,然后,那句诡异的经文就像是无孔不入的蛇,钻进脑海中,嗡嗡地响了起来。
『Go……r……m……a……n』
山治条件反射地想蹲下身抱住快要炸开的脑袋,但索隆钳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移动。大量黏腻的液体自后穴涌出,濡湿了他新换的干净的内裤。熏人欲醉的烈酒味道逐渐清晰起来,如同要冲刷他的脑壳那样排山倒海卷来。
他艰难地睁开一只眼去看禁锢他的人——剑士瞳孔又竖了起来,眼白布满血丝红得吓人。但他看起来理智尚存,死死握着山治手腕的那只手颤抖得不像话,凸起的青筋从脑门一直延伸到脖颈,就像极力遏制突然爆发的欲望,不去伤害山治那样抵抗着。
没有进一步动作,也绝不放开,他们始终维系僵持的姿态。
不,这不牢靠的平衡早晚会被打破!剑士能坚持多久呢?十秒?一分钟?肯定不会太长,诅咒带来的影响不单单是暗示,更是操控意志。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像两只发情的野兽滚在一起,亦或者,是山治可悲地清醒着,被单方面强迫。
这个念头大概是山治最后一缕思想,他已经被剧痛缠身,没有任何能力再去思考。下意识地护着肚子里的孩子,感觉手腕快要被剑士捏碎了……
这时——
“山治治治治治治治治~我饿了!!!”
一句嘹亮高亢的喊声冲进厨房,紧跟着飞过来的人将他们一下子弹开了。快要撞在橱柜上的时候,山治隐约感觉自己的腰和腹部被后面抱住,然后“咚”地一声巨响,他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始作俑者一见自己闯祸了,对着山治摔倒的这个方向90度鞠躬,口里喃喃着:“啊……山治,对不起,把你弹飞了。啊……索隆,对不起。”
“路飞……你这个混蛋……”
骂骂咧咧地揉着后脑,山治撑起身体想要站直,结果摸到一个软乎乎,热烘烘的肉垫一样的东西。他惊异地低头,目睹熟悉的绿色腰封,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索隆的怀里。
准确说,是索隆充当了人肉气垫,分散了撞向橱柜的冲击力。意识到这一点,山治像触电般往前窜了一下想逃开剑士的怀抱,结果失去平衡,手不得不一阵乱抓,又不小心碰到了坚硬火热的柱状不明物体……
他很清楚那是什么,脸唰地一下红了。剑士藏着这么个凶器,还是活跃状态,却若无其事地扶住山治的肩膀帮助他重新站立起身体,然后,咬牙切齿地骂船长。
“路飞!你这混蛋,就不能好好走进来么?!”
“对不起嘛索隆~”船长嬉皮笑脸地说,“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索隆在船长头上拿刀鞘狠狠地敲了下去,接着伸臂揽住他的橡皮脖颈,一边说:“这里没你要的食物,我们上外面等着去。”一边强行将捣乱的路飞拖出厨房。
山治以为他赶走路飞还会重新回到这里来,但是剑士没有。门开了, 又关上了,厨房只剩下他一个人。
也许索隆担心继续留在这里,不一定什么时候诅咒还会发作。刚才是拜路飞突然闯入所赐,他们才得以可喜可贺地恢复正常。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看来,破除诅咒,已经成为刻不容缓的事,越快越好,绝对不能再耽搁。
山治一面思索着,一面端起翻倒在地上的虾盆,决定晚上做炙烤海鲜寿司,感谢一下臭剑士刚刚的保护吧。
To Be Continued
其实代入索隆来想,他违背自己的意志,差点做出伤害伙伴的事,实在是非常痛苦。而且他的痛苦会比别人更深,毕竟剑士过刚易折,最受不了就是灵魂被操控。
但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痛的(喂!)
『失去感情就杀了我』这个情节,因为是很久以前就设定好的,在原著之前,所以算是和WT撞梗了,只不过对象变成了索隆,山治肯定理所当然地回答:不。
毕竟他俩性格有本质差别,我们都用山治来形容温柔,他缺少的正是剑士的铁血与果断。所以才说两个人其实是互补的,他们都有各自没有的优点,也有彼此的缺点。
后面会发生什么呢?悄悄剧透一下,很快到整部高癫(疯)那么我们下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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