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后的整封密码信,内容如下:
我并不喜欢杀人,这三个女人也不是我所杀。她们死于世界政府的淫威下,我在头脑里干掉的三个男人是One Piece最具权威的三只衣冠禽兽。请原谅我,我不得不以这种方式将事实告知于聪明的你,下个月3号,我会在早上七点登上前往北海幼儿园的校车,与车上30名师生同归于尽,希望你们来得及阻止我,拜托。
原本以为是变态杀人魔叫嚣的狂妄之语,没想到里面真的暗藏了『凶手』的身份与下一目标的详细信息。写信的人希望能够被『阻止』,希望能够将真相公布于众,不惜铤而走险以命相搏,这是一封名副其实的『求救信』。
山治大概在解到一半时看懂了这封信的真实意图,才放弃将内容完整写出。如果信件所传达的秘密属实,那这属于国家一级情报,牵连者无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连累周围的人粉身碎骨。
这种信息,宁可不知道得好,人人都清楚One Piece最权威的组织叫什么,那梦魇一般的三个字,早已腐烂进根,肮脏发臭。
索隆将破解的信带回警局,呈给警长斯摩格。警方很快锁定嫌疑人是北海专派幼儿园校车司机,转业前曾是一名服务于海军陆战队的雇佣兵。在他的住处发现了大量自制炸弹和枪械,但的确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与三起虐杀案有关。
被捕后,这个男人在审讯室交代出前因后果。可只有索隆跟斯摩格听见,甚至连监控录像都被封停。
一周后,这起恶性连环杀人案顺利结案。Grand Line警局向该名嫌疑人提起诉讼,法院择期宣判。『恶魔』被收押入监,一直以来笼罩在警局上空的黑云终于消散无踪,第三警队又恢复往日欢快氛围。
山治不知打哪得来的消息,困扰警方多时的大案告破,他在周五晚上买了很多食材又从店里带来酒,去找索隆庆祝。索隆本想把他拒之门外,又觉得这次破局,山治功劳甚大,便不情愿地开了门。
不多时,饭香飘出,山治像之前一样做了一桌索隆爱吃的,还开了两瓶珍贵好酒。
从他进门起,索隆就发现他手腕带伤,山治启酒瓶时,突然觉得那青紫淤痕格外碍眼,一把抓住他的手,皱眉问:“你又在哪受的伤?”
“做珠宝主播这行,手上难免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山治笑着抽回手。
哪里正常?索隆腹诽,又问:“药膏用没?”
“没舍得用。”山治点燃一支烟,淡淡地答。
“那玩意儿有什么舍不得的?”
“那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山治悠然吐出一枚烟圈,“我都放在家里珍藏起来。”
也不知他话里几分真假,有意勾引还是纯粹拿索隆寻开心。反正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人再出声,两人各自沉默地喝着酒。山治酒量不佳,又多贪了几杯,一瓶酒见底,他有些醉了,趴在桌子上,从胳膊缝里露出一只迷离的蓝眼睛,定定地凝着索隆。
“我还是……你的嫌疑人吗?”他问。
索隆呷着酒没回话。山治接着问:“你……到底是想逮捕我,还是想放过我?”
“如果是你做的,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索隆冷淡地说。
山治怔了一怔,随即发出嗤笑,他把脸埋进臂弯里,闷声嘀咕:“真狠心呐。”
磁鼓山杀人抛尸案由此陷入僵局,成了无头悬案。没有新的线索,又鲜少搬上台面,逐渐淡出视野。但山治每周都会来索隆家里,借口各种理由给他做饭,还经常准备刚好第三警队数量的便当送去警局,其他警队不知情的人偶尔撞见,都会笑侃罗罗诺亚探长有一位贤良淑德的『老婆』。
除了与索隆关系较近的乌索普、娜美、弗兰奇及其女友罗宾,没人猜得到所谓贤惠的妻子,正是离奇命案的嫌疑人。
且无人再把山治当成嫌犯,他只是魔兽一个人的『嫌疑』对象。
这周五晚上七点多,山治照例拎了一大袋食材和酒敲响了索隆家的门。只是好久都没人应答,不免有些奇怪。平日不出三声,这家伙一准气急败坏冷着脸开门,今天这是怎么了?门铃都唱成一首完整曲目,里面连点动静都没有。
他知道魔兽在家,单纯不想开门,便锲而不舍地一直敲。大概过了十分钟,屋内听见几声异常响动,门锁咔哒一声旋开,一只强壮的手臂把他挡在门外。
“……回去。”索隆说。
“凭什么?”山治微微挑眉,下一句话还没等问出,绿发男人便直挺挺地倒在了他的面前。
山治跨进一步连忙扶住他,这才看见地上星星点点都是新鲜的斑驳血迹。有大量红色、粘稠的血液正从索隆身下缓慢汇集。山治痞里痞气的玩笑神态立刻踪影全无,他难得语气急促紧张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伤成这样?!”
“吵死了……”
索隆跌跌撞撞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到卧室单人床那一头栽进去。冷着声音赶人:“不想死在这……就快点离开……”
“那老子就能眼睁睁地看你死在自己家里吗?”山治拔高音调,“到底是谁干的?让我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疾步跟过去,索隆确实伤得很重,瘫着身体没有力气和他拗。粗略地检查一番,是弹伤,两处,左下腹和右上腹,还有一些利器的痕迹,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想必是魔兽如此虚弱的主要原因。
“你中毒了。”山治沉声说,“为什么不去医院?不去找乔巴?你要在家里自生自灭么?!”
他话语间带着责备的意思,更多的是后怕。嘟哝道:“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便拔出索隆放在一旁的白色太刀,用打火机烤了一会刀刃,动作麻利而干脆地切去被感染的皮肉,挖出嵌进骨头里的子弹,以旁边医药箱里的绷带牢牢包扎。
索隆忍痛能力很强,全程咬着牙一声未吭。即使疼得面无血色,嘴唇苍白,也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轻声问:“你到底……是谁?”
山治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不语一言。
“为什么你……这么熟练?”索隆捉住他的手,“看起来就像……经常做这些?”
他深邃的红眸有些涣散,仍然努力想要辨清面前的人,他的手越握越紧,颤抖不已,手背现出青筋,突然又猛地松开,喃喃道:“不……赶紧走,离开这……”
“我不会走。”山治认真地说,“告诉我,你的敌人是谁?”
索隆刚要开口,一阵巨大的撞门声伴随子弹与金属摩擦声打断了他。魔兽“啧”了一句,反手捞起沙发旁立着的三把刀,“没想到……这么快就追来了。”
他强撑双臂想要起身,奈何力不从心,中毒加上失血过多令他头重脚轻。山治把他按回床上,抢在前面反锁卧室门,走向客厅,大门被弹开时,他面不改色地迎接不速之客。
是两名戴墨镜、穿西装,捧着重型步枪的职业杀手。看见山治明显楞了一下,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稍矮胖的杀手问:“你是谁?”
“客人。”山治笑着说。
“罗罗诺亚·索隆呢?!把他交出来饶你不死!!”另一个瘦高杀手气急败坏地威胁。
山治低头点烟,没有反应,但也不让路,矮杀手说:“跟他废什么话?一起杀了就完事了!”
瘦高杀手否决:“不行!老大交代过,不能节外生枝!”
两人达成一致,矮的端起步枪,“话算这么说,如果这小子挡路,还是杀了比较简单。”他冲山治喊:“喂!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没必要为了别人葬送大好生命,识相的就快点滚!”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响起木头坍塌的巨响,索隆劈了门锁走出来,扶住门框对山治低声警告:“他……说得对,让开,这……不关你的事……”
两个杀手一见本尊出场,立刻摆出攻击姿态扣动扳机,山治比他们更加眼疾手快,在两人手指勾下去之前,回身一脚踢飞了胖杀手胳膊上架着的枪,不偏不倚刚巧砸中瘦杀手的脑壳,步枪重量极沉,又被赋予猛烈的惯性力道,瘦子直接斜着飞出门外,重重撞在对门不再动弹。
胖杀手没料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金发男人踢得稳准狠,只当是巧合,恼羞成怒地拔出腰间军刀,朝山治胸口刺去,被后者轻巧一闪,扣住手臂反扭,抬腿踢进墙壁,肥脸当场夷为平地。
从金发男人主动出击到结束这一切,用时没到20秒。索隆虽然意识趋向模糊,但并不惊讶,他早就判断山治身手很好,只是没想到这么好,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在他跟前犹如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鸟。更没想到的是,之前这家伙宁可自残负伤也要在索隆面前扮演弱势群体,如今却为了他亲手打破自己辛苦营造的谎言。
“你……”
“你什么你。”山治不客气地截断他,“别废话了,这地方已经不安全,我们得离开这里。”说着,他踢开滑下来面目全非的胖杀手,走过去扶起索隆,“把嘴闭上,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你问任何问题,给老子保存体力!”
这两个杀手八成是先锋兵,大部队很可能马上就来。山治将索隆一只手臂环在自己的脖颈上,半扶半抱给他搬下楼。找到停放的路虎,开了后门直接把人推进去,自己钻入驾驶座,迅速启动引擎。
绿发的警探彻底失去意识,歪在座位一动不动。山治从车内后视镜瞄了一眼那颗低垂着、染了血、毫无生气的绿脑袋,一向平波无澜的心境如同一团乱麻,引以为傲的冷静兜不住了,恨不得这辆路虎学会瞬息移动。
他边开车,边拨通电话,低声交代:“喂,是我。我这里有一名重伤患者急需要救治……啧,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似乎是遭受什么人的暗算,对方凶器上面涂了毒……对,大概二十分钟后到,我尽快。”
他挂了电话,烦躁地拍打方向盘,呢喃:“混蛋,千万别死啊……”
一路被无数红灯拦截,山治的心越来越沉。好不容易开过高峰拥堵路段,总算能够把焦躁化形,几乎无视交通制度,踩紧油门给车飚上极限时速。穿梭在愈加偏僻的街区,最后在一栋不起眼的独栋小楼前停下。
远远地,一个头戴冬季皮粘毛,身材瘦长的男人站在门口,看见路虎车熄火,快步过来帮忙。他简单翻查了一下后座索隆身上的伤口,问道:“山治当家的,这可不是普通的痕迹,他到底是谁?”
“警察。”山治轻描淡写地说。
男人去扶索隆肩膀的手瞬间抽回,面露嫌恶:“你知道我有多讨厌警察,红心基地不可能欢迎他,更别说给他治疗养伤,你在开玩笑嘛?你以前让政府那群人渣害得还不够惨?怎么记吃不记打呢?”
“他只是一名警察。”山治强调。
“『只是一名警察』?”男人重复他的话,语调轻蔑,“他身上的毒伤是世界政府直属天龙协会第一暗杀组织CP0首席长官罗布·路奇的杰作,我以前在死去兄弟的遗体上见过。这个男人跟那群老混蛋们怎么可能没有联系?”
“罗。”山治郑重其事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被CP0追杀?难道不是因为反抗他们的命令,或者想要揭露他们的罪行?”
“……”
“相信我,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这个叫罗的男人本来在气头上,情绪十分激动,但他被山治一句关键言语说服。的确,如果不与世界政府对立,又怎么可能垂死躺在这里?
“其他的待会再慢慢跟你解释。”山治催促道,“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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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睁开眼睛,感觉自己仿佛被丢进沙漠暴晒了几天几夜,浑身酸疼,体温骤升,口干舌燥。他艰难偏头观测着环境,身下软绵绵的触感,周围摆设整洁,白色为主,手边桌台放着一只玻璃杯和一只水壶,他试着抬起胳膊,想要去够水杯。
“你终于醒啦!”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张放大在眼前的……毛茸茸的脸。
北……北极熊?索隆下意识地往后移了一寸。这一身雪白皮毛,圆滚滚的脑袋圆滚滚的耳朵,黑豆似的小眼睛及凸起的鼻头,怎么看都不像人类吧,难道和乔巴一样是新物种?
“对不起……”这只北极熊莫名其妙地道了歉,随即又开心地说:“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喊罗先生和山治先生来!”
说完,它就蹦蹦跳跳地出了门,索隆等了好半天它都没有回来。干脆放弃等待,尝试支撑起身体,扶着床栏站直。低头见腹部已经被雪白的纱布严实地包裹起来,摸了摸伤口的位置,轻微有点疼,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
这个地方是哪?医院?他皱着眉扫视四周,布局又不太像,没有消毒水味,更近似客房。正思考中,北极熊带着一个一脸不善的黑发男人回到房间,那男人看到索隆不经允许随意乱动,上前骂骂咧咧给他按在床上。
“你这混蛋真是觉得自己命长。”他咬牙切齿道,“我费那么大劲给你救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在这加重伤势,给我滚回去好好躺着!”
男人掏出听诊器,粗暴地检查索隆的心跳,又验了一下各项数值,紧绷的神态总算如释重负。他命令北极熊:“贝波,看住他,别让他乱动,要不山治当家的又该追究我们责任了,我可不想看见他发飙。”
“是,罗先生。”叫贝波的北极熊恭恭敬敬地回道。
男人走后,北极熊贝波当真是一根手指不让索隆动。只要肌肉有一丝错位的迹象,贝波就会边道歉边阻止,点头哈腰手忙脚乱,极像熊格分裂。它给索隆倒了水,又给了他一根吸管,连头都不许他抬起来。
这种不甚周到的服务,让索隆火气直线上涨。他本来就不是会听令别人的性格,待肢体的控制权稍稍回归,他无视贝波在后面的鬼哭熊嚎,坚决要去洗手池洗把脸清醒清醒,并且趁它不备成功将它关在卫生间门外。
北极熊在外面狂捶门,索隆就当做没听见。他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几捧水,冰冷的水流带走了燥热的温度。抬头,端详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苍白,但不是很憔悴,恢复得差不多就该离开这,毕竟他还肩负危险的任务。
关闭水龙头时,不经意间发现伫立在洗手台的一只塑料瓶。索隆拿起来仔细看,上面写着『卫生消毒泡沫洗手液-海盐味』字样,心底突然冒出个古怪的想法,他挤压了一堆泡沫在手心,轻轻嗅了嗅。
扑鼻而来的是腥咸夹杂清爽薄荷的海水气息。
这难道就是乔巴说的海洋香味?索隆做了个大胆的假设,他冲掉这些泡沫,拉开洗手间的门,贝波正在砸门没注意,一个踉跄差点摔进来。
“真是的……开门前至少先说一声啊。”它揉着撞疼的额头抱怨。
“问你个问题。”索隆说。
“诶?什么?好的。”
“这里是哪?”
“这里当然是大名鼎鼎的红心基地啦。”
红心基地?索隆听过这个名字,似乎跟反动政府组织的革命军有些关联。看来眼前这只熊并不防人,单纯天真,兴许能从它的嘴里多套出点线索。
“那家伙……山治经常来这里吗?”
“哎呦,哪有哪有。”贝波摆摆手,叹着气,“山治先生早就退出啦,现在只有罗先生喊他来拿烟,才能见到他。”
这是一则关键信息,索隆预备顺藤摸瓜,问:“他最近一次来基地是什么时间,你还记得吗?”
贝波嘴快,还透着点天然呆,面对绿发男人目的性极强的诱导,不疑有他,诚实地回答:“记得记得,罗先生最近几次采购香烟的日期是固定的,每个月13号,所以上次见到山治先生,应该是本月13号,没错没错。”
他边说边为自己的好记性得意洋洋地点头,索隆追问:“早上晚上?”
“当然是晚上啦,山治先生晚上固定会去伊万大人的酒吧打工,白天又有本职工作,都是酒吧打烊才过来,到这都凌晨12点以后啦,而且每次看上去都很疲惫,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嗯嗯。”
尼尔森死于这个月13号晚上8点到9点之间,而山治当晚从6点开始一直到晚上12点都一直待在Mermaid酒吧,有充分不在场证明。就算尼尔森的死亡时间前后有偏差,也绝对不可能是他。现在又得到重要论证——山治0点下班后,来过红心基地,如此推断,他连抛尸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案件越加扑朔迷离,似乎离真相愈来愈远。
索隆感觉脑袋一阵疼痛,中毒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好。他捂着头回到房间,金发男人已经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正在用勺子拨弄桌台上面的保温盒。
贝波喊了声:“对不起山治先生,我把人帮您带回来了。”怯怯地,好像有点怕。
“辛苦你了,贝波。”山治的声音却很温柔,蓝眼睛瞟向索隆,笑道:“你还真是植物,生命力旺盛,一醒来就能到处乱走,前几天明明一副要死的模样。”
前几天?索隆挑眉,“今天周几?”
“周五了。”山治说,“又一个周五。你整整昏迷七天。”
妈的!索隆心里暗啐,他还以为是昨天发生的事,谁曾想居然过了一周?也不知道斯摩格那边怎样了,自己负责引开主要力量,声东击西,方便斯摩格暗度陈仓,现在差不多应该成功了吧。
“来吃饭吧。”山治喊他,“我用这儿的厨房现做了你爱吃的菜,还煮了一壶酸梅汤,你一定又热又渴,先来一杯吗?”
索隆看着金发男人递来的那杯深紫色的果汁,没有接。
山治说:“贝波,罗好像有事找你。”
北极熊听出山治这是明目张胆地赶人,忙顺着道歉,不忘带上房门。山治转过头,严肃起表情,“你看起来有问题要问我?”
索隆沉默地目视他。
“有问题也憋着。”山治把饭盒推到索隆面前,“先吃饭,吃完饭再说。”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只米白色半透明的玻璃瓶,又道:“罗说你现在不能沾酒,这是我自己酿的果酒,度数很低,就聊胜于无吧。”
他把酸梅汤和果酒都摆在桌面上,让索隆任选。不算丰盛但营养全面的料理一看就花费了不少心思,无论色泽还是装盘都颇有讲究。 索隆用筷子扒着粒粒分明的米饭,山治在他旁边平静开口。
“一边吃一边听我说。”青白的烟雾于一侧袅袅上行,随他的吐字火星忽明忽灭,“我知道你现在着急离开,但你的伤还没有好,毒素没有完全排解,需要留下来观察。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养伤,需要什么物品,或者什么消息,我都可以给你带过来。”
索隆意味深长地笑道:“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
“我对我追求的对象好,难道不应该吗?”山治歪头笑着回。
索隆没说什么,这类直接但缺乏诚意的表白,他近一个月听得太多。山治貌似也觉得对话过于可笑,没有再搭腔。等索隆安静地吃完这餐,便站起来收拾碗筷,刚给它们聚拢在一起,忽然被扯住手腕,拽了过去。
“你……干什么?!”
他惊骂,随后看到更匪夷所思的一幕——绿发男人死死抓着他的手,贴近鼻尖深深地嗅,与其说是陶醉,不如说是辨闻。闭着眼睛,像在分析气味里的成分。一呼一吸的热浪全都喷吐在山治的掌心,他感到皮肤被烫得有点难受,挣扎着想要抽回手。
“别动。”索隆低声命令。
他坐在床上,却突然伸臂毫无预兆地抱住山治的腰。把脸埋进山治的颈窝里,继续闻他身上的味道。毛茸茸的绿脑袋扎得山治发痒,不由地缩起肩膀,没被捉住的那只手拼命去推绿发男人结实的胸膛,想要把自己从对方怀里挣出来。
“你是狗吗?!”山治骂道,“松开!痒死了!哈……”
他越是扭来扭去不断挣扎,索隆就越是收拢臂弯抱他更紧,打定主意非要嗅出些什么。味道太淡,他就拉开山治穿的衬衫衣襟,去闻里面的位置。山治又惊又气,压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又不敢大动作,毕竟放肆的人身上还有伤。
场面僵持不下,眼看行为越来越过分,一个低沉略带轻佻的声音插了进来。
“很抱歉打扰你们一下。”罗说,“今天13号了,山治当家的,你的烟来了,现在就直接拿走罢,省得晚上还要再跑一趟。”
索隆放了手,山治立刻快速整理好衣着,扭过身不自然道:“好啊……谢谢。”顺手接过罗递来的纸包。
“这是什么?”索隆问。
“山治当家最喜欢的香烟。”罗露出揶揄的笑容,“我说,你这个准情人当得不称职啊,连山治当家的喜欢什么烟都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该你负责去供应了?你们警察手眼通天,搞个限量款香烟应该是小Case吧?”
“罗!”山治瞪了一眼黑发男人,警告道:“胡说什么呢,什么准情人!”
罗有些无语地指了指在场两人,“你不是说……”
“好了!”山治打断他的质疑,放下纸包把他往门外推,“贝波说有事找你,赶紧出去出去!”
“我——”罗还想说什么,被一扇门无情地关在外面。
山治锁上门回过身,发现绿发男人未经他的允许正在拆开那袋烟的包装,想阻止,已经晚了,索隆拿起烟盒仔细端详,然后又兴致缺缺地丢回袋子里。
“干嘛,你真要给我买呀?”山治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
“看你吸烟的频率,一个月两盒怎么可能够抽。”索隆说。
“没办法。这种限量版香烟,稀少珍贵,我都是用来续命。有的时候特别累抽一根,效果堪比大麻,瞬间电量满格。”
“噢,是吗。”索隆看着他。
“要试试吗?”山治笑道,很快又摆摆手,“算了算了,别再把你这棵绿色植物的根茎给烧没了,那可得不偿失,人类的伟大发明,植物还是少碰为妙。”
“……###”
索隆脑门浮起青筋,这个嘴毒的家伙真是气死人不偿命,逮到机会就得嘲讽他发色两句。本想拿他眉毛开涮,但索隆实在没有心情。他本来就不擅长伪装,能佯若无事已经是他的极限,但愿别被这个卷眉毛看出破绽。
毕竟山治每月来拿的限量香烟的品牌和口味,与证物袋上署名一致。
Raison,葡萄酒爆珠。
To Be Continued
罗的心理活动:你小子明明之前紧张得跟什么一样,现在说我胡说八道?我——(这该死的酸臭恋爱味道)
好,S总算是掉马了,在Z面前『脱』得一丝不挂,话说我们的罗罗诺亚探长也没想到自己老婆这么厉害,智商武力兼备,做饭还好吃~
此处俩伏笔圆场,一是案发现场的葡萄酒爆珠香烟,二是乔巴闻见的海洋味。
Z和斯摩格的计划没有详细描述,因为是与正文不太相关的题外内容。简单解释一下,就是Z负责转移世界政府火力,斯摩格暗地收集证据,这件事涉及警方高层勾结,这俩人联手揪保护伞呢。不过Z被路奇暗算,身受重伤,S刚好例行来Z家做饭,然后:P
下章,Z要开始揭露真相了,又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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