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8
娜美转头看向厨师:“山治君,你的意见呢?”
金发男人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慢慢地说:“我……想暂且留下她,在还没有决定好之前,毕竟,是一条生命。”
“可是,特拉法尔加不是说,等到后面再想取出会有危险的。”娜美犹豫,“宝宝是很重要,但你更重要,我们肯定优先考虑大人。”
这时,一直沉默的罗发话了。
“我可以帮你延长一些时间。”
所有人都看向他,罗的手术果实名扬四海,擅长创造奇迹,只要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果然,罗补充:“只要我还在这艘船上,就可以运用能力取出子宫,脱离母体,胚胎会暂时停止生长,在我下船之前,你做好决定就行。”
“这太棒了!”航海士总算重展笑颜,“那就先这样做吧,行吗,山治君?”得到厨师的肯定后,娜美又问,“取出的过程有风险吗?”
“没有,但需要回避。”
娜美拉着罗宾和乔巴退出场地,临走前命令索隆:“你是孩子的父亲,你给我在这守着。”
好在整个手术对于罗来说很简单,进行得非常顺利。除了要切除子宫(生殖腔)时掀开衣服后剑士面色不善地瞪了罗一眼,总体来说没发生什么意外。取出来的胚胎被罗放进随身的冷藏箱低温保存,没有了多出来的这个器官,山治觉得浑身莫名空虚。
小鹿随后跑进来,开始照着书本给山治讲解注意事项。成功永久标记结为伴侣后,Alpha的易感期频率变低,每年只有2-3次。但Omega每月发情期不变,必须和自己的Alpha也就是索隆,一起度过才行。
由于剑士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在先,即使娜美下达严令,让他归山治自由支配,他也没有任何怨言。只是比以前沉默不少,也不再故意挑衅山治和他拌嘴。没有了熟悉的相处模式,他们之间的氛围肉眼可见地尴尬起来。
他们一尴尬,全船都尴尬。山治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开始尝试恢复以往的死对头关系。
机会很快来临,这天早上,他第一次在怀孕后发生荷尔蒙激素水平波动。乔巴开的药无效,没办法,只能请罪魁祸首出场。
平心而论,山治现在非常需要索隆的信息素。只单单闻见酒味,下面就会洪水泛滥。剑士一进门,山治就一把给人拽至跟前,倒是把索隆吓了一跳。
抱着,深深地吸,当眼前这个绿发家伙是个超大式人形医疗工具。缓缓飘散的烈酒味道填满胸腔,不安分的身体逐渐餍足。十几分钟过去,山治心满意足,将人毫不留情地推开。
“好了,滚吧。”
剑士黑着脸抗议:“你拿老子当什么?”
“还能是什么。”山治轻蔑地看着他,“中看不中用的Alpha?”
说是中看不中用,其实大多数时候还是挺有用的。近来,索隆发现自己的衣服和毛巾莫名其妙不翼而飞,接着竟在山治的床上找到。它们没洗且在枕头底下和被子里堆成一堆,散发着饱吸汗水的味道。山治却天天晚上和这些脏衣服一起睡觉?
乔巴翻了翻那本《ABO的世界》,抬起小脸。
“这是筑巢。”
“筑巢?”索隆挑高眉毛。
“是的,这是Omega在怀孕时,为了保护自己未出生的孩子采取的一种本能行为。需要给宝宝营造一个安全舒适的环境,同时,伴侣的信息素也能抚平孕期的焦躁不安。”
小鹿停顿了一下,趴在索隆耳边继续补充:“这是Omega心理上感到孤独,希望能得到照顾和关爱的表现,索隆,要好好对山治哦。”
剑士一脸黑线地听完,一脑门的问号。想要得到照顾和关爱,内心孤独,那个暴力色情厨师?
在此期间,娜美一封接一封地给信息素岛投诉委员会写信,控告他们由于ABO主题乐园的工作人员失误,错将分化剂当成体验剂给自己的船员服用,致使两人分化成Alpha和Omega,还因突如其来的发情而铸下大错。向他们索取赔偿,要求信息素岛必须无条件地供给抑制剂等药品,还得想办法还原一切。
她的控诉初见成效,信息素岛承认了这是管理方的重大失误,一次性寄来许多抑制剂、孕酮、激素等ABO相关药品。并告诉娜美,他们已经请来岛上多位第二性别专家参与讨论和研究,关于如何恢复非信息素岛人的正常性别。
又过了几天,罗与伙伴成功汇合,下船前,问山治最后的决定。山治答得很干脆。
“我想生下她。”
“好吧。”
罗无奈地摇摇头,将生殖腔重新放回山治的身体。刚一个月的宝宝,本身没有太多重量。但山治却能奇迹般地感受到这只小小的胎芽与自己血脉相连,从此成为他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草帽团对这个即将诞生的小生命都感到十分开心。路飞一天到晚嚷嚷着让山治赶快生出来,好教小宝宝怎么当海贼。乌索普隔三差五就在山治肚子旁边摆弄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弹弓,嘟哝着宝宝出生后肯定和她乌索普叔叔一样,是名超厉害的神枪手。
娜美希望是个女孩,这样就能和罗宾一起天天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人见人爱。弗兰奇总是数着汤姆先生的那些旧卷轴,扬言要传授宝宝神奇的造船技术。布鲁克每天晚上都会抱着小提琴坐在山治床边,拉摇篮曲给宝宝听。所有人都很期待这个新生命的到来。
相较之下,剑士反而成为最淡漠的那一个,即使他是宝宝货真价实的爸爸。
山治心底认为这个结局不错,他本来就没指望上个床生个孩子,他和索隆就能变成真正的夫夫。这样作为伙伴,作为父母地维系下去,也不必为处理冗余的感情而伤神。
又是一天午夜,山治照例拿准备好的寿司和美酒给负责守夜的索隆。他们在瞭望室里拌了一会嘴,剑士说了一句很过分的话, 山治一生气,抬脚踢向那颗可恶的绿藻脑袋,剑士下意识地抬手格挡。哗啦——装着寿司的盘子坠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山治愣了愣,马上蹲下身拾掇散在地上的寿司,把它们装回托盘。然后自然地拿自己的这份和索隆换,想端着脏掉的这盘,回锅再蒸一下。
但是,剑士夺走了他手里的这盘,并把它们倒向旁边的垃圾桶。
“你干什么!?”
山治眼疾手快,气急败坏地给食物抢了下来,像第一天认识索隆那样狠狠地瞪着他。
“脏了。”剑士的回答极其轻描淡写。
“脏了就扔了吗?!”
“不然呢。”
山治感到难以置信,严重怀疑眼前这个绿头发的混蛋,到底还是不是他熟知的罗罗诺亚·索隆。犹记在这艘船上,第一次对剑士真正改观的那天,他端着做好的饭卷行走在梅丽号的甲板上,正在跟乌索普打闹的路飞一时间没看到他,施展橡皮技与他撞了个满怀。手里的料理全部洒到地上,盘子也磕碎了。极端讨厌浪费食物的山治直接给路飞来了套面门整容,然后怒气冲冲地去厨房拿盘子准备装回这些饭卷,回来时,看到索隆正蹲在地上,动手清理盘子的碎片并归拢好地上的食物。
“喂……你在干什么?”不可思议地问。
“看就知道了吧。”索隆回答。
“这些食物已经不能吃了。需要重新回锅高温煮一下,不然会坏肚子。”
“有什么关系。海贼还怕这些?”
说话间,索隆已经捡起一块饭卷,没有任何犹豫地放进嘴里,腮部鼓鼓地咀嚼。这也是山治第一次发现,这个总是和他作对的臭剑士,吃东西的样子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纯粹又直接。
“味道还不错。”剑士难得夸赞道。
“你……以前尝试过饿肚子的滋味么。”
山治依靠着梅丽的墙角,点燃了一支烟,轻轻地吞云吐雾。
“做赏金猎人,为的就是一口饭,如果刚好周围没有目标,挨饿是经常的事。”
“最多几天没有进食?”
“二十天左右吧。或者更久。”
“二十天啊……”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孤岛上的经历,山治露出苦涩的笑容,“那一定非常难熬。”
“还好吧。”
后来听路飞讲起索隆上船的那段经历,说他为了救一个小女孩,与贝鲁梅伯定下契约,被绑在蒙卡的海军基地,二十天没有吃任何东西。小女孩为他做了饭团,被蒙卡的笨蛋儿子踩在脚下碾成了泥,索隆还是毫不犹豫地吃掉了,路飞说,就是这一幕,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索隆成为他的伙伴。
之前对这位被称为『魔兽』的海贼猎人早有耳闻,在别人口中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打着正义的旗号做些恐怖的事情。殊不知,人家只是想混一口饭吃而已。
正是因为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生活,深知饥饿的痛苦,对食物才会格外珍惜。某种程度上他们拥有相似的经历和相同的价值观,即使后面依然是拌嘴打架,无形中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事实证明山治的猜想没有错误,每次吃饭,索隆盘子里从来不会剩下任何东西。他是真的把不浪费食物刻在了心里,也很珍惜现在得之不易不用再饔飧不继的生活。
所以,把食物直接倒掉这种混账事,绝对不是罗罗诺亚·索隆会做的。
“你到底是谁?”山治眯起蓝眸,冷冷地问。
索隆没有回答,而是拉起山治的手臂,把他拽回长椅上。
“不要那个姿势,对宝宝不好。”
“哈?”
之后,更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索隆竟然拿过山治抢下的餐盘,抓起一枚脏掉的寿司,毫无任何迟疑地填进嘴里,若无其事地咀嚼起来。
山治像看见鬼一样看着剑士一系列变戏法似的神奇操作。
“味道不错。”夸赞道。
山治就保持目瞪口呆的表情,目睹剑士将那盘脏寿司,吃得一粒米都没剩。
Ch.9
所以,刚刚那个是什么情况?幻象?梦游?或是他还在梦里,还没醒?
山治躺在床上,抱着偷来的剑士的衣服,不断回忆一小时前剑士的异常。他掐了掐自己的脸,很疼,不是做梦。然后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得场景诡异至极。
当着他的面倒掉食物的那个人肯定不是索隆,但紧跟着那个吃完脏寿司的人证明是他,那到底是不是他?人格分裂?山治越想越晕头转向,决定明天早上找乔巴给剑士看看脑子,是不是被绿藻塞满了。
不知不觉,他感觉身体好像飘了起来。胸肺有股难言的压迫感,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在海底。
似曾相识的场景,一寸光从海面直射进来,照亮了海里的浮游生物。海藻舞动着长长的裙带,各式各样的鱼群在颜色漂亮的珊瑚礁中间肆意地来回穿梭,一片岁月静好。
山治划动着手脚,也能像鱼那样在海水里游来游去。他游到一片陌生的海域,这里的水比刚才要深很多,是透明度很低的墨蓝。没有光亮哺育,像一个黑漆漆的洞,吞噬万物。而他却鬼使神差地潜了下去,越游越远,海水也渐渐泛起混浊的褐色。
直到撞到障碍物,他才被迫停下。仔细一看,不远处似乎趴卧着什么巨物。它很宽阔,一眼望不见头,山治用力地眨了眨眼,水开始侵进角膜里。
他揉揉眼的功夫,那个庞然大物竟然慢慢地升了起来。像有只手自上面将它拉起,海水化作气泡,在那玩意儿的下面蒸腾,灰黑的烟雾也随之冒出,不知打哪来的一束光线,歪歪扭扭地照着那东西的全貌。
山治看清了,他惊愕地张大嘴巴。
婀娜多姿的女性体态,蛇在发间张扬飞舞。盘根错节的腰肢,扭曲得不像化的手脚,冷漠近乎残忍的表情,嘴角恢诡谲怪地勾着,那双像铜铃一样圆而亮的黄色眼珠,正直直地看着山治这个方向。
蛇女,开眼。万神,俱灭。
有模糊的声音在山治耳边不停诵读着诡异的经文。
『Go……r……m……a……n』
山治一激灵,全身颤抖着醒来。瞪大双眼,上面是熟悉的Sunny号寝室天花板。他缓了好久,清楚地记得梦里的内容。还好一切都是梦,那个怪异的蛇女雕像,还有那双可怕的眼……
小腹微微疼起来,像在回应山治内心的恐惧。把手轻轻覆在上面,摸着平坦的肌肉,感受里面生命未成形的心脏跳动。山治苦笑道:“宝宝,你该不会是蛇女投胎转世吧。”
第二天早上,乔巴应山治的要求借着检查身体恢复状况的名义仔细查了一遍索隆的大脑功能,显示没有异常。将结果汇报给山治后,小鹿一如既往地待在瞭望室,监督剑士锻炼时有没有逞强。
起先,它很认真地盯着索隆,帮索隆数着杠铃的节拍和次数。慢慢地,剑士有规律的锻炼节奏好似催眠的乐章,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地上,乔巴迷迷糊糊爬回长椅上,背靠正休憩的索隆,闭上眼睛准备接着睡。
这是它自从加入草帽海贼团后的专属位置,剑士温暖的体温与结实的臂膀向来是他避风的港湾。每次遇见危险时,只要剑士在身边,就会觉得格外安心。像这样的闲暇时光,有剑士的陪伴,做的梦都格外香甜。
它最喜欢索隆了。
所以,当它今天第二次摔下椅子时,只当自己是睡迷糊了,揉着眼睛靠回绿发男人身旁,听见了对方『啧』的一声,然后是一句低沉的:“热死了。”感觉身体被大力一推,再次滚落在地上。
一定是索隆擦汗幅度太大,不小心碰到自己了,一定是这样的。如此想着,乔巴晃了晃有些沉重的头部,第三次爬回剑士身边。
“热!滚一边去!”
剑士不客气的怒吼在安静的瞭望室骤然炸响,小鹿不相信似地抬起头可怜巴巴望着数次将它从椅子上推下的绿发男人,大大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索隆……”
而这一幕,刚好被顶着餐盘,前来给他们送酒和甜点的山治看见。亲眼目睹索隆将乔巴推倒在地,还语出不逊,不管由于什么原因,那一瞬间心底燃起的怒火足以把残存的理智烧得片甲不留。
“你这个混蛋!!”
丢下酒瓶,大步上前抬脚踹上那家伙的绿脑袋。索隆的反应很快,及时后撤一步偏头躲开满载怒意的攻击,淡漠的脸上没有愧疚,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要干什么?”他问。
山治没有答话,脚下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他把所有可以在室内施展的招式都拿来对付剑士,后者终于不敌这番猛烈的组合踢技,被山治一脚踹飞到了那堆健身器材里。
“索隆!!”
乔巴急忙朝索隆奔去。
“回来,乔巴!”山治大声命令。
小鹿看了看翻倒在健身器材堆里,半天没爬起来的剑士,又看着满面怒气,蓝眸像要喷出火来的厨师,犹豫了一下,选择走向后者。
山治收敛了怒色,给小鹿抱进怀里,心疼地抚摸着它的头,检查身上有没有摔伤。确定小鹿完好,才叹了口气,温柔地安慰道:“没关系乔巴,你先出去一下,去找乌索普他们玩。”
“……那山治呢?”
“老子要和这个混蛋绿藻头算一算总账。”
“你还怀着孕,”小鹿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不要剧烈运动,也不要打架……”
“放心,我会注意的。我只是想让这个混蛋认识到,自己刚才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山治面无表情地平视着前方,眼睛里蕴藏一抹坚定。乔巴知道他们的金发厨师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时因为各种原因踢打路飞他们,却从来都懂得分寸,不会真的造成什么伤害。他相信,现在山治既然这么说,就是跟之前对待偷吃的路飞一样。
可是,它还是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一向温柔可靠的剑士,突然间变得如此冷淡而陌生。
此时他也只能听从厨师的请求,把这里交给山治。
乔巴一走,山治柔和的眼神就变冷了。他极力克制的火气从身体的四面八方钻了出来,握紧的拳头因为怒火而咯吱咯吱发抖,他盯着已经站起身的绿发男人,语气却异常平静。
“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么?”
“知道。”剑士的声音平淡无波。
“那样对待你最宠爱的乔巴?”
山治深知索隆和乔巴的感情,毕竟剑士对小鹿的溺爱,已经到了肉眼可见,人尽皆知的地步,他自己还曾私下里偷偷羡慕过这俩的感情。可现在,太热就选择伤害乔巴?那颗塞满绿藻的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
被质问的绿发男人竟然拿起了椅子上放着的三把刀,并将它们拔出刀鞘。
“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索隆冷漠地问。
“噢?想打架是吧。好啊,正好替我们家小船医报仇。”山治磕了磕皮鞋,准备应战。
不管这家伙现在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把乔巴推到地上是不争的事实。曾经的索隆对乔巴百般宠爱,现在的他也不过当小鹿是个累赘。不教育教育这个混蛋什么叫做爱护伙伴,实在难解山治心头之气。
电光朝露间,索隆已经提刀冲了过来,山治似乎忘记自己怀孕,急忙抬起腿熟练应对。两人同为海贼团双翼,实力上彼此没有差别,全力以赴的战斗也未必分出胜负,谁都无法从对方那里讨到便宜,不是索隆胸口重重地挨了一脚,就是山治被刀气震飞。瞭望室终归太小,没有尽情发挥的余地,这场角斗,最后肯定是以双方不约而同挂彩而告终。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因为山治的脑中突然间变得一片空白。
耳边有一个无限重复的声音,无限地念着根本听不懂的经文。
『Go……r……m……a……n』
巨大的回音力量让山治的脑海里全都充满了这个低沉空旷诡谲的声音,每个字母都仿佛锋利的尖锥,狠狠地钉入他的头颅。眼前一阵晕眩,根本看不清任何视物,来自大脑的剧烈疼痛就像这些音波一样,嗡嗡地扩散到了身体各处。
“呃啊……”
山治用手抱着头,痛苦地缩成一团。
与此同时,下体像泄洪一样疯狂涌出大量的湿液,瞬间浸透了内裤。他拼命想要夹紧双腿阻止液体继续流,耳听对面索隆刀柄难耐响动,也能感受到迅疾冲过来的脚步,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作出任何反应,就这样被剑士直直地扑倒在地上。
森寒的刀刃抵住了他的喉管,脖颈的皮肤能感知冰凉的温度。
那一刻,他以为索隆会杀了他。伙伴们如果看到自己的尸体,会是什么反应?如果看到索隆染血的刀,又会怎么理解?
这些根本容不得他去探究,耳边魔鬼般的呢喃剥夺了一切思考的能力。
奇怪的是,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刀,迟迟没有新的动作。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呼吸反而粗重了很多,他们的距离极近,剑士喷吐在脸上颈间的气息滚烫而灼热。停留在肩膀的手,从胸口滑落到腹部,最后狎昵地抚上山治的后腰,他们的下半身近乎贴合在了一起。
不久前被强迫的耻辱记忆因而复苏,正夹在他大腿根的硬物曾经那样残忍地侵犯过他的身体。索隆将山治掖进西裤里的衬衫粗暴地拽出,温热干燥的手掌顺着衣摆的裂隙钻入,死死地熨帖着他敏感的皮肤,带着沉重的力道揉捏他的小腹。山治才猛然惊觉,接下来的动作可能会伤到肚子里的宝宝,奋力挣扎起来。
“混蛋……别!!”
『Go……r……m……a……n』
要命的呢喃声再度响起,好像有人在山治头上引爆了一颗炸弹,轰然而至的晕眩感席卷了他的全部意识。他难受地扭曲着身体,索隆抵在他脖颈的刀依然没有收起,等于把他整个人固定在地板上。与此同时,那只手更加嚣张,已经摸上了山治西裤的皮带。
拜托!!快停下!!不管是这个声音!!还是这个混蛋剑士!都给老子停下来!!
“橡皮橡皮——火箭炮——”
突如其来的攻击瞬间弹飞了山治身上的索隆和抵着他的那把刀。船长顶着一张大咧咧的笑脸灵巧地跃上瞭望室。
“你们在玩什么呢?带我一个呗?”
耳边的呢喃声因为路飞的加入陡然消失,山治瞪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歪着头侧躺在地上。好半天才找回清醒的意识,哆嗦着艰难地坐直身体。
“你怎么样了?”
抬眼,是路飞异常严肃且关切的脸。
“……我没事。”
山治下意识地回答道,摸了摸自己衬衫的衣摆,全都被那个混蛋绿藻头拽了出来。力度之大连下摆布料都已经变了形,腰间和腹部似乎还残留着剑士那只手滚热的温度和粗糙的质感。
下面完全不敢动,想必流出的粘液已经完全湿透了地板,他只有保持坐姿摸了摸脖子,之前被刀封喉,很明显留下了有印迹,但是没有出血,难道用的是刀背?
山治觉得胸口堵着一块大石头,他难受地在兜里摸索了几下,掏出烟,想起肚子里的宝宝,犹豫片刻,并没有点燃。路飞蹲在他身旁,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真没事吗?”
“……没事。”
今天第二次被打飞进器材堆的剑士这时也重新爬了起来,不同于上次的冷漠,这次的索隆非常愤怒,尖牙大吼道:“路飞你这个混蛋!你要干什么?!”
啊……
山治惊讶地张大嘴巴,没点燃的烟从嘴角滑落到地板上。
罗罗诺亚·索隆,显然又回来了。而且看他若无其事的表现,也不记得自己方才袭击过山治。
他愣愣地看着剑士捡起三把刀,并把它们回鞘。然后拾起椅子上的毛巾,将它重又挂回架子上,之后开始专心地整理那堆横七竖八翻倒的健身器材。那些缠绕在他身体上的绷带被血染红,看来伤口又开裂了。
“绿藻头。”山治尝试唤道。
“#干嘛?”由于这个令人火大的称呼,索隆脑门凸起一个清晰的『井』字。
“老子是谁?”
面对山治这个听上去极其弱智的问题,索隆转过身挑了挑眉毛:“白痴厨子?混账花痴?卷眉毛?爱情奴隶?”
如果放在以前,听到这一连串剑士起的、独一无二的不友好绰号,山治一定会毫不犹豫踢上那张欠扁的脸。
而此时,他只觉得陡然松一口气。
“路飞。”趁剑士不注意,山治看向船长,小声说,“喊大家半小时后来餐厅,我有事要讲。”
To Be Continued
最近真的很忙,接下来的一周都要出差,不过节后就能松快一些啦~补上部分欠下的内容,提前祝宝贝们中秋节快乐!我们节后见,爱你们ღ( ´・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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